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拜因城西麵的聖雷特斯平原上，一個輕騎兵中隊正沿著大路疾馳。馬魯斯河如同碧綠色的彩帶在平原上蜿蜒而過，截斷了騎士們前進的去路。在跨河的大橋上，無數的男女老少正擁擠著渡過大河，向著拜因的方向緩慢前行著。
“這是怎麽回事？”庫雷看著眼前蜂擁的人群皺了皺眉，寬闊的橋麵此時已經被人流堵死了。
“我去看看，”埃斯馬特向著庫雷躬了躬身，帶著幾個人奔上前去。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會成群結隊的出現在這裏？”埃斯馬特問道。
人流中人們麵麵相覷，一名老者上前說道：“軍官先生，我們都是帕默斯郡的普通居民，現在那裏發生了戰事，我們的家園已經毀於一旦。可憐我們已經走了兩天，隻是希望能到拜因暫避一時。”
“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我們不會阻止你們去拜因，不必擔心，”埃斯馬特說道，“不過你們要暫緩過橋，把橋空出來讓我們先過。”
“埃斯馬特，我們不能這麽做，”庫雷的聲音響起，“讓他們先走吧，我們等一等。”
“可是，伯爵大人......”
“行了埃斯馬特，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庫雷說道。
“伯爵大人嗎？”人群中起了一陣**，突然間，人們紛紛跪倒在地，“大人，請原諒我們的無禮，我們這就將橋讓出來。”
“你們都快起來吧，”庫雷跳下馬來，扶起了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拍幹淨了她膝蓋上的塵土說道，“拜因就在前麵不遠處，再堅持一下就能到了。趕緊走吧，天色已經不早，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拜因啊。”
“可是伯爵大人，我們怎麽能讓你等在這裏。”
庫雷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便帶著手下在河邊臨時駐紮下來，騎士們擺成了一個圓陣，將庫雷圍在中間。
“維吉妮，凱瑟琳，你們都還好嗎？”庫雷看著拜因的方向想道，“分別一年多了，我這個做大哥的還真想早點見到你們啊！”
“伯爵大人，你看那邊！”埃斯馬特突然跳起來說道。
天地交接之處，無數的人影湧了出來，閃亮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森森寒光。
“那是凱文殿下的軍隊！”
“是追逐這些難民來的吧？”庫雷說道，“連老弱之人也不放過，還真是凱文殿下的風格。偵察兵，立刻去打探敵情，查看他們是否有後援。”
“是！”五六名輕騎兵繞過前方的軍隊，疾馳而去。
“全軍備戰！”庫雷說道。
騎士們紛紛騎上戰馬，排成簡單的陣勢。
很快，一名偵察騎兵飛奔而回，“大人，前麵的敵軍果然是凱文殿下的手下，整整一隻輕步兵大隊。”
“伯爵大人，我們是否應該暫時避開？”埃斯馬特說道。
“怎麽，埃斯馬特，一向以勇氣聞名的你也會畏懼敵人的威勢嗎？”庫雷說道。
埃斯馬特的臉漲的通紅，“以戰神的名義起誓，就算是剩下我一個人，也不會對眼前的輕步兵大隊感到畏懼。隻是伯爵大人，您不應該為了區區一個步兵大隊去冒受傷的危險，更何況，真的要與殿下為敵嗎？”
“我現在和你一樣，是一個戰士，而不是什麽伯爵大人，”庫雷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區區一個輕步兵大隊就敢如此深入我們南方腹地，他們真的以為我們南方無人嗎？”
