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黎兆福的鬱悶
雖說盧魁有吩咐,但朱一銘還是按部就班地來,這樣一方麵表現出他對對方的尊重,另一方麵也是自身涵養的一種體現。在做這些動作的同時,朱一銘的心裏還是很開心的,盧魁能那樣說,至少說明沒有把他當外人。
進門以後,見盧魁正端著茶杯喝茶,朱一銘連忙走過去,接過茶杯幫他續上水。盧魁接著茶杯,笑著點點頭,然後一伸手,示意朱一銘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麵坐下來。
等朱一銘坐定以後,盧魁坐正了身子,對他說道:“把你們搞的那個方案的大概內容,說給我聽聽看。你隻要說個大概的框架就可以了,一會,我會仔細看的。下午的時候,我要去崔部長那匯報工作,正好把你們的這個事情順便提一提。”
朱一銘聽後,心裏一喜,看來盧魁對他的支持真是不遺餘力啊。想到這以後,他連忙坐正身子,把那個方案的內容簡明扼要地向盧魁做了一個匯報,尤其在說到建立督察組的時候,他說得很詳細,盧魁也聽得很認真。
說完以後,朱一銘見盧魁麵色凝重地陷入了沉思,他便恭敬地坐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他知道對方一定是在思考、權衡,這時候千萬不能打斷他的思路。
過了好一會以後,盧魁才抬起頭來,看著朱一銘嚴肅地說道:“這個方案暫時不要往外說,一切等我去部長那匯報過了再說,包括廣亮部長那,你暫時也不要聲張。晚上,我會讓小梁和你聯係的。”
朱一銘聽後,慎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站起身來準備告辭了。盧魁站起身來,送了兩步,朱一銘連忙說道:“盧叔,您留步,這樣,我可擔當不起。”
盧魁之前有過交代,在私下場合,沒必要講究太多,直接稱他為盧叔就可以了,朱一銘這也算是聽從領導的吩咐了。
盧魁聽後點了點頭,停住了腳步,他像猛地想起什麽似的,對朱一銘說道:“一銘呀,誌浩過兩天可能會過來,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朱一銘聽後,連忙說道:“好的,盧叔,我回去以後就和誌浩市長聯係一下。”
盧魁點了點頭,然後衝著朱一銘揮了揮手。
朱一銘聽說李誌浩要來應天,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兩人有好長時間沒見麵了。他本來想乘著過年的時候,去拜訪一下對方,誰知過年的時候,忙得一團糟,壓根就沒有時間,隻是打了一個電話匆匆地問候了一聲。朱一銘從電話裏也聽出李誌浩的忙碌,看來兩人是彼此彼此。
回到辦公室以後,朱一銘連忙撥打了李誌浩的手機,兩人開心的聊了一會。李誌浩告訴他要到下周才會過來,具體的時間,暫時還不能確定。朱一銘把這暗暗記在了心裏,決定下周一的時候,在打電話過去詢問。
朱一銘一直把李誌浩當成師長般尊重,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雖然不大,但在他仕途上最為黑暗的那段歲月,是對方給了信心,並指引著他走出了困境,所以他一直將其當做恩人和老師一般看待。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琢磨起了剛才盧魁的態度。他和胡悅梅等人在製定這個計劃時的擔心,此刻應驗了。盧魁雖然還沒有具體看那份計劃,但通過自己的描述,他一眼就能看出這裏麵的關鍵所在。對這個計劃,崔楷文究竟會持一種什麽樣的態度,盧魁的心裏都沒有底,所以他才特意提醒朱一銘暫時不要聲張,甚至連主管領導鄒廣亮都暫緩過去匯報。
從盧魁的態度,朱一銘可以看出之前他可能還是把這事想簡單了,但是有一個卻不錯。那就是這個計劃究竟能不能實施,取決於崔楷文的態度,說白了,也就是他這個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究竟準備怎麽搞。
朱一銘心裏很清楚,這個方案最終能不能成形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但從盧魁剛才聽了他介紹以後的表現來看,他對這個方案還是挺滿意的。這樣一來的話,朱一銘的目的就達到了,至少在領導們麵前把自己的能力展示了一番,最終就算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這個方案沒能真正搞起來,那也和他沒什麽關係。
想到這以後,朱一銘隻覺得渾身一陣輕鬆之感。說實話,這段時間,他可為這個方案操了不少心,現在總算看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結果,所以他有理由鬆一口氣。當然,如果能得到崔楷文的認可,那他更是求之不得。
張為民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生悶氣,他剛才仔細研究了一番朱一銘的行蹤。當確定對方是上了三樓以後,他連忙去黎兆福那匯報。他本以為對方會嘉獎他兩句,誰知黎兆福卻把他狠狠訓斥了一通,讓他以後把心事多放到工作當中來,不要整天盯著領導看,那樣的話,是很容易犯錯誤的。
張為民聽了這話以後,呆立在副處長辦公室裏麵好一陣,直到對方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麵,他才醒悟過來,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辦公室。他坐在這已經想了好一會了,可就是沒搞明白他究竟錯在了哪兒。
黎兆福等張為民從辦公室出去以後,連忙站起身來,關上辦公室的門。他實在有點受不了那個傻逼,本來在和朱一銘的較量中,他就處於劣勢,如果再有這貨參與其中的話,那敗局將無法挽回。要是放在之前的話,他早就打發張為民滾蛋了,但今時不同往日了。紀海洋改旗易幟了,黃莎莎也基本不露麵,如果再把張為民打發走,他真隻剩下孤家寡人了。
這段時間,黎兆福發現胡悅梅、秦珞和闞娟三人都很是忙碌,他有心想打探一下他們究竟在忙什麽,但他心裏很清楚,不管他找什麽借口,這三人都不會告訴他的。他便暗示張為民從側麵去打聽一下,誰知這貨硬是把他的意思理解錯了,一個勁地盯起了朱一銘的梢,真是讓人無語。
前兩天黎兆福在家裏和老婆商量了一番,讓他在朱一銘的妻子身上做點文章。趙雪娥經過多方打聽,基本能確認肥城並沒有舉辦什麽培訓班,至於說鄭璐瑤究竟去幹什麽了,就無人知曉了。
她就準備在這件事情上麵做點手腳,誰知她剛放了一點風聲出去,兩天以後,褚文峰就找她談話了。雖然說的很婉轉,但話裏的意思卻很清楚,鄭璐瑤去肥城是台裏安排的任務,讓她不要再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了。趙雪娥剛想解釋一番,褚文峰已經端起茶杯送客了。
黎兆福聽老婆回家說了這事以後,很是吃驚。之前那個叫徐丹的女人,在老婆的授意下散布謠言以後,差點被扔到雲川省去,他就感覺到電視台裏麵應該有人護著朱一銘的妻子,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這種情況讓黎兆福很是鬱悶,貌似不管他用什麽招,朱一銘都能輕鬆化解,直到今天為止,對方都沒有出招。要是有朝一日,對方準備搞他的時候,他是不是還能輕鬆化解,黎兆福心裏真是一點底也沒有。這事也給他敲響了警鍾,在沒有絕對獲勝把握之前,都不能再輕舉妄動了,以免引火燒身。
朱一銘從盧魁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心裏一直沒底,怎麽也進入不了工作的狀態,畢竟那個方案凝聚了他們四個人的心血,尤其對他來說,是其進入省委組織部以來打響的第一槍,如果就這麽悶掉了,那還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