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瑾出了宮, 看著外麵的太陽, 雖然刺耳但是照在身上並不覺得暖和, 這天怕是要變冷了。
“大人,我們是回家嗎?”瑞福在馬車旁邊問道。
“這馬車找回來了?”張彥瑾早上原本是騎馬來上朝的, 他不是武將, 自然還是更喜歡坐馬車的。
隻不過這馬車那日丟在街上,張彥瑾倒是沒想到還能找回來。
“是廷尉大人叫人送回來的。”瑞福道。
“是嗎?那我們去廷尉府謝謝韓大人。”張彥瑾上馬車道。
“趙將軍已經上門道過謝了。”瑞福解釋道。
他以為張彥瑾說的道謝是真因為馬車的事,這張府的馬車本來就應該由廷尉府送回來, 畢竟留在那裏也是按照廷尉府辦案要求的。
“瑞福,你什麽時候這麽囉嗦了, 我說去廷尉府道謝就去道謝,有句話叫做禮多人不怪, 人家竟然幫了忙, 我們自然是要多加感謝的。”張彥瑾自然猜到瑞福在想什麽。
不過今日朝中之事,他總覺得韓衛應該是和皇上說了什麽,皇上才會有如此異動。
趙王若是真有那個本事去設計皇上,若不是膽大包天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無論從哪個方向來說,都不像是趙王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其中蹊蹺, 皇上怕是也有猜測, 才會如此動作。
“我家大人來找你們廷尉大人,勞煩請通報一下。”瑞福上前對廷尉府院的侍衛道。
等到通報的人進去以後,瑞福立馬就站到了張彥瑾的旁邊。
“你這是在幹什麽?”張彥瑾見瑞福這護駕的模樣,問道。
“大人, 你沒看到這廷尉府門口就有四個侍衛,咱們張府人少,但是氣勢不能輸。”瑞福小聲道。
身板在張彥瑾的後麵挺得筆直,倒不像是個隨從,而是個柱子。
“你這又是從哪裏學來的,咱們是上門道謝的,可不是來攀比的。”張彥瑾失聲笑道。
瑞福聽了大人的話頓時腰背挺的更直了,他知道自家大人喜歡簡樸和低調,可是在人家門前,若是落了張府的氣勢,回頭豈不是讓人笑話。
“你等下要是腰不疼就這麽一直挺著吧。”張彥瑾見韓衛從門口出來,極快地和瑞福說完這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尚書大人裏麵請。”韓衛頭回見這尚書大人笑的如此熱情,心中雖是好奇,可臉上顏色依舊未變,黑臉白牙,倒是像個判官。
張彥瑾隨著韓衛來到廷尉府的後院,前麵是辦案之地,閑人自然不能隨便進去。
“多謝韓大人。”張彥瑾接過韓衛遞來的茶水,道:“我今日來此一是為了來當麵道謝,感謝韓大人將府中車嗎送回,二則是有些不懂得地方想跟韓大人請教一番。”
“這是韓某分內之事,大人不用道謝,至於大人想問什麽事情,韓某知道該說的便說,大人也無需多禮。”
韓衛依舊是一副依法辦事的口氣,似乎沒有半分私情可講。
張彥瑾今日來此一不是為了辦案,而不是為了走後門,他不過是有些疑惑,這韓衛能解答最好,不能的話他怕是要花些時間才能知道答案,韓衛的態度對張彥瑾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
反而張彥瑾對這個人還有一點欣賞,不畏強權,秉公執法,倒是難得一見的品質。
“那些刺客是自殺還是他殺?”張彥瑾覺得韓衛得到消息最直接的手段便是那日的刺客,除了廷尉府的人,並沒有其他人在第一時間到第一現場見到那些刺客。
“他殺。”韓衛的話很直接,給他給人的印象一樣,簡潔,不拖泥帶水。
“你們見到的刺客時是全部沒了氣息了嗎?刺客臨死的時候說過什麽話?”張彥瑾問道。
“死了。”韓衛掀開茶杯的蓋子,在桌子上就著茶水汁寫了一個字。
張彥瑾見到那個“趙”字心裏頭不由一驚,他抬頭見韓衛似乎是往右邊搖了搖頭,便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見韓衛不準備多說的模樣,張彥瑾便起身告辭。
此次廷尉府之行雖然沒有證明自己的猜測,但是至少說明這次刺殺的目的不是皇上,而是一開始針對的就是趙王。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受益最大的是趙王,而最為有爭議的也是趙王,所有事情的焦點都集中在趙王的身上,而皇上此時對趙王並不是完全信任的,這背後的人究竟是想幹什麽?
