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胎盤早剝的孕婦

劉婆子垂著頭,心裏卻很不服氣,鼻子噴著怒氣,不停地抬頭打理麻姑,心裏嘀咕道:“什麽麻姑娘子,有什麽了不起的——”

麻姑她們從劉婆子跟前走過去時,劉婆子頭垂的更低了。

麻姑不想責怪她,每個府邸都有逢高踩低的人,來到這裏,這樣的臉色她已經看過不少。

“玉琴姑娘,你家二少奶奶如今是個怎樣的情況?”麻姑將話題回到了二少奶奶身上,這也是她前來的目的。

玉琴一邊帶著麻姑往二少奶奶院裏走,一邊將二少奶奶的情況說給麻姑聽,“二少奶奶自上回差點小產以後就一直小心翼翼。”她是按照馬修的吩咐出來迎麻姑的,馬修有跟她說麻姑也參與了上回幫二少奶奶安胎。

“金掌櫃時不時就會來給二少奶奶請平安脈,孩子一直也很穩定,今日也不隻怎的,二少奶奶突然說肚子疼。等金大夫趕到時,二少奶奶都疼的暈了過去。”

“二少奶奶是突然說肚子疼,之前就沒有任何的症狀?”麻姑焦急的問道。

肚子疼會是很多的原因引起,疼的暈了過去,看來情況比較嚴重。

“我一直貼身伺候二少奶奶,之前二少奶奶偶爾也會痛一下,不過少奶奶說那是孩子踢她,所以沒有在意。”玉琴仔細回道,生怕漏掉什麽。

或許那真是孩子踢她。

轉眼間已經到了一個雅致的院落。

院落裏站滿了人,見著幾個年紀不大的女子進來,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

“哎呀,二少奶奶好像不行了。”估婆拍著大腿出來道。

她的話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隻聽另一個聲音喝斥道:“咋咋呼呼些什麽,沒個規矩。”

估婆有些尷尬的垂下了頭。“是。”她小聲回答。

“散娘婆,孩子能否取出來?”院落裏的一位貴婦急急的問道。

“夫人,孩子還不足月,就算強行取出來,恐怕也……”也不一定還活著,散娘婆支支吾吾,她其實也不確定。

為什麽這裏的人一聽說大人不行了。或者是難產。第一個反應就是強行取出孩子。她從未見過哪一個人的家屬站出來說要保住大人的。

不對,有一個人,餘小曼的丈夫趙廷海有說過。曾經在齊縣的時候。知縣大人也是一心念著知縣夫人。

可這一刻,完全沒有聽到有人提起過二少奶奶。

“不足月出生的孩子恐怕也養不活。”院子裏另一位稍微年輕一些的婦人道。

“是啊。”

院子裏的人個個眉頭緊鎖,卻不知她們到底在關心些什麽。

“娘子來了。”散娘婆站在台階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麻姑。

“散娘婆。”麻姑走上去。頷首行禮。

雖然散娘婆跟著麻姑學習,但因為輩份加年紀的原因。麻姑還是比較尊重散娘婆的,每次見她都會行禮。

“二少奶奶已經七月有餘,腹痛難忍,眼下昏迷還未醒來。”散娘婆簡單介紹了一下二少奶奶的情況。便衝著謝夫人道:“夫人,這位是能替人剖腹取子的麻姑娘子。”

散娘婆到家都是知道的,這位麻姑娘子她們雖然不太清楚。可是剖腹取子這事卻是早有耳聞。

“散娘婆,你的意思是。讓這位娘子替二少奶奶剖腹?”謝夫人心裏在糾結,還要不要那個孩子,才七個多月,有沒有必要剖出來。

“不,剖腹產還是順產,需要看產婦的情況而定。”麻姑果斷拒絕,隨著散娘婆進入內室。

謝夫人倒吸一口氣,這,這人都暈死了過去,而且孩子不足月,難道還能自己生出來。

“老爺到。”外頭有丫鬟扯著嗓子喊道。

聽到謝老爺來了,所有人都轉身迎上去行禮。

“娘,嵐兒怎樣?”二少爺急不可耐想往裏衝。

“你站住。”謝夫人拉住兒子,“那種地方,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進去。”

二少爺止步,站住原地踱步。

“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謝老爺問道。

“老爺,孩子才七月有餘,恐怕……”謝夫人沒有往下說,頷首道:“孩子到底要不要留,就聽老爺一句話。”

謝老爺捋著胡須,思忖半晌後道:“保大人,棄孩子。”

“這,老爺,孩子就這麽不要啦。”有一位打扮妖嬈的婦人驚訝的道。

“才七月有餘,出生後也是個麻煩。”他是擔心孩子出生後會疾病不斷,“還不如棄了他,免得出來受罪。”

沒有人再反對,謝夫人也讚同,轉身走到兒子跟前,“嵐兒還年輕,這胎不要,你們還能有下一胎。”

