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風雨,一番漣漪。

柳娘赤腳光身走下床,踢開腳邊已經被撕成碎片的肚兜和長裙,繞過屏風,來到了室內的天然溫泉之處。整個人浸泡在那溫泉裏,總算讓那有些疼痛的下身,有了些緩解。柳娘舒適地吐出了一口氣,撥弄著散發著熱氣的流動著的水。

柳娘的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此刻她的**,正躺著一個打著巨酣,如同豬一樣的男子。件件皆碎,他以為他這樣做,就能帶來快感嗎?每次都是這樣粗暴地對待她,自以為能獲取更高的**,嗬嗬,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隻是柳娘自己也不知道,她那不屑的笑容,當真是在嘲笑剛才在她身上馳騁的男子嗎?亦或者,她其實是在嘲笑自己。

一個出身,改變了所有的命運。她早已不記得從前自己叫什麽名字,在所有男人眼中,她隻是柳娘,一個隻要有錢有權就可以陪著上床睡覺的**-**卑賤女子。男人,都隻想看到她**之時的樣子,從未有人,能經受得住她的魅惑。她可以讓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長裙之下,勾勾手指,就能讓他們爭先恐後。她,很厲害,不是嗎?也許是吧。

柳娘從溫泉中起身,重新取出一身長裙穿上。離開之前,柳娘看了一眼**的男子,其實他對她還算不錯,錦衣玉食,連這價值不菲的溫泉別莊,都送給了她。若是她自由之身,說不定,她還能委屈委屈自己,日日承歡於這個豬一般的男子,隻要有錢。

隻是她連這樣委屈自己都做不到,她到他的身邊,也不過是因為主上罷了。

好了,她剛去做她必須做的事情了。

柳娘不知道為何,今日她會如此異常,腦海裏竟然出現這些讓平日的她匪夷所思的念頭。

柳娘出了院子,看見了正在長廊下磕著瓜子的婆子,說道:“老爺累著了,正在休息,你莫要進去打擾了。待會老爺要是醒了尋我,就說我去菊夏樓買玉脂霜了,稍後就回來。”

“是,奴婢知道了,柳姨娘放心。”婆子小心翼翼地將瓜子撇到旁邊一點,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柳娘才沒興趣去管這些事情,隻要不觸了她的底線,在她手下呆著,還是很愜意的。

未曾帶一個丫鬟,柳娘上了馬車,直奔菊夏樓之內。此刻,正是用午膳之時。

“這位姑娘,不知您是來用餐,還是用茶?”菊夏樓的男侍者滿臉笑容地走了上來,瞧著柳娘的眼神,不帶任何一點**-穢。

無論來者何人,必須微笑麵對。不得對任何女子,有任何的不規矩的行為。這是小若給菊夏樓所有男侍者的第一條規定。

“這位小哥,奴家是來尋菊夏樓的東家的,勞煩小哥帶奴家去,可好?”柳娘眨著一雙媚眼,柔聲細語地說道。

“不知姑娘尋東家有何事,小人也好去稟告一聲。”男侍者退後一步,笑容不變,他可是記得他是怎麽進菊夏樓的。若不是前麵那位受不住青樓女子的勾引,行為舉止不妥當,否則還輪不到他進這菊夏樓呢!

柳娘瞧著男侍者的動作,“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奴家又不是老虎,小哥為何要如此害怕呢?”

“姑娘說笑了,若是您無事尋東家,那小人就去忙了。”不是有句話是這麽唱的嘛: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是,眼前這個嬌媚的女子的確不是老虎,隻是其危險程度,更甚老虎罷了。

“小哥等下,”見男侍者想躲開她,柳娘立刻從懷中取出十兩的銀元寶,遞了過去:“還請小哥帶我去尋你們東家。”十兩銀子,雖然不多,隻是即使對這菊夏樓高月銀的小二來說,可是一個月的月銀呢!

隻是柳娘沒有想到,那男侍者竟然又退後了一步說道:“還請姑娘收回,小姐若是不需要用餐,可以先去用些茶點,小人自可以通知東家,姑娘來訪之事。”

“那就有勞小哥了!”柳娘福身說道。對於這樣滴水不進的小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柳娘自然是不知其中緣由。小若每日關店之前,都會叫齊所有侍者,不管男女,自個總結今日所遇到之事,可有什麽不妥之處。耳提麵命,嚴禁私自收受賄賂,做出違反菊夏樓所有規定之事。若是發現,立刻逐出菊夏樓。當然,女客用餐之後給的小費,自然是可以收下的,且可自行處理。

這幫侍者當然要好好考慮了,十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銀。這樣的工作去哪裏尋?收了柳娘的十兩銀子,這男侍者丟掉的,可是無數個十兩。這筆賬,是個人都會算!

聽男侍者形容過要求見她之人的樣貌之後,小若確定她是柳娘無疑,隻是卻想不通,為何柳娘要尋她呢?

待小若行至菊夏用茶點之處時,果然瞧見柳娘正坐在其中。

“金老板真是貴人事忙,柳娘想要尋你都難呢!”柳娘朝著小若笑著說道。

“柳姑娘真是說笑了,不知找小若有何事?”小若自然是聽那男侍者說了剛才之事,她可沒興趣跟柳娘這樣自輕的女子繞彎彎。

柳娘撩開了額頭上的劉海,露出了傷口,說道:“柳娘不小心被推倒了,聽說菊夏樓的玉脂霜有祛疤生肌的良效,今日是特意過來購買的。”柳娘保持著笑容不變,眼裏卻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是嬌弱得惹人心疼。

“這個容易,柳姑娘需要多少呢?小若替您去拿過來。”上門的生意,可不在乎付錢的是什麽人。

“若是有多的話,柳娘想要購買十瓶。還有些姐妹,聽說了,甚是想要呢!”柳娘從懷中取出一張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要說單單就銀子而言,柳娘根本不需要向錢老板開口。這些,不過都是她來菊夏樓的一個借口罷了。

“十瓶,有呢,柳姑娘稍坐片刻,小若這就去準備一下。下次若是柳姑娘還需要玉脂霜,隻需去櫃台與許掌櫃說明購買即可,無論多少,菊夏樓都會有存貨的。”一下子十瓶,就是三百兩銀子,成本是三十兩,淨賺二百七十兩。這錢賺的,可真是容易。

小若接了一千兩的銀票,喜滋滋地轉身離開了茶座。

就待小若走後沒有多久,柳娘笑著朝對麵走過來的女侍者招了招手說道:“聽說你們這有一款招牌摻了奶的茶,我還沒試過,也不知道是哪一種,可否幫我送上來一杯?”

女侍者一臉微笑,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不久,女侍者就端著一杯奶茶走了過來,說道:“此物就是菊夏樓最近新出的奶茶,請姑娘品嚐。”可就在女侍者要將奶茶放在桌上之前,隻見柳娘的右手在暗中一動,隱約好似射出了一物,女侍者頓時手中一鬆,整杯奶茶都打翻在了柳娘的身上,柳娘立刻吃痛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那女侍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弄髒了客人的衣服,夠她吃一壺的了。說著,就伸手幫柳娘擦了起來。

正在這時,去取玉脂霜的小若回來了,本因為一下子賣出十瓶玉脂霜而異常開心小若,看見了這一幕,頓時眉頭緊皺,快速上前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此話明顯是在質問那女侍者。

女侍者停下幫柳娘擦拭的動作,看了一眼小若,畏畏縮縮地說道:“奴婢也不知怎麽的,突然手裏就沒力氣,一個不小心,奶茶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