而衛王顯然不可能是全不知情的,難道是晉王?
張彥瑾這一猜測幾乎是把所有的有可能爭奪太子職位的人都算計進去了。
“大人,這路不是回府中的,您是要去酒樓嗎?”瑞福問道,眼見著大人就快撞上人家的攤子,連忙拉住了張彥瑾。
張彥瑾抬頭看了下周圍,發現前麵就是酒樓了,他倒是沒注意看路。
“我們去酒樓吧。”
自從上次藏紅花事件過後,張彥瑾便沒有來過酒樓了,今日剛好可以看看酒樓的情況。
“大人裏麵請。”
張彥瑾見李郢耍寶的模樣,搖頭失笑,這小子這麽熱情,想必酒樓最近的經營是沒有問題的。
科舉考試過後,張彥瑾便安排李郢來開始幫忙設立新的鄉貢書院,貢院隻是專門設為考場,並不能給考生提供一個長久的學習場所,而原本京城的書院質量都參差不齊,太學院依舊不是百姓可以隨意進入的地方,被世家壟斷的局麵並不能一時打破。
張彥瑾的設想是建立一個能與太學院匹敵的民間書院,他起名為鄉貢書院,讓李郢負責幫忙籌辦。
“你最近莫不是全泡在這酒堆裏麵了,我要你幫忙辦的正事辦的怎麽樣了?”
張彥瑾問道,李郢有時未免太過跳脫了些,難免要多問幾句。
“宅子已經托人置辦好了,開支都記在酒樓上,陳溯那小子說他也要入一股,說是也做點好事。”李郢道。
“這倒是可以,不過動靜不要鬧太大,學院的老師找到了嗎?”這個時張彥瑾最關心的,若是光有學生沒有老師的話,這學院也開不起來。
“老師的話我張榜出去,倒是有幾位老夫子來問,不過這院長確實沒有合適的人,前兩天我也問了我爹,他倒是隻說等等,也沒給個回複,我看還是得多打聽打聽些。”
張彥瑾聽到李郢這麽說,心裏也有了比較,若是要達到太學院的實力,這院長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擔當的。
“要不請褚持恭來當這書院院長,最近褚持恭不是整天說無事可做嗎,都在家好幾天沒有出門了?”李郢提出建議。
“你這主意不錯,國公最近是連朝事都告假了,怕正是由空閑,明日我去和他說上以說。”張彥瑾拍手稱讚道。
這書院院長不需要親自教學,但是一定要能震住全局,對內對外都要能帶動書院,褚持恭無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行了行了,都來了,坐下喝一杯?”
李郢說著就要去拿酒,張彥瑾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情喝酒,趙王的事他都沒弄明白,那些捆在一起的線頭還沒剪開。
“今日我還有事,改天吧。”張彥瑾起身道,他走出房門突然又回頭。
“怎麽改變主意了?”李郢上前喜笑道。
“我就說你自己的藥酒都沒好好嚐過味道呢,剛好可以試試。”
“這事衛王給的銀票,你要不要?”
