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勤王府
二皇子主張推行剖腹產術，這其實也是麻姑夢寐以求的。
“二嫂，你是說，今日那人……他是皇上？當今的聖上？”胡彩玉一臉的震驚，努力回想著今日之事。
她竟然也有幸見到龍顏。
“有皇上給咱們撐腰，那日後，散娘婆和估婆就不敢再為難咱們。”胡彩玉想到這些，心情舒暢，日後她們的接生之路，可以暢通無阻了。
散娘婆和估婆一直都在四處散布謠言，說麻姑用的是鬼魅之術，這讓不少難產的人家，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讓麻姑去剖腹。
“可是，二皇子為何會站在咱們這邊？”胡彩玉十分鬱悶，為何怎麽都躲不開二皇子。
麻姑默不作聲，她也納悶。
二皇子求得皇上同意推行剖腹產術，那麽，她接下來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讓更多的人，在危難之際選擇剖腹產手術。而會這手術之人，絕不能隻有她一人。
當真能如此做？麻姑在心裏反複問自己，剖腹產手術在現代雖不是什麽大的手術，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任誰去做的。她真能就這麽草率的教授她們？
剖開肚子關係到大人與孩子的生死，在醫療設備缺乏的古代，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別人怎敢輕易去嚐試？
麻姑想著，就讓人備馬車去了勤王府。
“勤王進宮還沒回。”前來開門的侍衛回道。
“那勤王何時能回？我有急事找他。”麻姑急切的道。
那侍衛搖了搖頭，“不知，怕是進宮去了，若是皇上或貴妃娘娘挽留，或許會留宿皇宮。”
“那就是今日有可能不會回來了？”
就在麻姑沮喪之時。隻聽那侍衛嚷道：“勤王回府。”
勤王回府？麻姑轉身，隻見那一身藍白相間的錦袍，在白馬上飄曳，那少年看上去風度翩翩，讓人怦然心動。
二皇子從馬背上下來，朝著門前那個熟悉的人影而去，“你怎來了？”
方才不是才見過？
麻姑忙行禮道：“勤王安。”
二皇子輕“嗯”了一聲。“你怎突然來了？可是有事？”
記得方才有交代過麻姑。若是遇上什麽難事，便來勤王府裏招他。看來，是遇上事兒了。
“進王府去說。”勤王示意道。
麻姑點了點頭。緊跟其後。
前頭大步流星走著的男子，看上去那般溫和慈善。
她從未見過她的陸喬跟誰紅過臉，也是這副溫和的模樣。
“方才父皇還誇讚了你。”二皇子徑直走著，突然道。
“是二皇子與皇上提起的民婦？”麻姑緊緊跟著。回道。
二皇子驟然停住腳步，猛地回頭。疑惑的神情問道：“本王不該提起？”
麻姑最是怕他那熾熱的眼神，垂下頭去，回道：“民婦隻是一介草民，能被二皇子在皇上跟前提起。實在惶恐。”
二皇子這才轉身，繼續向前走，“既然惶恐。就做好自己的事。”聲音聽起來雲淡風輕。
“勤王要民婦做何事？”麻姑提起裙子，快跑幾步追了上去。一路小跑著道：“剖腹產術不是人人都能去做，可若隻有民婦一人，就算推行，也未必能全麵實施。”
一個人一雙手，能同時做幾台手術？
“那就多找些人去做。”二皇子走的更急了，語氣中透著一絲怒氣。
就是不能隨便找人來做，她才這般頭疼的嘛。
見麻姑沒再小跑著追他，而是停下來慢走，二皇子便放慢腳步，轉身走了回來。
“怎麽？這很困難？”眼神中有些威逼的意思。
麻姑嘟起了嘴巴，該如何跟二皇子解釋呢？
“剖腹產術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怎麽剖開肚子？該在哪個位置剖開？剖開後該做些什麽？怎麽取出孩子？怎麽縫合傷口？怎麽避免感染？等等，好些個問題……”
“那就解決這些問題！”
解決這些問題？好大的口氣！這也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二皇子，民婦覺得，推行一個新的東西是好事，可是，還得考慮這件事本事的危害不是？找再多的人來做這個手術，可目的是不是救產婦與孩子？若是她們的經驗不夠，最終救不了產婦與孩子怎麽辦？”
麻姑知道說的有些繞，二皇子肯定是聽不懂，“產婦難產，做剖腹產手術，是為了保住性命，若是經驗不足之人，或許救不了產婦的性命。”
“你是說，剖腹產術旁人很難學會？”
真聰明！
“是。”麻姑點頭。
“為何你會？”
呃……這話可是問倒麻姑了。
“民婦……”她想說自己學了很久，可是，學了很久的是馬穀，並非麻姑。