埃斯馬特看著庫雷，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男人一旦到了戰場上，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一般。
“戰爭早已經是不可避免的，埃斯馬特，現在就由我們來點燃戰火吧。”
“伯爵大人，”埃斯馬特說道，“請下命令。”
庫雷看了看周圍，指著一塊高地說道：“我們先去那裏。”
騎士們來到高坡上擺下陣勢，庫雷和埃斯馬特站在隊伍的最前麵，望著遠處的步兵陣營。
裏維爾麵無表情的望著遠處高坡上出現的騎兵中隊。做為帕默斯郡領主雷奧伯爵的得力手下之一，裏維爾所統領的軍團包括了三個重步兵大隊、一個輕步兵大隊和一個弓箭兵中隊，屬於大皇子凱文殿下的嫡係部隊。此次裏維爾帶著一個輕步兵大隊深入南方腹地追趕從帕默斯逃出來的人，本就是一件相當冒險的事情。前兩天還算幸運，沒有被南方的軍隊發覺，誰知道此時眼看就要追上，卻撞上了對方的騎兵部隊。
“裏維爾大人，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深入沃頓公爵的領地十分危險，盡快撤離吧！”一名中隊長說道。
裏維爾擺了擺手，“麵對對方的騎兵部隊，現在還不能撤退，列方陣，迎敵！”
輕步兵大隊迅速排成陣形，近千人組成的鋼鐵方陣在聖雷特斯平原上靜靜的駐立著。
“不錯，”庫雷看著對方的兵陣說道。
“全軍聽令，前進五百步！”裏維爾大聲說道。
步兵大隊開始嚴整而緩慢的向前移動，向著庫雷這邊的高坡推進而來。
“伯爵大人，”埃斯馬特說道。
“再等等，”庫雷看著逐漸逼近的步兵陣說道。
從帕默斯郡逃難出來的人們看著漸漸逼近的兩隻軍隊，全都呆立當場。
“是裏維爾大人的軍隊啊！”有人叫道。
“是來追殺我們的嗎？”
“怎麽會，雖然違背了雷奧伯爵大人的命令逃離了帕默斯郡，可是我們這些小民的擅做主張還不至於引發雷奧伯爵的怒火吧？還要派出上千人來追殺我們，這根本就不可能。”
“不要再愣在這裏了，”人群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大聲說道，“盡快過河，快離開這裏！”
人們清醒過來，隊伍又開始向前移動，慌亂之情開始在人們之間蔓延。
中年人望向庫雷所在的方向想道：“這位伯爵大人不知道是什麽人，以他們不到兩百人的輕騎兵中隊對抗近千人的步兵陣營，隻怕凶多吉少。”
中年人轉過身，看著身前一名不到十五歲的少年人小聲說道：“殿下，沃頓公爵的軍隊恐怕很難抵擋住追兵，請殿下盡快過河。”
少年看著逐漸逼近的裏維爾軍隊說道：“他們是來追我們的吧？”
“恐怕是的，”中年人說道。
“大哥他們，真的想要殺了我嗎？”少年低聲說道。
“不是的，也許他們隻是想帶你回去，”中年人憂傷的看著眼前神色黯然的少年人。
“羅克大叔，”少年說道，“這次我不想再逃了。”
“殿下！”中年人說道。
少年指著庫雷的方向說道，“我相信他，雖然麵對裏維爾，他也一定能打贏。”
“殿下，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了啊！”
“如果裏維爾贏了，那就是我命中注定要死在大哥的劍下。”少年低下了頭。
“殿下，你不能這麽想。身為諾曼的皇族，怎麽可以輕易放棄！就算麵對再大的困難，也要堅持下去啊，殿下。”
“我應該怎麽做呢，羅克大叔？”少年抬起頭來，眼淚自臉頰流下，“身邊的人都已經離我而去，忠誠的尼爾克斯也戰死了，現在被大哥看做是仇敵的我，還有什麽地方可去呢？”