“你真去衛王府討債了?”李郢翻著銀票發現上麵的章印還真是衛王府的,”真厲害了你。”
李郢對張彥瑾露出大拇指,這敢跟衛王要錢,倒還不是一般人敢去做的。
如今這朝中局勢不明,往後要是這衛王當了皇帝,這不是連著給自己的後路又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嗎。
這石頭不僅大,而且還膈應人。
李郢現在都替張彥瑾覺得有些膈應。
“這是自然,我先回去了。”張彥瑾把身上待了好幾天的銀票拿給李郢,一時之間覺得身上輕鬆了不少。
“慢走不送哈。”李郢喜滋滋地點著銀票票,這些銀票就是衛王再來吃喝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也不差多少了。
李郢原以為張彥瑾拿的就是這次的銀票,倒是沒有想到衛王後麵還隻又來了。
“大人。”趙將軍見張彥瑾進府,大步上前走來。
神色很是焦慮,連著動作都有些不協調。
“怎麽回事?”張彥瑾問道。
“將軍今天收到急招去邊關了,叫我喝大人您暫時都到寧國公府去好有個照應,將軍擔心邊關生變,到時候京城中會有人生事,寧國公府有侍衛可以調派,能保證大人和夫人公子的安全。
“邊關出了什麽事?是匈奴來襲還是其他?”
張彥瑾著急問道,這伯父一個人去了邊關卻是把前鋒留在京城照看他們,實在是讓人擔心。
“急報上是說邊關有百姓被匈奴人搶了糧食和財物,仗是還沒打起來,不過是匈奴人狐假虎威罷了,張軍此行是回去告誡和震懾匈奴等人,況且皇上沒下折子,這兩國是不肯惡搞隨便交戰的,大人不用擔心。”趙將軍見張彥瑾神色不定,便猜出了個大概。
第二日一大早朝,便有人參了張仲謙一本。
這上本的不是別人,而是之前和張彥瑾唱反調的劉岩石。
劉岩石此人愛記仇和報複。
“回稟皇上,張仲謙此行並不是去邊關開戰,而是因為邊關有百姓蒙冤,特意回去查明情況的。”
張彥瑾自然不可能任這劉岩石青口白牙的隨便汙蔑。
“張大人,皇上並沒有點兵派將,張仲謙此舉分明就是沒有把皇上放在眼裏。”
劉岩石的話並無保留一分餘地,死死地咬住了張仲謙擅自離京的罪名。
“劉大人,事有輕重緩急,朝廷糧草被劫,邊關百姓被辱,皇上若是聽到此消息定然是心中難安,張仲謙不過是為聖上解憂,何來罪名一說,你若是可以列出張仲謙所犯何罪,也好讓皇上定奪。”
張彥瑾道,這劉岩石分明就是故意的,伯父昨日剛離京,上奏的折子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今早便能到皇上的手中,莫不是期間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劉愛卿莫爭了,張仲謙出京是經過朕的允許的,此事不得再議。”
劉岩石聽到皇上的話不服氣地道:“無國法律例不成規矩,無規矩則不成方圓,若是人人都和張大人這般行事,莫不是都要亂套起來。”
劉岩石把矛頭轉向張彥瑾,意思是說他沒有規矩,以下犯上。
“這些朕自然是知道的,劉愛卿學識如此廣博,朕想問愛卿一個問題?。”
皇上道。
“皇上請說。”劉岩石自視甚高,自然不會畏懼皇上的提問。
“請問這天底下是豬還是先有狗呢?”
