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醫學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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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林婉茵沒有將碰到王翌的事告訴胡彩玉和麻姑。
大家分享了一下今兒出去的成果，麻姑還算滿意，基本都是空著手回來的。雖然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都有認真去完成這件事，但她相信，絕大多數人還是會認真對待的。
接下來就是課本，麻姑說過，要自己寫一本課本，這其實還是有些難度的。要不要分類，要著重於那一方麵，最終，麻姑覺得將課本的重點放在順產和剖腹產上。
“娘子，保仁堂裏的大夫來了。”麻姑的屁股還沒坐熱，菊蘭就進屋行禮稟道。
“哦？快請。”麻姑忙起身道。
在保仁堂裏打擾了這麽久，麻姑一直都挺感激的。雖然知道金掌櫃也是按照勤王的吩咐，但不管怎麽說，確實如果沒有保仁堂，她當時恐怕得花一大筆開銷去租院子。
“金掌櫃如何會來的？”麻姑上前行禮。
金掌櫃，馬修等拱手還禮。
“聽說娘子自個開了個醫學堂，今兒帶著幾位大夫過來參觀學習一番。”金掌櫃笑語晏晏的道。
麻姑微微施禮，“不敢當，我這是小打小鬧，不敢跟保仁堂比。”
哼，還想跟保仁堂比。金掌櫃心裏冷哼，麵上卻不動聲色，“娘子說的是哪裏話，金某當大夫數十載。還從未見過醫學堂。娘子這是開了先例了，真是不簡單呐！”
關於這一點，麻姑之前已經聽勤王說起過。“難道金掌櫃就沒有想過開一個醫學堂？”他們是勤王精挑細選，醫術有些甚至遠超太醫的杏林高手，若是他們開設醫學堂，不知道能培養出多少醫學人才出來。
“哈哈，娘子真會說笑話！”金掌櫃笑得前俯後仰。
麻姑蹙眉，不明白哪裏好笑，剛才她有講笑話嗎？開醫學堂怎麽了？這很好笑嗎？
“不知道哪裏好笑。”麻姑神色自若的問道。
金掌櫃自顧自的笑了個痛快。隨後便反問：“每個大夫的醫術乃是自己吃飯的本事，這若是全部教給旁人，自己怎麽辦？”
哦。原來是不舍得教別人。
“人不該這麽自私，醫術可以救萬民，若是開設醫學堂讓更多的人來學習，那就有可能培養出更多的大夫造福於民。”麻姑是不會勉強金掌櫃他們的。但方才金掌櫃的笑實在是氣人。她也忍不住辯駁了兩句。
你不願意就不願意吧，還那樣陰陽怪氣的做什麽。
“自私？麻姑娘子若是不自私，要不來教教我們保仁堂的大夫，這女子病症還有哪些，可好？”金掌櫃一副料定你不舍得的樣子，笑道。
“好。”麻姑爽快的，連想就沒想就答應了。
金掌櫃頗感意外，斂容正色道：“娘子可是在開玩笑？”他不敢相信。
“當然。這有什麽，隻要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麻姑突然覺得這個主意挺好，原本她在想她的課本方向是什麽，之後決定將順產和剖腹產列為重點。
她是現代的婦產科大夫，當然會的不隻是接生，她還會瞧婦人的毛病。可她學的是西醫，並不大會開中醫的藥方，所以，就算她在古代行醫，她能瞧出毛病，卻開不了她要的方子。但她知道病症，若是她將一些婦人病症說給馬大夫他們聽，與他們交流一些女子病症的症狀和治療，想必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有娘子教學，咱們肯定獲益不少。”馬修麵露喜色道。
這裏卻隻有馬修一人歡喜，旁人卻是一臉的不屑表情。他們可是杏林聖手，哪裏需要來跟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學習。這說出去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他們是萬萬不願意跟著麻姑學習什麽女子病症的。
這馬修竟然高興成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其他幾位大夫心裏嘀咕道。
“好，既然娘子有心，那便找個日子與我們這些大夫進行一次女子病症的研討。”金掌櫃道。
旁邊幾位大夫麵色難看，卻說不出話來。
待金掌櫃他們離開，胡彩玉上前一步，“二嫂，那幾位大夫好像也不大樂意，我看那金掌櫃也隻是隨口一說，二嫂你又何必去教他們。”方才她二嫂這般大方，沒曾想那幫大夫竟然還不樂意。
“彩玉，這是件好事，咱們不該計較這些。若是能將我所學過和掌握的醫學教授給他們，隻會有利而無弊。”麻姑想到卻是自己那個年代的醫學，經常幾個省的大夫們會一同開研討會，在一起做學術研究。
這裏的大夫們把醫術當成一門謀生的手藝，不願意輕易交給旁人，就算教，也會多少留個幾分。其實，留個幾分並沒有錯，但不應該拒絕去教人。
這世上若是大夫越來越多，那老百姓也就越來越能瞧得起病。
