第六百六十七章 人比人得死

朱一銘聽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想了一下,他又補充道:“這樣吧,明天晚上你們動手之前先打個電話給我,我得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三個人,別到時候搞錯了,瞎耽誤功夫。”

他這樣說的目的,主要是怕大頭他們亂搞。要照他之前說的那樣,發生群毆什麽的,那事情可就大條了,中間如果在出點什麽岔子的話,極有可能變得無法收拾。朱一銘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把自己給搭進去。

大頭聽朱一銘這一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連忙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以後,大頭真覺得一陣幸運,本來他和紅毛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明天晚上直接帶人殺進花月天KTV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光要把豺哥一夥全都拿下,而且可以借此發出一個強有力的信號,李大頭準備就此插手武都縣的事情了。這樣一來的話,絕對能起到一個殺雞駭猴的作用,說不定能憑此一役,李大頭能就此成為武都縣的老大。

現在看來,當初的那如意算盤絕對打錯了,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他計劃的那樣付諸實施,但這個朱處長顯然不會放過他。對方的實力如何,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景國強對他的恭敬程度可見一斑。

華夏國有句老話,民不與官鬥,特別是向李大頭等屁股底下不是那麽幹淨的人物,要是有人決心搞他的話,也許明天晚上就要去睡大通鋪了。

本來想打個電話在朱一銘跟前賣個好,想不到這個無心之舉居然為他消除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大頭隻覺得欣慰不已,一番感慨之後,連忙拿起電話,讓紅毛等人一起進來,商量一個新的行動方案出來,之前製定的那個顯然是不能用了。

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後,心裏也很不舒服,想不到對方拿著雞毛當令箭,居然想搞出那麽大的事情來。幸虧大頭還知道之前先言語一聲,要不然等事情出了以後,他還真有點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心裏不禁產生了些許後怕之感。通過這事,他也意識到以後和他們這類人之間一定要注意保持距離,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確實要牢記在心。

朱一銘在美容院在轉了一圈,沒什麽事情,又去了大賣場那邊看了一下。沈衛華派過來的這個高管,還真挺有兩下子的,把這麽大場子管理得井井有條,並且工作的效率也很高。朱一銘見後非常滿意,說實話,就是他自己親自來搞的話,也未見得有人家這種效率,隔行如隔山,你不服都不行。

朱一銘剛準備離開,突然發現沈衛華過來了,兩人聊了一會以後,約好一起吃晚飯。朱一銘特意叮囑了一句,讓對方把賣場和美容院這邊的幾個負責人一起叫上,他們雖說是綠農集團的人,但人家現在可是為他們在打工,所以適當的聚一聚,吃頓飯什麽的,還是很有必要的。

從大賣場出來以後,朱一銘看看時間還早,於是便又回了處裏。他不想授人以柄,所以隻要時間允許,他一般都會回處裏的。

回到處裏以後,他看見黎兆福的門緊閉著,估計這家夥下午又沒過來,朱一銘在出去之前,看他的門關著,現在依然關著。說實話,他真能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朱一銘倒也沒什麽意見。雖說少個人出力,處裏的工作多少會受些影響,但總比有人往反方向使力要好得多。

朱一銘坐下來以後,剛拿起早晨部裏下達的一份文件,還沒來得及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上麵是一個陌生的本地手機號碼。他雖然不知對方是誰,但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對方接通以後,耳邊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男聲,喂,請問是朱一銘嘛?

朱一銘聽了這個聲音,覺得熟悉異常,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對方究竟是誰,於是很有禮貌地回答道:“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哈哈,朱一銘,想不到真是你小子呀,我是李常樂呀。”電話禮貌的聲音異常興奮起來,“昨天張揚打電話給我,說你現在也調到應天來工作了,我開始還以為那小子忽悠我,想不到居然是真的。我說你丫可有點不地道呀,貌似到這來了有段時間了,居然不和我們聯係,真心鄙視你!”

朱一銘聽到對方是李常樂,也很開心,連忙說道:“之前在黨校學習,中間又夾著過年,所以就沒顧得上和你們聯係。現在工作剛定下來,準備過段時間再和你們聯係的,想不到那天在怪味樓吃飯碰到張揚了,還真是巧。”

“是呀,真巧。”李常樂在電話裏麵說道,“工作以後,各忙各的,彼此之間的聯係就少了,我和張揚也有段日子沒聚在一起了。現在好了,你也過來了,我們三兄弟又聚頭了,怎麽樣,什麽時候安排個時間來接見一下我們?”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還接見,我可沒那麽高的檔次,改天一起聚一聚,不知你小子現在的酒量怎麽樣,別拚到一半就繳械投降呀,到時候,我可不接受呀,嘿嘿!”朱一銘笑著說道。

李常樂聽了這話以後,不好意思地幹笑了兩聲,他的酒量是他們三人中間最菜的,所以每次拚酒都是最先趴下。朱一銘舊事重提,李常樂當時有點發窘,不過他心裏還是熱乎乎的,說明對方並沒有忘記當年的同學之情。

昨晚聽張揚說了關於朱一銘的情況以後,今天上班以後,他特意打聽了一下,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的處長確實是新晉的,叫朱一銘,二十九歲,之前在泯州市下轄的恒陽市工作。李常樂把這個基本情況一看,就知道錯不了了,這位新處長一定就是他昔日的死黨朱一銘。

這讓李常樂覺得很不淡定,當年畢業之時,他和張揚留在了應天,而朱一銘卻被分到淮江中北部的一個小縣城。說實話,當時他可是很有幾分優越感的,再加上當時朱一銘的表情異常失落,所以他的這種優越感就更甚。想不到短短幾年時間,人家已經是處級幹部了,並且還是省委組織部的實職處長,而他在寶新區至今連一個副科還沒有混的上。那自己和朱一銘一對比,李常樂真心感覺到了什麽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李常樂微微一愣神,隨即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他笑著對著電話說道:“老弟,我看改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晚上,我們一起聚一聚,你看怎麽樣,我一會給張揚打個電話,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個經理了,吃個飯的自由應該還是有的。”

朱一銘聽了李常樂的話以後,心裏一怔,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話裏對張揚的鄙視之意還是明顯,這恐怕是這段時間他們之間漸漸疏遠的根本原因。發現這點以後,朱一銘才想起那天他和張揚提起李常樂的時候,對方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什麽,原來根子在這呢。

看來李常樂對於張揚的鄙視之情不是今日才產生的,要不然張揚也不會察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揚還將遇到自己的事情通知了對方,這讓朱一銘對張揚不禁又多了幾分好感。

他對李常樂的這種心態雖然不敢苟同,但各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誰也不能苛求別人什麽。就拿對待張揚的這個問題來說,朱一銘覺得他自食其力,並且在怪味樓裏麵能幹得風生水起的,還是很讓人佩服的,但李常樂顯然卻不以為然。這隻能說兩人所持的心態不同,並不存在對與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