羅克看著眼前的少年，劇烈的傷痛之情深深的刺痛了這位忠勇的戰士。隻是在一個月之前，眼前的少年還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裏斯城的皇宮之中，被稱作是六位皇子中最善良的他，如今卻要麵對如此可悲的命運，老天可真會捉弄人啊。
“殿下，”羅克將右手放於胸前說道，“隻要我們存有正直之心，就一定會得到上神的庇佑。雖然我還看不清我們以後的道路，但是現在，”羅克表情堅決的說道，“殿下您決不能死去。”
“羅克，”少年說道。
“請振作起來吧，殿下！”羅克說道。
“我知道了，”少年說道，“我們過橋去吧。”
“是，”羅克微微躬了躬身，抬頭望向蔚藍色的天空，羅克的眼睛有些發紅，真是可鄙的命運啊。
裏維爾的步兵中隊推進到了庫雷所在的高地不遠處，停了下來。雙方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的麵容。步兵陣營中突然分出了一個兩百多人的中隊，向著逃難的人們逼了過去。
“他們是在做什麽！”埃斯馬特說道，“麵對我們的時候，還有精神去做別的事，這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隻是一些弱小的普通百姓，這也要趕盡殺絕嗎，真是不可原諒，”庫雷放下了頭盔上的騎士麵罩，“都跟緊我！”
“為了勝利。”埃斯馬特將手放在胸前說道。
“為了勝利。”騎士們紛紛放下了麵罩，摘下了馬鞍上的騎士槍。
戰馬開始慢慢的小跑起來，從高坡上下了一半時，小跑已經變成了疾馳。自高而下，騎兵隊化作了一股鐵流衝向了步兵陣營。
“收縮陣營，密集方陣！”裏維爾退到了步兵陣營的後方，看著衝過來的騎兵中隊，仍然是麵無表情。
步兵們將方陣收縮到了最小，鎧甲連著鎧甲，盾牌靠著盾牌，麵對著迅速接近的騎兵，久經戰陣的他們沒有絲毫的驚慌。
“沒有一絲的動搖，”庫雷拔出了巨劍，“雷奧伯爵的手下果然無愧於強兵之稱。”
“我的輕步兵缺少長槍和巨盾，並不適合與騎兵作戰，”裏維爾想道，“可是輕騎兵也不擅長衝擊戰陣，今天可真是一場可笑的戰鬥。”
接近了，看著眼前的步兵陣營，庫雷舉起了巨劍。
“戰神庇佑！”庫雷揮出了巨劍，銳利的鋒芒卷向了敵陣，前排步兵們的鎧甲和盾牌出現了裂痕，鮮血噴湧而出。生命力迅速的從傷者的身體中流逝，庫雷的第一劍，奪去了十多人的生命。隨著巨大的撞擊聲響起，雙方猛烈的碰撞在一起，一隻隻騎士長槍刺入了步兵的身體，裏維爾手下的陣亡數字在飛速增長著。步兵們看著前方陣亡的同伴，沒有人能後退半步。在高密集的方陣中間，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裏維爾布下的陣形已經完全喪失了柔性，變得剛硬無比。麵對如同鋼板一般的戰陣，衝在前麵的騎士們手中的騎士槍，在巨大的衝擊下紛紛折斷了。戰馬在撞擊中嘶叫著驟然停了下來，馬上的騎士被巨大的力量拋了出去，撞向步兵戰陣之中。
“慢下來！”埃斯馬特扔掉折斷的騎士槍，反手拔出了背在背後的巨劍。
“真是難纏的對手，”庫雷揮劍斬殺著馬前的步兵的同時，注意到裏維爾的步兵陣發生了變化，後方的士兵開始向兩翼展開，向著前方衝來。
“想要包抄我們嗎？”庫雷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大聲叫道：“都跟著我！”
騎士們跟著庫雷轉為橫向奔馳，擦著步兵團的戰陣繞到了戰陣的側翼，迎著正飛速突進又略顯混亂的左翼急速衝鋒。
“吉爾博特，”裏維爾看著戰場說道。
“裏維爾大人。”吉爾博特走上前來。
“帶著你的後備中隊去加強左翼，絕不能讓他們穿透左翼的戰陣。”
“是！”吉爾博特帶著自己的中隊向左翼趕去。