想到這些，麻姑決定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她能說的病症。因為有些病症即使說了，這裏的醫學條件卻也沒有辦法解決。
婦科是一個比較複雜的科室，在她那個年代裏，女人很注重自身的異樣和病變。而在這裏，女人很少去注意自身一些極小的變化，還有個最重要的，這裏的大夫都是男子，她們多半也有不好意思的成分。
她這次去不是教學，算是學術討論。她也很想知道，在古代是如何看女子病症的。
“婉茵，今兒大夥也都累了，你去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也不必前來。”麻姑吩咐道。
林婉茵應聲退下去將麻姑的話帶給大家。
“二嫂，實驗室裏你要不要去看看。”胡彩玉對於麻姑的那套說詞基本已經掌握。
“當然。這得小心了，不然可會出大事的。”
麻姑在宅院裏準備了兩間屋子，一間用來製氧氣。一間用來做消毒水。
胡彩玉已經學會了一些，這些事情她終究不能靠一個人來完成。
“你是叫何瑤美？”麻姑衝著一位大概二十來歲的，長相一般，身材有些豐腴的女子道。
“是，娘子。”何瑤美頷首，畢恭畢敬的回道。
何瑤美是被夫家休掉，娘家又不願收留她的人。如今何瑤美與林婉茵一樣。住在醫學堂中。
何瑤美的夫家是開醫館的，她雖談不上會，但比旁人是要懂一些的。
“瑤美。你進來跟我學如何製氧。”麻姑說著便往裏走。
何瑤美激動不已，真沒想到，麻姑竟然願意教給別人，她更沒想到。那個幸運之人會是自己。
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麻姑轉過身，和藹可親的模樣道：“難道你不願意學？”
“不，我願意。”何瑤美提起裙子跟了上去。
旁人羨慕不已，也都想跟著學。
“娘子，我們也想學。”
“是呀，娘子，我們可否一塊進去。”
麻姑微微一笑，“你們放心。隻要你們想學我都會教的。製氧的過程需要一個絕對幹淨的環境，人越少越好。今兒先讓瑤美進去，下回再帶你們。”
“嗯。”其餘幾人齊聲應道。
能跟著麻姑學，她們都是高興的。
麻姑帶著何瑤美先進行了一係列的消毒，穿上白色大褂，戴上口罩才進入房間。
“瑤美，製氧在一個無菌室裏最佳，隻可惜我們無法達到，那就盡量保證周圍的細菌越少越好。”麻姑衝著何瑤美道。
何瑤美點著頭“嗯”了一聲。
其實，這個房間麻姑特意進行了改裝，但古代能做的消毒有限，所以，無菌室肯定是達不到的，但比起外麵，細菌肯定少了不少。
“製氧的過程必須謹慎，不能開小差，一定要集中精力。”麻姑開始一個一個跟何瑤美介紹工具，及步驟。
“二嫂怎麽想起讓何瑤美去學製氧？”胡彩玉在外麵站著，頭一回這個時候她沒有進去。
“或許夫人覺得你平時太過辛苦，所以特地換了個人去學。”林婉茵回道。
胡彩玉也覺得二嫂是在心疼她，“對了，婉茵，你今兒可還順利。你可不知道，我路上差點就碰到流氓了，還好我機靈躲了過去。”
胡彩玉一副閑聊的口氣，林婉茵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聲如蚊呐的回道：“沒，沒有。”
說完特地背對著胡彩玉，不想讓她看出她的緊張。
王翌的事情不能跟胡彩玉講，或者說，胡彩玉壓根就不想聽到王翌的名字。林婉茵攥緊手中的帕子，手底心裏全是汗。
“你怎麽了？”胡彩玉見林婉音支支吾吾的樣子，走過來，將半個身子探了過去。
林婉茵心神不寧，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驚慌。胡彩玉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嚇得她差點兒踉蹌摔倒。
“婉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說，我找二嫂去為你出頭。”胡彩玉有些擔憂，林婉茵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肯定是之前出去發單子的時候，被人欺負了。
女孩子在外麵，很容易被人調戲，尤其像林婉茵這樣漂亮的女子。
“沒有。”林婉茵眼神躲閃。
胡彩玉一看她這副樣子，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別騙我了，我們如今就像姐妹一樣，我比你大，理由照顧你。你快些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敢對我們麻姑醫學堂的人，我們這四十五人全部衝過去，也能嚇死他。”
見胡彩玉步步緊逼，林婉茵眉頭緊蹙，一咬牙，隻好說了，“彩玉姐姐，我若是說了，你可不能動氣。”
“說吧！”胡彩玉已經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是，是王翌！”林婉茵從牙縫中逼出了幾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