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邢台上的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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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整個胡府,好多人都是徹夜輾轉難眠。

而王翌,夜裏在破廟躲了一晚上,一大早城門一開便離開了京城。

那晚,他是趁著天黑,從後門離開的。

麻姑說過,她被二皇子安排了人監視著,王翌估摸著那人應該在前門監視,所以,他從後門離開就不會被發現。

麻姑本去哪兒時都帶著王翌,未免引起監視她那人的注意,出門時故意提高了嗓子嗔怪了王翌幾聲。

“這個混球,害得我們連個趕馬車的都沒了,若是再讓我遇見他,定要給他些顏色瞧瞧。”胡彩玉斥罵了王翌幾聲,聲音顯得有些大。

站在馬車前,她是故意扯開了嗓子喊的,要被那個監視他們的人聽見,免得引起懷疑,然後去調查王翌。

“唉喲,我的姑奶奶,你可消停些,是怕人不知道還是怎地。”大嫂聽到了,忙上前阻止。

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昨兒說好了不向外說,怎麽被看光的人反而如此大方?她們今兒一早可提都不敢提,一早上謹小慎微,生怕一個眼神傷著這位姑奶奶,怎麽人家自個反而提起來了,還是在大街上就這麽嚷了起來[ ,當真是不當回事?不要嫁人了?

“彩玉,大嫂說的對,那個偷盜之人不提也罷,就當咱們是瞎了眼。走吧。”麻姑說完上了馬車。

偷盜之人?大嫂撇撇嘴進來屋沒有說話。

麻姑她們照舊去了保仁堂。照舊按照安排好的教課。

回來時,時辰還早,便教了林婉音如何保胎。

在古代。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無法通過一些化驗,掃描等做出疾病的排除及判定。所以,有些東西她教了也沒用。

她有異能可以為病人檢測體內的病變,可旁人沒有,她們隻能通過設備來檢驗,可這裏又沒有設備。麻姑也覺得束手束腳的。隻能在接生上麵教她們,教她們一些她們能做的了的事情。

“夫人,外麵有人找您。”春喜進屋稟道。

有人找她?會是誰?她與胡彩玉互視一眼。如今王翌剛離開家。她們最擔心的就是王翌之事暴露。

麻姑起身走了出去,胡彩玉和林婉音也跟了出去。

“喲,原來是掌律令大人。”麻姑上前行了禮。

“娘子不必多禮,我今日是來謝過娘子當日救下我的姨娘。讓我喜添一子之事。”張末安命人將謝禮拿進了屋裏。

“這是我應該做的。掌律令大人不必介懷。”麻姑頷首時,掃過張末安那張賊眉鼠眼的眼睛。

今日前來,想必不單單隻是謝她吧。

麻姑也沒問,隻當他是來送謝禮的。

“娘子。”張末安開口道:“聽聞娘子最近常往林子裏跑。”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是為了流淚樹而來的。

“麻姑不明白掌律令大人的意思。”麻姑故意打起了馬虎眼。

張末安沒了耐心,“聽聞娘子去林子裏,打起了那些流淚樹的主意。我今日前來。就是讓娘子日後少去林子裏,安心去接生孩子去。”

切。你哪棵蔥,管的還挺寬。

“掌律令大人不是隸屬刑部?怎也管起林子裏的事情來了?”麻姑也沒好臉色給他,懶得理他。

當初差點死在他手裏,上回去救他的姨娘,絕對不是因為張末安,是本著醫生的職業道德,是看在那個無辜的孕婦和無辜的孩子麵上的。

“娘子,這林子裏的事情可複雜著呢,我可是看在娘子救了我兒子的份上,才來給你提個醒。”張末安見麻姑態度強硬,立馬軟了下來。

“提個醒?”麻姑哼了一聲。

林子裏的事情複雜著是什麽意思?那日在林子裏碰到了曹三良,這個曹三良屬於安慶侯府的人,那麽,按照張末安的意思,那片林子應該跟安慶侯府有關。

這個張末安也是安慶侯的人,那日不就是在幫安慶侯做事?

安慶侯要那片林子做什麽?他砍那些樹來有什麽用?

“掌律令大人,那片林子其實我並不感興趣,那林子裏的樹我也是不大感興趣的。隻是一樣,我隻是要取一些流淚樹的汁液。那些流淚樹本來也沒有人感興趣,留給我不行?”麻姑知道硬碰硬不是辦法,也緩和了一下語氣。

“流淚樹的汁液?有何用處?”張末安倒是感興趣起來。

麻姑自然不會細說有什麽用處,“那些樹本就荒廢著,旁人不要,還不許我要了。”

這……張末安竟然無言反駁。那些樹本就不是哪個人的,本朝也沒對這些樹的歸向給出明確的公文,所以,他的確管不了,好像也沒有哪個衙門可以管這事。

張末安吃了癟,很沒趣的離開了胡家。

“大嫂,他怎麽還管起那些樹來了?”胡彩玉蹙眉走上前詢問道。

麻姑思忖著道:“他應該是替安慶侯來給我們一些警告的。”麻姑也有些想不明白,“堂堂安慶侯怎麽對那些樹感興趣?他砍那些樹回去有什麽用?”

