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愁眉苦臉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這種事家裏時常上演,麻姑已經習以為常,心情並未受到什麽影響。

她在房中仔細研究那張花名冊,三十一個掌櫃,三十個人並非都是那個地方的,好些是別的地調來的。

三十一個人分布在三十一個不同的地方,如何統一有效的管理這三十一個人,這讓麻姑頗為頭疼。

她雙手撐著額頭,愁眉苦臉的直歎氣。起身拿著花名冊在軟榻上躺下,仰頭望著手中高舉的花名冊,長歎一口氣放到臉上。

隨著鼻處呼出的熱氣將花名冊“呼呼”的吹著,起起落落。

麻姑突然想起,在現在,那麽多連鎖店還不照樣開的好好的。每個連鎖店都有自己的店長,這每一處保仁堂的掌櫃就好比那些連鎖店的店長。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每個人處事的風格都不同。如何很好的管理好這些人呢?

這裏的通訊交通都不發達,不能做到時常聚到一起統一開會,或者用視頻經常開會交流。那她該怎麽做?

該如何控製那些人,讓他們不敢有私心?

“咚咚咚。”

“進來。”

麻姑的聲音怪怪的,胡阿財還以為她在生他娘的氣,幹嘛開門進去,隻見麻姑將一本冊子蓋著臉。

“你瘋了。”胡阿財一把將麻姑臉上的花名冊搶下來。

“你幹嘛。”麻姑一頭霧水的看著胡阿財。

“你氣歸氣,把冊子放在臉上,萬一不小心悶死了怎麽辦?”胡阿財應擔心臉色煞白。

原來是因為這個,麻姑忍俊不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在想事情。”半坐起身子奪回胡阿財手中的花名冊。

一本小冊子怎麽會悶死人,這胡阿財太大驚小怪了。麻姑繼續將花名冊放在臉上。

這還有一個用場,就是能遮住光線,眼前一片漆黑,她整個腦子都可以安靜下來。靜靜的想一想事情。

眼前黯淡無光,麻姑可以幻想自己遠離了那個宣泄複雜的世界,可以偷懶,偷懶。再偷懶一會……

“你幹嘛。”這個胡阿財,今天是跟她杠上了。

胡阿財手裏拿著花名冊,忽忽不樂的道:“這樣太危險,我看了心裏不踏實。”

麻姑抬著的頭一下子跌到了軟塌上,扶額閉目長歎道:“我滴天呐。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對不對?”

“我是上天派來疼愛你,照顧你,看著你的。”胡阿財一臉壞笑,拿著花名冊在一旁坐下翻看起來。

真肉麻!

麻姑直打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婆娘,這上麵怎麽都是名字?這些人都是誰啊?”胡阿財雖然不是全部認識,但有些字還是認得的。

尤其這冊子上,一看就是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家庭地址等等。

“你要這些做什麽?他們都是何人?”胡阿財很好奇的問。

“這些人是保仁堂三十一家鋪子的掌櫃。”麻姑閉著眼睛一副休息的模樣。張口回道。

“三十一家鋪子的掌櫃。全部在這裏?”胡阿財驚訝的神情,做了一個快速翻閱的動作。

“對,全部都在你的手上。”麻姑淡淡的道。

全部都在有什麽用。這些不過是他們的基本資料,人都不知道分布在哪裏,也不知道她這個掌事什麽時候可以一下子全部見到他們。

“阿財,你說,這三十一個人都遠在天邊,我要如何管理他們?”麻姑毫無頭緒,直在心裏感歎,通訊和交通有多麽的重要。至少目前對於她來說就很重要。

她很想每一個店鋪都視察一遍。可她清楚,若是她將每個店鋪都視察一遍,不知道要花上幾年的時間。

胡阿財將鞋子脫掉,在羅漢**躺下。拿著花名冊翻來翻去。嘴裏直嘖嘖。

“這勤王以前是怎麽管的?”胡阿財忽然有些佩服勤王來,雖然他是王爺,但將這些人都管理的服服帖帖,並且這麽多年保仁堂一直都名聲在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上比勤王還大,連親兒子照樣在眼皮子底下造反。王爺怎麽了,王爺能有皇上大?那些人真的能每個人心裏都服勤王?

“不知道。”麻姑搖頭。

“那要不這樣。”胡阿財一下子坐了起來,麻姑都睜開眼側過頭來看他。

“你就不要再想勤王是如何管理那些人的,你就這麽想。眼下保仁堂就是你開的醫學堂,你打算如何來管。”胡阿財興致勃勃的想幫著出些主意,但說完發現自己講了就跟沒講一樣,悻悻的道:“我講的好像是廢話。”說完躺了回去。

麻姑一直都在琢磨他方才所說的話,猛地坐了起來,嚇了胡阿財一跳。

“阿財,你說的對,我一直都在想著保仁堂是勤王留下的,我該怎麽在它原有的基礎上繼續下去。可是,勤王是勤王,我是我,他有他的辦法,我也可以找我的方法。我一直覺得我不如那些掌櫃,所以我心裏有些膽怯,擔心他們不服我。其實,服不服從來不是靠嘴巴來征服的,是行動。”

胡阿財似懂非懂,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就是自己的話給了麻姑啟發。

“好,婆娘,你說的好。”胡阿財使勁的拍手,好像忠實的粉絲一樣,用特別崇拜的眼神看著麻姑。

麻姑好像找到了動力,突然也有了方法,“嗯,我要找一個屬於我的方式。”

既然皇上把這件事交給了她,那她就沒有退路。保仁堂裏那麽多張嘴等著工錢,還有那麽多看不起病的人等著保仁堂來看病,她不能泄氣。

麻姑起身從胡阿財手中拿過花名冊,準備離開。

“婆娘,你去哪裏?”胡阿財忙問,其實他想跟去幫些忙。

“我去找馬大夫和魯大人商量一下事情。”麻姑說著便抬腳往外走去。

胡阿財跟了上去,“我幫你趕馬車。”要離開家了,他想幫著麻姑做點事。

等他離開後,家裏的事都得她來安排。胡阿財心裏清楚,雖然娘嘴巴上數落麻姑,心裏卻是很佩服她的。

如今連最難纏的大嫂都安分了,這都是麻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