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另外自己每次都讓於勇送自己回恒陽,時間久了,難免會招人猜忌。自己如果會開開車,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所以在歐陽曉蕾駕車的時候,他專心地注意觀察,還時不時地提問兩句,一路下來,基本把離合、油門、刹車等基本搞清楚了。
到夢梁以後,歐陽曉蕾掉頭又趕回恒陽。朱一銘到宿舍以後,看看時間不過也才七點鍾,離上班還早,於是一頭倒在**又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七點五十,才急急忙忙地趕去上班。
曾雲翳見朱一銘到辦公室以後,連忙把茶泡上,並把今天的安排說了一下,主要就是有一家飼料廠舉辦開業慶典。這個飼料廠的規模很大,夢梁這邊隻不過是他下屬的分廠之一朱一銘倒也沒有注意,像這類的場合隻需出席一下,表示政府的關心就可以了,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
朱一銘這兩天一直在思考如何提升夢梁鎮的經濟實力,以龍蝦為龍頭帶動促進餐飲業的發展是一條路子,但周期可能會長一點,至少兩三年以後,才能顯現出效益。朱一銘知道自己一定要盡快地做出一些成績出來,這樣才能堵住一些人的嘴,畢竟泯州市最年輕的鎮長這個頭銜不是那麽容易擁有的。那天去丁東村參加劉久輝的捐贈儀式的時候,朱一銘就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花木應該是一個可以發展的產業,不光隨著人們環保意識的增強,銷量會大大增加,而且栽種花木所帶來的利潤是非常可觀的,這個朱一銘就有切身的體會。上次自己做棕櫚樹賺了一筆,前段時間朱國良做的那個小黃芽樹的收益居然更高,幾批樹送下來,收入有大幾萬。把朱國良激動得三更半夜的打電話回家,把韓春秀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等知道了搞花木這麽賺錢以後,在電話裏一個勁地說,等朱婷高中一畢業,自己就過去幫朱國良。
要做花木的話相對要容易一點,畢竟現在夢梁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像劉久輝和其他幾個花木大戶手上都掌握著不少的花木供求信息,甚至是訂單,但由於同行是冤家,都互相防備著,不能形成合力。有時候寧可錯過訂單,也不會把生意介紹給夢梁鎮上的同行,甚至還會出現通過惡意壓價來競爭的行為,這就帶來了一個惡性循環,給鎮上的經濟發展帶來了負麵的影響。
朱一銘在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上思考了許久,也沒得出個明確的答案,想想也隻好作罷,這麽大的事情,畢竟不是在這閉門造車就能解決的,等有合適的機會,把這些花木大戶們召集起來開個會,聽聽他們的想法,不都說三個臭皮匠,能頂
一個諸葛亮嗎,說不定到時候能有什麽好的想法出來。
正當朱一銘準備喝口茶抽支煙的時候,曾雲翳進來說,剛才黨委那邊費秘書打電話來問鎮長有沒有可以過去呢。朱一銘聽後一激靈,看來裴濟對這家什麽綠農飼料廠還是挺重視的,這也難怪,貌似這家飼料廠能最終落戶夢梁,裴濟做鎮長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朱一銘連忙告訴曾雲翳讓她打電話給費耘天,這就準備過去了。
曾雲翳出去以後,又過了十多分鍾,朱一銘夾著包出了門,曾雲翳連忙拿起朱一銘的茶杯跟在後麵。朱一銘的包都自己拿著,倒不是因為裏麵有什麽貴重的東西,而是他覺得讓個年青的女孩子,拿著個男式的包算是怎麽回事。曾雲翳倒像很是明白朱一銘的用心,自從第一次要拿包遭到拒絕以後,她就沒有再提過這個茬。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朱一銘對曾雲翳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這至少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而且從不依仗曾琳的特殊身份裝腔作勢的,總而言之,她算是一個不錯的秘書。
朱一銘和曾雲翳下來的時候,裴濟的車已經準備發動了。還沒等朱一銘走下台階,於勇已經把車開過來了。看來自己的運氣不錯,這秘書和司機應該都是挺得力的,不光能幹,而且人也比較實在。