二少爺點了點頭,也表示讚同。

“玉束,去告訴金掌櫃和散娘婆,我們要保大人棄孩子。”謝夫人吩咐道。

那叫玉束的丫鬟行禮應了聲是,便掀開簾子進了內室。

“金掌櫃,散娘婆,夫人說要保大人,棄孩子。”玉束如實傳話。

“什麽?孩子還活著,為什麽要棄他。”麻姑漸漸的已經開始理解這裏人的想法,“你先出去跟夫人說,我會盡力保大人和孩子,如果實在保不住的時候,自然會去問他們保那個。”還沒有到讓家屬做決定的時候好不好。

“這……”玉束愣住,方才夫人囑咐說是進屋告訴金掌櫃和散娘婆,這個人是誰?

要不要聽她的?玉束為難的眼神看向金掌櫃和散娘婆。

金掌櫃起身,似笑非笑的道:“娘子真有把握要兩個都保?二少奶奶已經昏迷不醒,若是時間拖的太久,恐怕最後一個都保不住。”他自認為這是友善的提醒。

麻姑還沒有上前檢查,還不太清楚產婦的情況,“金掌櫃。凡事還沒有去努力,怎麽能就這麽輕易放棄?你是醫者,在你的工作範疇裏,放棄的很有可能就是生命。”

金掌櫃用鼻子歎了口氣,衝著玉束吩咐道:“你去告訴夫人,我們再努力試試。若是實在沒有辦法,會按照夫人的意思來辦。”

玉束行禮應是。便退了出去。將金掌櫃的原話告訴謝夫人。

“老爺,您先回屋歇息,這裏有我。”謝夫人上前替老爺整了整衣服。

“嗯。”謝老爺應了一聲。便由那位打扮妖嬈的婦人攙扶著離開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謝夫人衝著其他人道。

其他人也都應了一聲是後,便紛紛離開。

院子裏隻剩下謝夫人和二少爺,還有一群丫鬟婆子。

“咱們去偏廳坐著等吧。”謝夫人攜了兒子去了偏廳。

金掌櫃放權給麻姑,任由她來診治。一個他已經素手無策的病人。他要看看麻姑是如何轉危為安的。

“彩玉,準備測紙。”

“好。”

測紙是麻姑專門準備的一種棉布。既能吸收,又不會立馬完全吸收。

這是用來檢測血液數據的。

麻姑自從多了一項異能後,便準備了這種測紙,日後不光可以用它來檢測血型。還能檢測血液裏麵的數據。

這個測紙的作用麻姑已經教過胡彩玉和林婉音。

“婉音,這裏麵的人太多,你去做一下清理。然後開始第一輪消毒。”

“是。”

林婉音將丫鬟婆子們都先請了出去,裏麵剩下的都是跟接生有關的人。被留了下來。

阿明嫂子幫著林婉音一同消毒,這些是她們都學過的。

既然學過,散娘婆和估婆都開始照著做。

金掌櫃和馬大夫在一旁站著,雖然心中存有疑惑,這個時候卻沒有多問,隻是照著一塊做了。

麻姑已經開始用異能為產婦檢查。

異能無色無味無光,所以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在別人眼中,以為麻姑隻是在做檢查而已。

“她是胎盤早剝。”麻姑道。

“胎盤早剝?”這個詞對於金掌櫃和馬大夫來說,是絕對新鮮的。

而對於散娘婆,估婆及其他人來說,是很熟悉的一個詞,早就學習過是什麽情況,是怎樣的一種危險。

胎盤是什麽不必問他們都知道,可胎盤早剝,金掌櫃在腦海中盡量的在搜尋。

“彩玉,給她吸氧。”

“是。”

“她這種情況,必須馬上輸血,新鮮的血液可以補充凝血因子。”產婦病情較重,目前處於休克狀態,而且還有內出血。

因為有男子在場,麻姑讓人隔了屏風,開始脫掉產婦的褲子檢查。

麻姑將產婦的外陰檢查交給了散娘婆,“若是有任何變化,比如出血增加或者減少,或者顏色發生變化,你都要及時通知我。”

散娘婆應聲是。

麻姑拿著測紙走到屋外,她需要去尋找與二少奶奶相同血型之人,然後輸血救二少奶奶。

金掌櫃和馬修也跟了出去。

“金掌櫃,馬大夫,我需要o型血的人。”麻姑說著看向他們的手指,“不知二位可願意奉獻一點血來檢測一下。”

曾經二皇子就捐血救過一位產婦,想到這裏,金掌櫃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

消毒,采血。

麻姑緊盯著測紙上的鮮血——是a型。

“不合適。”麻姑再看向馬修。

金掌櫃都答應了,馬修也沒有退縮的理由,便也伸出手去。

同樣,消毒,采血。

“也不合適。”馬修是b型血。

得去找謝府裏的人。()

古代接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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