“好了，本王不為難你，可你也別為難本王。此事既然驚動了皇上，那麽再艱難也得繼續做下去。旁人若是學不會，那你就該想盡辦法讓她們學會。凡事還沒去嚐試，你怎就退縮了起來？”二皇子說完，繼續轉身朝前走。
是非做不可了？
麻姑又提起裙子，小跑著追上去，“二皇子，二皇子……”
“還有何事？”二皇子懶洋洋的回道。
“為何要幫我？”嗯，這個問題有些跑題，她來勤王府，可不是來問這些的。
她從背後，明顯瞧見二皇子的肩膀抖了抖，他似乎在笑。是在嘲笑她問的問題愚蠢嗎？
“為何要幫我？”麻姑不死心，再次詢問道。
現在這麽幫她，之後為何要殺掉她？
這個問題困擾了麻姑很久，雖然，此刻的二皇子也並不知自己之後做過如此禽獸的事情。
“正巧碰到，順手就幫了。”二皇子淡淡的回道。
這麽簡單？正巧碰到？上回在刑部大牢裏。也是正巧碰到？那時都快入三更了，那個時候不在家裏好好的睡大覺，出來跟她玩巧合？鬼才信！
好吧，人家既然不想回答，她也不會刨根問底的。誰讓他也沒繼續追問，她是如何會剖腹產術的。
“對了，這個剖腹產術。可是你自己起的名兒？本王讓保仁堂裏的大夫們查遍了醫家典籍。都不曾有此記錄。”
當然，古代哪裏有剖腹產手術，這都是現代才有的。
又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也不是民婦起的。反正就是這麽叫。”麻姑說的是實話。
二皇子一副不為難你的樣子，顯得十分體貼，“好吧，不想說本王也不再問。叫什麽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趕緊想辦法讓更多的人學會剖腹產術。若有必要。本王可以幫著你選一些更加優秀的大夫。”
“大夫？這個恐怕隻能女子來做。”古代最重視男女授受不親一說，如此“親密接觸”怎能讓男子來完成？
“本王可以給你招募一些女大夫，不過，這些女大夫必須為我保仁堂所用。她們的工錢你不必擔憂。都有本王來支付。”二皇子口氣爽快。
“女大夫？”能有女大夫一同交流，那太好了，“好。”麻姑也爽快答應。
勤王府內。路過的丫鬟見狀，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行禮，便退了下去。
竟然有人敢這麽跟勤王說話！
誰見了勤王不是卑躬屈膝的？誰敢直著腰跟勤王對視？
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女大夫們就由二皇子您去招，其餘的人由民婦去招。”
這古代的女大夫應該不好找吧。
不過，人家二皇子都發了話，那麽，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事了。
“看來，你同意了？”二皇子再次停下腳步，眉梢見喜道。
麻姑思忖片刻後，無奈的歎氣道：“民婦還有的選擇？”
二皇子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隻好硬著頭皮去做。”麻姑歎道。
“硬著頭皮去做？本王要你將此事做好。”二皇子有些不滿的斥責道。
麻姑點了點頭，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是，民婦遵命。”
惹的二皇子嗬嗬直笑，“好了，難道來本王府邸，那本王就盡地主之誼，帶你參觀一下勤王府。”
參觀勤王府？麻姑這才反應過來，這可是王府，環顧四周，何止是富麗堂皇，各處巧奪天工，實在是難得一見。
“本王的府邸，你是第一位上門參觀的女客。”二皇子笑道。
麻姑十分榮幸的謝過二皇子的邀請。
她今日也是誤打誤撞，春色宜人，勤王府的後花園裏，繁花似錦，百花爭豔。
“好美，怎麽會有這麽多花？”麻姑驚喜的看著那些五顏六色，開的極美的花朵。
“都說花無百日紅，本王不信，本王便嚐試種植各種花朵，建了了這百花園。本王的百花園裏四季如春，雖然不能讓每個品種的花永不凋謝，但花的品種多了，凋謝一二也並不影響美觀。”二皇子神色輕鬆，麵帶笑容道。
看著這些花，確實能讓人心情舒暢。
“所以，二皇子喜歡的是這繁花的景象，而並非是某一種花品。”麻姑還以為，這麽多花，是因為女主人喜歡花呢。
二皇子抿嘴思量，“可以如此說。”後又道：“誰都喜歡美麗。”
他是在暗指什麽嗎？麻姑搖了搖頭，心裏暗暗嘲笑自己想多了。
二皇子本想邀請麻姑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卻被麻姑婉拒。
回家的路上，方才的片段一直在麻姑的腦海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