張彥瑾聽到皇上的問答,心中暗笑,皇上這是在諷刺禦使大夫豬狗不如嗎。
“這兩者先後之別在臣看來並無有所差別。”劉岩石道。
“那想必各位愛卿心裏也是明白劉愛卿的想法了。”
朝臣在下麵聽到都忍不住憋笑,劉岩石臉色鐵青,可這取笑他的不是別人,而是皇帝。
“今日找諸位大臣來是想商議公主的婚事。”皇上正色道。
他每天在禦書房有看不完的奏折,這些大臣卻是天天想著找別人的岔。
“這當有禮部來主持。”
高士傑上前道,公主出嫁必定要出一大筆的銀子,如今戶部虧損,他自然是要把皮球踢得遠一些。
“皇上,禮部雖有例可查,可是這公主出家得擺設,接替等等還需要工部,禮部,吏部,刑部,兵部,戶部合心合力才是。”張彥瑾可不想把責任都攬到禮部來,這玉陽公主可不是個省心得主,萬一要是挑起刺來,禮部得那一點人可承受不住公主得怒火。
按照張彥瑾的想法,禮部最好事不要參與此事,可這無疑事天方夜談,
“好,那就六部合作,各司其職。”
一道聖旨下來,六部都開始替玉陽公主的婚事準備起來。
禮部分配到工作就是主持婚禮儀式,張彥瑾把工作指派給禮部負責禮儀的侍郎,便算是交差了。
瑞國公府也開始如火如荼地準備起婚事來,雖然公主不可能住在瑞國公府。可是這門麵合氣場卻不得不少。
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姐姐,你真要嫁給周齊暉嗎?”衛王來到公主府,他今日聽到六部接到聖旨,才發現玉陽公主病不是玩笑之語,在衛王看來,那周齊暉一無是處,根本就配不上他同胞的姐姐玉陽。
“怎麽了這是,姐姐遲早是要嫁人的,衛王該是祝福我才是。”玉陽公主挑選著案桌上的飾品,笑道。
“姐姐若是為了我,大可不必去拉攏那瑞國公府,如今趙王被父皇猜疑,晉王做的事情也傳到父皇的耳朵裏,隻要父皇的人查到他們做的事情,這太子之位自然就是我的了,到時候姐姐想挑什麽樣的如意郎君皆可。”
衛王真情實意地道。
“你倒是天真,父皇懷疑晉王和趙王,就不會懷疑你我嗎?”玉陽公主抬頭直盯盯地看著衛王。
衛王看著玉陽公主的眼神,裏麵是空的一片,似乎要把人吸進那無邊的黑洞一般。
“糧草的案子雖然懲處了陳國公,但是父皇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在暗中繼續調查,前些日子我的人險些被父皇抓道,無論如何,這此大婚都是一個機會,如今那張仲謙被引誘出了京城,鄭國公和榮國公年齡大了根本帶不了兵,隻要我們這次拿下,你便可以走上那個位子,何苦再這般委曲求全。”玉陽的聲音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更是能直接把人凍著。
衛王聽到這裏腳步不由地往後退。
“你退什麽,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玉陽公主扯住衛王的脖子,低聲道。
“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衛王向來看不懂這各姐姐,可是今日玉陽的一番話,卻讓衛王清醒過來,玉陽的野心似乎比他看到的還要大。
趙王和晉王的事情他雖然知道情況,卻並未插手,眼下看來,玉陽定是插手了。
“無論是為了誰,這帝位不還是你在坐。”
張彥瑾想到今日朝堂之事,便讓趙將軍幫忙寫一封信到軍中,好讓伯父知道情況,以免屆時沒有應對之策。
“大人,其實將軍是皇上派出京城的,不過是秘密行事,旁人不知道罷了。”趙將軍道。
“這是為何?”
如果皇上派伯父去邊關的話,那必定是會下詔的,沒有聖旨和虎符,伯父調不動那三十萬的大軍。
“是為了查案,邊關糧草被劫走,皇上的人已經查到了源頭,眼下將軍過去便是去將人捉拿歸案的。”
趙將軍道,
將軍說等他出了京城再將此事告訴大人,怕是要大人陪演這一場戲。
“那糧草案子可是同幾位皇子有關係?”張彥瑾問道。
今日皇上故意惹出那麽一出,然後又突然說要安排玉陽公主的婚事,這前後都沒什麽關係,皇上雖偶爾有突發之舉,可此類的事情確實第一次發生。
“現在還不確定,皇上上次刺殺說明有人坐不住了,皇上這才聯合將軍演了這幾處戲。”趙將軍見張彥瑾看著自己,連忙擺手道:“我也是將軍臨走之前才告訴我的。
張彥瑾倒是沒有想到皇上既然能牽扯出這麽深的問題。
他總不好對想留將軍說我都已經猜測了差不多了吧,人家是早就知道真相了,他還在自己瞎琢磨,總是落後了不止一點點。
“對了,那墨水送過來了,大人現在要不要用?”