看來,安慶侯對那位侄兒如此照顧,就是讓那侄兒替他去弄那些樹。那些樹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

“請問,是麻姑娘子家嗎?”府門外,有一位婦人的聲音,期期艾艾的道。

“誰?”春喜走了上去查看情況。

隻見一位婦人,大約四十來歲,當大門被打開時,她一眼就認出了麻姑,衝開春喜,跪倒在麻姑跟前,“娘子,求求您去救命呀。”

啊?這麽嚴重?是誰家生孩子難產了?

“大嫂子,趕快起來說話。”麻姑趕緊攙扶著那位婦人起身。

“大嫂子,到底發生了何事?”胡彩玉問道。

“娘子,我是平湖村的村民,那日我們見過的。”

平湖村的村民?那日人多,她肯定是沒什麽印象了,難道是平湖村出了什麽事?

“我有個親外甥女嫁到了寒壩村,去年有了身孕,可是眼瞅著已經足月,眼下已經超出了一個月,孩子就是遲遲不肯出來。他們村裏的人說,我外甥女肚子裏懷的是個妖孽,要……要活活燒死她們母子。”那婦人哭泣起來。

又是過期妊娠,“大嫂子,人在哪裏?”這是個常見的案例,她來到這裏就碰到過一次。

胡彩玉已經去了屋裏拿好了工具。

“在,在寒壩村,他們要將她們母子活活燒死。”那婦人哭的更加傷心了。

“大嫂子,你不要著急,我這就去救她們。”麻姑安慰了幾句後便道:“大嫂子,你給我們帶路。”

小馬爹如今負責給麻姑趕馬車,聽聞此事,已經將馬車備好。

“娘子,這回也帶著我一塊去可好。”林婉音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以前都是聽麻姑說理論知識,這回或許可以親眼所見麻姑娘子替人剖腹了。

“好,走,咱們趕快去,別在耽擱。”麻姑說著,便往外跑去。

這寒壩村就在水柳村的旁邊,路程還是有些偏遠的,小馬爹一路上使足了勁的趕。

一路顛簸,人差點散架,麻姑顧不上這些,馬車剛停下,便跳下了馬車。

進寒壩村時,看不見一個村民,隻聽見嘶吼聲。

“燒死她,燒死她!”

糟了,會不會來晚了,麻姑趕緊朝著喊聲的方向而去。

隻見村子的正中圍了很多村民,都是齊聲呐喊,“燒死她,燒死她!”

“素琴!”那位大嫂子薛氏,差點哭暈過去。

“大嫂子。”胡彩玉和林婉音扶住她。

薛氏回過神,衝了過去,她外甥女娘家的人正在正中間與人周旋,她也加入其中。

“放開我家素琴,她不是妖孽,不是妖孽!”薛氏喊道。

麻姑也衝了上去,擠到了人群中間,看著被綁在台上的孕婦,整個臉都是白的。

那位孕婦的肚子很大,從外形來看,已經足月。

“哼,不是妖孽那是什麽?我就沒見過這足月還過了一月還不生的。”

“親家母,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家素琴自打嫁進你們趙家,可一直恪守本分,孝敬公婆,哪裏一樣對不起你們家裏。你們怎麽能夥同旁人來燒死她!她肚子裏懷的可是你們趙家的種呀!”

“呸,我們趙家才沒有這麽妖孽的種子呢,也不知道哪裏偷來的種,差點害死我們一家。”

“欺人太甚!”胡彩玉憤憤的嘀咕了一句。

這位婆婆的惡言惡語,的確讓人發指。

那位孕婦的母親差點氣的背過去,可為了邢台上的女兒,她還是硬撐著跟親家求情,“親家母,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家素琴是怎樣的人,你們也是相處了一年多的,她能是這樣的人嗎?”

那位婆婆根本不近人情,好像邢台上的那位不是她的親人,就算連熟悉都不熟悉,根本就像是對待仇人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邢台上的孕婦。

“過期妊娠是很常見的,這不是什麽妖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快點讓孩子出生。”麻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對,這位就是麻姑娘子,我特地請了她來,她一定能讓孩子順利出生的。”薛氏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趕忙拉過麻姑,向眾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