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張家祠堂

麻姑帶著大哥,顧長勇,王翌,胡彩玉一同去了平湖村。

由於隻有一輛馬車,王翌和顧長勇坐在外頭趕馬車,胡阿旺和胡彩玉與麻姑坐在馬車裏麵。自家大哥,反正還有彩玉在,也就沒那麽多的避諱了。

胡阿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打量麻姑,記得她一進胡家的門,就總是低著個腦袋,見人就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好像人人都要打她似得。

而馬車裏的麻姑,似乎早就轉了性子。自信中透著的氣質讓人起敬,那深邃的眸子,好像裝了不少的學問。

那小臉長得可比她大嫂俊太多了。

麻姑明顯感覺到大哥盯著自己瞧,垂下頭閉上了眼睛,胡彩玉察覺後,瞪了一眼大哥。

馬車一路到了郊外林子邊。

“大爺,問一下平湖村怎麽走?”雖然來過林子,卻沒去過平湖村。王翌詢問一旁路過的村民。

那兩鬢花白的老者指了指一個方向,“從前麵那個路口左轉,再行一段路就到了平湖村的村口了。”

王翌拱手謝過老者,便繼續揚鞭趕著馬車向前行去。

馬車一路行使了很久,古代如此顛簸的馬車麻姑真是坐不慣,一路下來,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這好像很難避免,兩個車軲轆,路麵又不是那麽好走,馬車自然是顛簸的。

若是車軲轆好一些。能不能降低顛簸呢?

麻姑倏地想到了轎車,輪胎越大的車子越穩。那馬車可不可以也這樣,放上輪胎?當然。不能是汽車的那種輪胎,而是適合馬車的輪胎。

麻姑忽然有了主意,流淚樹汁液又有了用途。

對,那個汁液,她已經給它起名“橡膠”。或許它就是橡膠,隻是與她所熟悉的不同。

“夫人到了。”隨著馬車慢慢穩當,王翌掀開了車簾。

胡阿旺第一個下了馬車。麻姑和胡彩玉緊隨其後。

“胡夫人來了。”因為知道麻姑今日要來,張啟根張啟同倆兄弟一早就在村口等候。

麻姑迎上去。微微頷首,見旁邊處了張啟根張啟同兄弟倆還有一位與他們年紀相仿的男人。

“夫人,這位是本村裏正大人。”張啟根介紹道。

因為麻姑的丈夫在太子跟前當差,裏正便向麻姑拱手行禮。“見過胡夫人,在下張啟勝。”

“張裏正。”麻姑還禮,向張啟勝介紹了一下她帶來的人。

“聽聞夫人今日前來,不勝榮幸。”張裏正也知道麻姑前來的目的,笑著道。

這位張裏正的穿著不比張啟根張啟同好到哪裏去,也之事一身青布衣。

張啟勝迎著麻姑他們往村子裏頭走去。

平湖村看上去也不富裕,普通的土坯房,連樹都有些稀缺。

“不知平湖村一共有幾戶人家?”麻姑問道。

“我們平湖村一共有二十一戶人家。”張啟勝尷尬的笑了笑,“以前有四十幾戶的。後來有不少的村民搬了出去。”

“搬了出去?”胡阿旺不解的問道。

張啟勝點了點頭,繼續道:“村裏窮,又偏僻。那些人在城裏找了活計,便將家裏人給接了出去。”

就像他們家一樣,胡阿財找到了一份體麵的差事,便將他們全家接了過來。胡阿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這裏是城郊,還靠近林子,“張裏正。我聽聞村裏是靠砍樹賣銀子掙錢,怎會窮的?”砍樹賣錢。在麻姑眼裏,應該是個不錯的買賣。

“哪裏能想砍就砍得。”張啟勝歎了口氣,道出了原因,“這林子又不是我們平湖村的,誰都能來砍。這京城多的是霸主,他們若是硬說是他家的,我們難道還能去跟他們理論不成?”

聽張啟勝的口氣,再看張啟同張啟根搖頭,想必他們村經常遭到霸主的欺淩。

不讓平湖村的村民砍,那會讓她來砍嗎?

張啟勝似乎看出了麻姑的擔憂,“不過,那流淚樹他們是不敢砍的。”

流淚樹他們不敢砍,也就是說別人來砍,他們也不會出麵阻止的。

村子裏好像都沒有人,空****的。

“張裏正,村民都外出做活去了嗎?”胡彩玉好奇的問道,這整個村子其實隻是巴掌大點的地方,可是空****的顯得有些詭異。

“哦,村民都在祠堂裏等著夫人呢。”張啟勝忙解釋道。

說話間,已經到了平湖村的祠堂。

平湖村裏的村民都姓張,都是沾親帶故的宗族。就拿張啟根張啟同張啟勝來說,張啟根和張啟同是親兄弟,而張啟勝則是他們的親堂哥。

男人們都來了,女人們或許都留在了家裏。

見著張啟勝帶著麻姑進來,那些人紛紛朝著麻姑行禮。

麻姑站在祠堂門前沒有伸腳跨進去。

這是張家的祠堂,帶她來做什麽?