趙將軍見張彥瑾不語,空氣裏開始彌漫著一股名為尷尬的氣流。
“試試吧。”
張彥瑾吧墨水均勻塗抹在白紙上,發現上麵就寫了趙和晉兩字。
公主大婚,宮中到處是喜慶一片,公主回到小時候居住的院子準備待嫁,從宮中嫁到公主府而不是瑞國公府。
這倒是給瑞國公府省了不少的事情,瑞國公隻叫下人掛上紅布紅燈籠便是,不用全部更換家具和門梁什麽的。
宮中到處都擺滿了鮮花,傳聞公主最是喜愛美麗的事物,所以大婚之日皇上便命人采了那禦花園一半的花朵鋪成了地毯,餘下的便用來裝飾。
衛王自從那日同玉陽爭吵過後便被玉陽公主軟禁了起來,直到今日早晨,玉陽公主才讓人把衛王放出房間。
衛王性子較為軟弱,什麽事情都習慣先問玉陽公主,才導致了玉陽公主對他的控製性。
“你待會可不要亂說話,若是你不想要我這個姐姐了,大可去外麵說出我的不是。”玉陽公主身穿一襲紅衣,看的好不端莊和漂亮。
衛王低頭沒有說話,既不讚同也不反對。
玉陽公主看到這裏笑了一下,她拍拍衛王的肩膀,笑道:“瞧你,姐姐不過是開個玩笑就把你嚇到了,姐姐不過是想讓你往後膽子要大些,不要這般優柔。”
玉陽公主拉著衛王坐下,順手給衛王倒了一杯酒,那酒的味道很是香甜,聞著讓人也很是舒服。
“來,喝了這杯酒,這事就算過去了,姐姐也像你賠不是。”
玉陽公主率先喝下手裏的酒,衛王見此沒有懷疑,也喝了杯中的酒。
衛王喝下酒後,原本想說他也原諒公主,卻發現自己的嗓子說不出話。
“放心,明日就好了,來人,帶王爺下去休息。”
衛王見玉陽公主說的如此輕鬆,他心中不由大駭,玉陽可是他的親姐姐都能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玉陽說的是真話,那父皇今日不久危險了?
玉陽公主安排的奴仆力氣很大,根本不是衛王可以掙脫開來的。
衛王有些苦笑,自己終究是沒看懂姐姐的心思,原本以為隻要父皇對趙王和晉王失望,姐姐便會滿足。
他直到姐姐賣了大魏的糧草和秘方都培養暗衛,他也知道姐姐是為了他能當上太子之位。
可是今日姐姐若是做了這弑君之事,如何叫他敢踏上那個位置。
張彥瑾早早地來到宮中,若他不是禮部尚書,今日是定不會來湊這個熱鬧的,公主的婚事雖然盛大,對張彥瑾來說卻是個麻煩。
“人都到齊了嗎?”張彥瑾拉住周浩問道。
“還沒呢,馬上就要行禮了,衛王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距離行禮不過半個時辰,衛王在這節骨眼上不見人了,急得周浩都忘記了尊卑。
“你別著急,我幫忙一起找。”
此時玉陽公主的轎子已經出發到天台去了,衛王作為玉陽公主嫡親的兄弟,自然是要扶公主下轎的。
這個吉時時禮部的人算了三天才勉強圓了一個說法,若是錯過今天正午的時辰,禮部難辭其咎。
衛王怎麽會這個時候不見,張彥瑾和趙將軍找遍了衛王可能去的地方。
等等,還有一個地方沒找。那邊是玉陽公主的房間。
張彥瑾拍著腦袋,想起那玉陽公主和衛王感情甚好,若是衛王此時去看玉陽公主卻剛好錯過了轎子,想到這個可能性,張彥瑾和趙將軍便直奔玉陽公主的房間。
“大人小心。”小六眼睛看著麵前的宮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宮中的宮女會培養身手嗎?”趙將軍問道。
“沒聽說過。”張彥瑾道。
“那大人還是在前麵等我一下為好,這些宮女走路和做事的姿勢不像是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