庫雷的騎兵們已經突入了左翼鬆散的步兵陣營，急速滑過的騎士巨劍輕易的割開了輕步兵們的簡裝鎧甲，留下了一具具屍體。由於缺少長槍，步兵們隻能依靠長劍和小盾去迎擊飛馳而來的騎士，這些雖然無法對馬上的騎士構成威脅，但是卻時不時傷害到騎士們的戰馬。一匹匹被長劍刺中的戰馬倒下了，由於落馬而陷入步兵戰陣中的騎士隻能去麵對他們悲慘的命運。
就要突破了！庫雷看著眼前的戰陣，突破後再從後背殺回已顯動搖的敵陣，就算這些士兵再堅定，也難免陷入混亂。可是，步兵陣營再次出現變化，吉爾博特的中隊及時趕到了。在庫雷麵前，本已顯混亂的左翼再次變得厚實起來。
如果不能突破，就有被包圍的危險了。埃斯馬特看了庫雷一眼，，庫雷仍然衝在隊伍的最前麵，手中的巨劍不斷斬殺著眼前的步兵們。看著這個瘋狂的殺戮者，誰會想道在芒特城中他是一個多麽溫柔的人啊。
大橋邊，裏維爾派出的一個中隊已經逼近了逃難的人們。
“真的要對我們動手了嗎？”橋上的人們開始瘋狂的向前擠，而那些還沒有上橋的人們，已經完全陷入了死地。
“修恩皇子殿下真的在這些人當中嗎？”一名士兵問道。
“錯不了的，他一定是混在人群中，我們都沒有見過他，要找出他來還真是麻煩。”中隊長斯奇拔出了長劍，上前大聲說道：“修恩殿下，我知道你就在這裏，現身吧！”
已經走到橋中的少年，修恩，猛地站住了。
“別理會他們，趕緊過橋。”羅克拉著修恩繼續向前走。
“殿下，如果你不肯現身的話，我們就算殺光這裏所有的人，也要將你找出來。”斯奇大聲叫道。
“什麽！”修恩睜大了眼睛，轉過身來。
“殿下！”羅克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為了我無用的生命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修恩說道，“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我明白了，”想了一想，羅克說道，“我去攔住他們，殿下，如果我不能活著回來，答應我，不論會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一定要到達拜因城。”
“羅克大叔，不可以！你也要離開我嗎？”
“為了殿下戰死，是我羅克的無上光榮，”羅克微笑著說道，“我想尼爾克斯他們也都是這麽想的吧，雖然他們都算不上聰明，可是在他們的心中絕不缺少正直與勇敢。他們將生命交給殿下時的心情，一定是相當欣慰的吧。所以殿下，這麽多正直忠勇之人拚掉性命也要保護著的殿下，絕不能輕視自己的生命啊！”
“大叔。”修恩的眼淚不可抑製的灑落下來。
“去拜因城吧，不要讓我們失望啊！”羅克將修恩向前一推，便轉身往回走。擁擠的人流一點也不能阻止羅克前進的腳步。
“沒有辦法啊，殿下，你再不出現的話，我們就要動手了！”斯奇舉起了手中長劍，其他士兵也紛紛拔劍出鞘。
“都住手！”羅克大聲說道。
“什麽人？”斯奇掃視著人群。
羅克站直了身體，高大的他立刻便在人群中突顯出來。羅克甩掉身上沾滿灰塵的鬥篷，露出了身上穿著的，紅光閃爍的魔法鎧甲。在羅克鬥氣的灌注下，豔麗的紅光似乎就要透甲而出，如同圍繞著羅克的熊熊火焰。
“那是！”
“聖騎士羅克！”
“陛下的第一侍衛長！”
“不得了！”
在士兵們的驚呼聲中，羅克騰空而起，落在了眾人之前。
“諾曼帝國的叛徒，羅克，你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麵前嗎？”斯奇嘲笑著說道。
“對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也要進行殺戮的你們，沒有資格評論我羅克。”羅克冷冷的說道。