見麻姑遲疑,張啟勝上前道明原因,“夫人,我們平湖村世世代代都不會去動那流淚樹,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可今日,這規矩要破了,以後咱們要跟著夫人一塊靠著流淚樹發家致富。這是件有違祖宗的事,必須在列祖列宗麵前說清楚。”

帶著她來跟他們張家的列祖列宗說清楚?麻姑忐忑,最終還是走了進去,胡彩玉他們也跟了進去。

好吧,她的確很想開發流淚樹,因為她目前隻想到了這個辦法。她需要銀子,需要銀子去做她的接生事業。當然,她也希望胡家,她的那幾個孩子能生活的富裕一些。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張啟勝今日帶著張家子孫前來跟列位祖宗叩罪。”說著,張啟勝跪了下來,祠堂內的其餘人也跟著跪下。

麻姑他們並沒有下跪,這是張家的子孫,他們在跪拜自己的祖先。麻姑他們雖沒有下跪,卻也是肅然垂手而立。

隻聽張啟勝道:“諸位列祖列宗,這位麻姑娘子是女媧娘娘派來的,她是帶著女媧娘娘的意思,來到我們平湖村,要帶著張家子孫,靠流淚樹發家致富。”他一口氣說完,中間沒有一下次喘氣。

隨後,便又啜泣起來,“子孫們知道祖先不讓去碰觸流淚樹,可這麽多年,林子就挨著村子,咱們平湖村仍然是窮的不能再窮。”說完,張啟勝一抹眼淚,情緒有些激動,“列位祖先,眼下女媧娘娘都看不下去,派了這位娘子前來,日後,咱們平湖村將廢除這條規定,不再懼怕流淚樹。它是神樹,它該造福於民。求列祖列宗保佑張家子孫,從此脫離貧窮,過上富足的日子。”

麻姑掃了一眼張啟勝身後跪著的張家其他子孫,他們似乎也是這麽想的。

一直都是張啟勝一個人在說,他沒有過問麻姑的意思,也沒有讓麻姑發言的意思,他就這麽自顧自的說完,然後便帶頭起身了。

這就完事了?

“夫人,多謝。”張啟勝整個人看上去輕鬆了許多,拱手謝道。

麻姑不知道張啟勝謝她什麽,是謝她肯帶著他們去開發流淚樹,還是願意今兒跟著他們來祠堂,幫著他們跟張家祖先說明情況?

“不謝。”這本就是件說不清的事,麻姑自然不會去糾結。

張啟勝看上去很樸實,他是真的很想讓平湖村發起來。似乎想法很簡單,就是這樣簡單的想過富足的生活而已。

想富裕沒有錯,誰不想過富裕的生活?這一點麻姑並不反感,因為張啟勝是想帶領整個平湖村發家致富,而不是他張啟勝一人發家。

張啟勝決定先跟著麻姑去林子裏瞧瞧流淚樹。說實話,他還沒有仔細瞧過流淚樹的汁液。

林子裏還有一些其他的人,他們似乎認得張啟勝,卻又不是平湖村的人。

也對,張啟勝說過,林子不是誰家的,人人都能來砍一下。

麻姑隻是好奇,為何張啟勝見到他們確是畢恭畢敬的,而他們卻是一副冷傲的樣子。

到流淚樹跟前,張啟勝顯得很激動,情緒有些複雜。他們曾經奉為神樹,當然現在在他們心裏仍是神樹,不同之處在於,之前連靠近都膽顫,而現在卻要靠著它來發家。

張啟勝咽了一口口水,看上去有些緊張,“夫人,這樹是要砍下來做什麽?”

砍?麻姑震驚,誰傳達的這麽錯誤的信息。

“不是砍,絕對不能砍。我們隻取它的汁液即可,汁液才有大用途。”麻姑連忙解釋。

“不必砍樹?”這個消息讓張啟勝更加高興。當年祖先喝令禁止砍伐流淚樹,就是因為流淚樹砍下後砸死了人。而此刻卻不需要去砍樹,隻需要取些汁液,這簡直是太好了。

當然祖先隻是喝令不許砍伐流淚樹,如今他們隻取汁液,是不是不算違背祖先的意思?張啟勝在心裏找了各種理由。

“張裏正,一定要保護好這些樹,不要讓它被人破壞。”麻姑吩咐道。

張啟勝忙答應下來,這事簡單,“一會回去,我便讓人來輪流守著這些樹。”

這樹沒人動,雖然不算誰家所有,卻也不能說是誰的。既然不知道是誰的,自然也不能確定不是誰的。

“喲,張啟勝,你們平湖村的人是膽兒肥了?竟然敢違背祖先的意思。”方才張啟勝跟他們頷首的幾個男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