朱一銘的車緊跟在裴濟的車後麵出了大門,朱一銘瞥見袁長泰和邵大慶的車緊跟在後麵,最後一部好像是褚東的車,真可謂是陣容強大啊!看來裴濟是準備把這次飼料廠的開業慶典,當成自己執政以來的一次成果展示了。朱一銘默默地想著。這也在情理之中,誰都不想自己栽下的樹上結出來的果實被別人摘了,哪怕再好的朋友也不行,何況自己和裴濟之間也絕談不上是好朋友,最多也隻能說是利益共同體而已。
這家飼料車就坐落在夢梁鎮的最東頭,臨近三陽河邊。五輛車組成的車隊大概開了十多分鍾以後,就進入了一個外表看上去比較先進的工廠。圍牆刷得潔白的,廠門居然是那種最先進的遙控自動門,這在當年可是個稀罕物。在大門的邊上“泯州市綠農飼料廠”的廠名顯得格外顯眼,看那字體好像還是出自名家之手,不過朱一銘對這方麵確實研究,真看不出來,那狂草的簽名究竟哪兩個字或是哪三個字,也許人家書法家要的就是那個感覺吧。看了這廠名,朱一銘就一陣腹誹,現在一家家工廠、企業都喜歡把這個名字叫得震天響,這個還算好的,有的直接是淮江省某某廠,甚至直接就是華夏某某。你要真是個名牌企業倒也罷了,關鍵有些就是一些縣級的小企業,甚至還有的隻是鄉鎮小廠而已。
正當朱一銘和廠名較勁的時候,見一個穿著白色細藍條短袖襯衣的年輕人迎了上來,熱情地伸出手來和裴濟握在了一起。看他的年紀最多也就三十歲不到,朱一銘看後一陣心驚,如此年輕能成為這樣一家企業的老總,不管是子承父業,還是白手起家,看來都應該是很有些道行的。裴濟為朱一銘作介紹的時候,那年輕的飼料廠老板也是一愣,估計他也被朱一銘的年輕給鎮住了,不過刹那間的走神以後,他立即報以熱情的微笑,仿佛和朱一銘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這讓朱一銘進一步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絕對是一個值得一交的人物。
聽了裴濟的介紹以後,朱一銘才知道這年輕的老板叫沈衛華,是應天綠農集團沈家的二公子。難怪當時朱一銘聽到這綠農集團的時候,覺得有點耳熟,想不到人家的來頭竟不是一般的大。應天綠農集團的老總叫沈自善,坊間關於他的傳聞很多,一說他是靠白手起家,努力打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也有說他是靠沿海走私起家的,現在仍在幹著欺行霸市的勾當,真可謂是眾說紛紜。不過近幾年沈自善已經不怎麽露麵了,而代替他的則是他的四個兒子,榮華富貴。據說當年沈自善給兒子取名字的時候,已經賺得盆滿缽滿,為了保住到手的一切,他給大兒子取名沈衛榮,後三個兒子則分別叫沈衛華、沈衛富、沈衛貴。出乎朱一銘意料之外的是,今天在夢梁這個小地方居然能遇到沈家的二公子——沈衛華。
眾人寒暄完畢以後,沈衛華把夢梁鎮的一行人讓進了休息室。朱一銘發現這廠看上去不大,這幢三層小樓竟完全是幢行政樓,研發部、生產部、銷售部等一應俱全。休息室在二樓,貌似整個二樓就是總經理辦公室和一個會議室,以及整個休息室。進入休息室裏麵以後,朱一銘才發現裏麵的裝潢不是一般的豪華。一水歐洲風格的陳設,那沙發手摸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舒服之極,地上鋪著暗紅色的地毯,中間有淺色的大花,倒也給人一種別樣之感。
裴濟等五人坐定以後,立刻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微微大家奉上茶,雖談不上傾城傾國,但也卓爾不群,屬於上上之品。沈衛華過來給大家奉煙,朱一銘一眼就看出那是極品的黃鶴樓,看來確實是出自名門,什麽都比較講究檔次。抽了兩口以後,朱一銘發現這煙味確實比較純正,和自己平時抽的中華確實有不小的區別,看來也算是物有所值。沈衛華陪著眾人在扯著閑話,不急不躁,以裴濟和朱一銘為主,又兼顧到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個見慣了大場麵的角色,這種感覺是絕對偽裝不來的。
朱一銘本來以為還有縣裏的人過來,這樣一個小廠開業,料想不至於驚動泯州的大佬了,但看沈衛華的表現應該不像,難道他就隻請了夢梁鎮的人,這倒是一個奇怪的事情啊。按照沈家的能量,別說恒陽、泯州的人,就是從省裏請兩個重量級的過來也不是什麽難事。果然如朱一銘所料的那樣,一直到剪彩開始,都沒有任何官場上的人物再來光臨。帶著些許的疑慮,朱一銘和裴濟等人一起給綠農飼料廠剪彩、揭牌,倒也喜慶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