“可惡，羅克，立刻交出修恩殿下，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羅克冷冷一笑，“和你們這些家夥實在沒什麽好說的，接招吧！”
羅克拔出腰間長劍，向著步兵團猛衝過去。
“就這麽衝過來了，我們有兩百多人啊，”斯奇大叫道，“去死吧，目中無人的家夥，就算是聖騎士，也沒有獨擋兩百人的可能。”
“是嗎？”羅克眼中閃著寒光，“在打倒我之前，你們，先下地獄去吧！”
羅克的長劍揮出，一片火海席卷而出，幾乎將整個步兵中隊都吞沒了。無數的異彩光芒出現在火焰之中，漸漸的，火焰熄滅了，以斯奇為首的大部分步兵團士兵仍然穩穩的站著，各色鬥氣的光芒自他們身上閃現。
“不要小瞧我們，羅克！”斯奇大聲說道，“為了凱文殿下，我們要殺了你！”
羅克沒有答話，快速的衝進了步兵團的陣營之中。鬥氣的撞擊聲連續不斷的響起，鮮血飛濺而出。
“這家夥是要尋死嗎！”斯奇難以理解的大叫道，“困住他！”
“羅克大叔！”修恩看著步兵陣中不斷閃現的光芒，難以忍受的劇烈絞痛折磨著他的內心，“羅克大叔，會死的啊！”
想要停下來的修恩，卻被人群擁擠著推向河對岸，距離著羅克戰鬥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捉到他了！”士兵們大聲叫道。
身負重傷的羅克被推到斯奇的身前。
“仍然不肯交出修恩殿下嗎？”斯奇問道。
羅克沒有說話。
看著因身受重傷而臉色蒼白，神情黯然的羅克，斯奇突然間心中也閃過一絲難過，曾經是裏斯城為眾人所仰慕的英雄，卻落得如此下場。
“你們放開他！”斯奇對手下士兵說道。
士兵們放開了羅克，羅克重新站了起來，正視著斯奇。
“你殺了我們六十多各兄弟，明知道不能不能取勝為什麽還要做這種無謂的戰鬥，這樣的殺戮究竟有何意義？”斯奇說道，“既然你要尋死，我現在就成全你吧。”
“你也算是個人物，”羅克微笑著說道，“死在你的手中，也就罷了。”
斯奇舉起了長劍。
“不要啊！”修恩終於忍耐不住，在人群中聲嘶力竭般的大叫道。
“殿下，善良的你還是做不到嗎？”羅克想道，“可是，能將生命獻給這樣的人，實在是我羅克的榮幸啊。”
“裏維爾大人追趕的，就是這個人啊！”修恩旁邊的人說道。
“就是他讓我們陷入災難的。”
“抓住他！”人們抓著修恩的雙手，“軍官大人，我們抓住他了，帶他走，請放過我們吧。”
“總算現身了嗎？”斯奇盯住了人群中的修恩，便要縱身撲上去，可是他的胳膊，被羅克緊緊的抓住了。
“還不死心嗎！”斯奇揮劍向羅克砍去，羅克縱身上前，托住了斯奇的胳膊，劇烈燃燒的鬥氣將斯奇右臂上的鎧甲都燒成了紅色。
“這家夥已經燃盡的鬥氣，又恢複了！”斯奇睜大了眼睛。
“殿下的生命，怎麽能交給你們！”羅克一用力，斯奇的臂甲炸成了碎片，抓著斯奇的胳膊，羅克將斯奇掄了起來，轉了兩圈之後，遠遠的扔向了步兵陣營之中。
“可惡！”突然間，羅克轉過頭，發現一名斯奇的部下已經縱身跳向了修恩的方向。
“殿下！”羅克的心突然間變得冰冷，全然忘記了周圍士兵們攻向自己的長劍。
突然間，一陣強大的鬥氣在河對岸聚集起來，隨著一聲弓弦響，半空中的士兵被飛箭射中，掉入河水之中。
兩名戰士打扮的年輕姑娘駕馬向著大橋方向疾馳而來，其中一位姑娘的手中拿著一張戰弓，閃爍著綠色光芒的戰弓。
“真是好險，”羅克驚魂未定，卻未發現自己已經陷入凶險的境地。十多隻充滿鬥氣的長劍已經攻到了羅克的身前。
“住手，”半空中一聲呼喝，無數的劍光席卷而致，圍攻羅克的士兵們慘叫著紛紛後退。
“這是！”羅克向上望去，看到一位身穿黑色戰甲，披著暗紫色披風的年輕姑娘自半空飄落。
“你是？”羅克問道。
“第四步兵團中隊長，維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