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暉和王儉庭氣得是滿麵通紅, 恨不得怒發衝冠。
“張彥瑾, 你膽敢胡說八道, 毀我清譽!”周齊暉咬牙切齒地大罵道。
張彥瑾聳聳肩膀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麽, 你這是被我戳到痛處了?”
不得不說, 周齊暉和王儉庭這兩個文弱的小白臉走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裏麵,確實是看起來有些像兔兒爺的意思。
王儉庭拉了一把大怒的周齊暉,對張彥瑾揚了揚下巴道:“張彥瑾, 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我實話告訴你,隻要有我們在一天, 這圍牆就會立在這裏,你的客棧永遠都開不起來!”
張彥瑾故意學著周齊暉指著自己的樣子道:“哎呦, 我好害怕啊!”
周齊暉看到張彥瑾這是在學自己, 氣得滿麵通紅,恨不得過來和張彥瑾打一架,可是上一次在長安街道上,他已經結結實實領略到了張彥瑾拳腳的厲害,隻能將怒氣壓製在腹腔之中, 安慰自己張彥瑾要是想要把客棧開起來, 遲早是要求他的。
“張彥瑾,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撐多久!”周齊暉氣急敗壞地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他就不信沒有張彥瑾求他的一天!
“這才來了多久啊?我還沒有盡到地主之誼,你們怎麽能走呢?”張彥瑾略有些懶散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周齊暉和王儉庭一聽, 心中立馬就得意了起來,這個張彥瑾還算是識趣的,知道想要開客棧,必須來求他們。他一定要借著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羞辱張彥瑾一番,一雪前恥!
周齊暉扭頭道:“張彥瑾,看來你還不是那種沒腦子的…… ”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張彥瑾高高的拳頭朝著他的臉上砸了過來。
周齊暉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張彥瑾剛剛距離他臉很近的拳頭不知道何時又收了回去,正在撩撥額頭上的碎發,笑得是肆意又自信。
周齊暉氣得是臉一陣青一陣紅,他瞟了一眼身邊的王儉庭,才發現王儉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躲到了他的身後,他惱火地瞪了王儉庭一眼,越發覺得自己丟人丟大發了。
他真是恨不得一拳頭砸在張彥瑾那張笑得自信張揚的臉上,隻是他實在是沒有勇氣,上一次在長安街上和張彥瑾動手的教訓對他而岩時在是太慘烈了,況且他吃驚的發現,不知道何時,張彥瑾身後站了一堆拿著工具的工人。
這些工人們如同黑麵神一般瞪著周齊暉,惹得周齊暉身邊的打手都忍不住攥了攥手中的木棍。
周齊暉見狀,氣得是一陣胸口發疼,想來他瑞國公府的嫡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張彥瑾,你給我等著!”周齊暉怒道。
張彥瑾哈哈大笑道:“好啊,老子等著你!”對付這種紈絝子弟,說道理沒用。
任誰都沒有想到張彥瑾隻是抬拳頭虛晃了一下,就把周齊暉和王儉庭嚇成那樣子,張彥瑾身邊的人簡直是氣勢大增,一點都沒有客棧被圍住時候的焦慮了。
“二郎,這麽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的客棧總不能修好了遲遲不開業。”晚上,回到別墅裏,張伍一望著氣定神閑的張彥瑾,有些焦慮。
張彥瑾晃了晃手,示意張伍一坐下。
他這才道:“所謂急事慢坐,慢事急做,出問題我們解決問題就好了,焦慮是沒有用的,況且隻是一個杜家而已。”
“可是二郎,這杜家身後有周家啊。”張伍一還是不理解。
這杜家還好說,不過是一個士族而已,就算是在西州盤根錯節,可是他們二郎到底是皇上親口敕封的男爵,杜家再怎麽也橫不過他們二郎,但是現在不同了,周齊暉和王儉庭在後麵撐著,這要是當真鬧大了,勢必鬧到朝廷上去,讓他們老爺張仲謙難做。
再者,老爺張仲謙在他們臨行前,還專門把他叫過去,悄悄囑咐他,讓他看著點二郎,不要讓二郎再惹事了。
張彥瑾微微一笑,換了個坐姿道:“有周家又能怎麽樣?這一次我要和他們講理。”
坐在一旁喝茶的張伍二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們二郎居然要講理?這簡直不亞於天上下紅雨啊!
張彥瑾瞥了張伍二一眼,微微有些惱怒。
“二郎,二郎,我錯了…… ”張伍二拿起棉帛來擦拭著小案幾上的水,解釋道:“我實在是太驚訝了…… ”
本來就焦慮的張伍一此時更為頭疼了,他們一向能耍賴絕對不廢話的二郎居然要講理?他怎麽感覺這事要沒完沒了了?
張彥瑾不耐煩地敲敲小案幾道:“你們兩給我聽好了。”他不就是要用正經手段來解決嗎?這兩個居然反應這麽大,他平日裏有那麽無賴嗎?
看到張伍一和張伍二正襟危坐後,張彥瑾又想了想道:“去拿紙筆來,我說你記。”
張伍一不敢有他,起身小跑去將紙筆拿來,做出要記錄的姿勢。
“第一,明天早上,你們就去西州的各大縣宣揚,說我們要高價回收蔬菜、雞鴨魚肉、花椒等調料,誰來賣都買。”張彥瑾淡淡吩咐道。你杜家不是想要繼續開客棧嗎?我斷了你的菜,看你怎麽開!
看到張伍一記好之後,張彥瑾又道:“記住,這個高價,要是杜家根本接受不了的。”
張伍一的眼睛亮了亮道:“二郎,你這是想要耗死杜家啊…… ”杜家沒有雞鴨魚肉和其他蔬菜,就算還能維持十幾天的功夫,可是到最後,他們還是要彈盡糧絕。
再者,整個西州的雞鴨魚肉和蔬菜都被他們買走之後,杜家就算是能從外地買來,可大部分蔬菜從外地一路拉來,絕對是壞掉大半,根本無法維持客棧的經營。
這雖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可是他們二郎資產雄厚,又有煤這些東西撐著,每天都有大量的金錢回流,杜家被耗死,實在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第二,每天派人在杜家客棧、酒樓、作坊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在外麵撒銅錢。”張彥瑾勾唇一笑,在這個時代,他也成富豪了,他撒幣,他樂意。另外,這也是一種廣告,現代天價廣告費他見多了,這點小錢折騰出來的,在古代絕對比普通廣告要好,實打實的好處和新鮮事,西州的百姓還不馬上傳到五湖四海去?
這就和現代的時候,群裏有些人發的紅包很小,可是大家還是喜歡爭先恐後的搶,畢竟紅包不用自己付出什麽就可以得到,他撒銅錢也是一樣的道理。
“二郎,我去!”張伍二當即道:“我絕對鬧騰到他們杜家沒有辦法開門做生意。”
張彥瑾望了一眼張伍二那隻可會意不可言傳的眼神,敲了敲桌子道:“鬧可以,但是不能到人家場子裏麵去鬧,咱們是講道理的。”
張伍二性格裏的活躍分子本身就多,剛剛張彥瑾一提點,他就明白要怎麽做了。他興奮地笑著道:“二郎,你放心,我會把握好尺度的。”
“好,就這兩條,你們下去做吧。”張彥瑾悠哉悠哉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張伍一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心來了,他們這兩條做的可都是合情合理,沒有違法也沒有惹事,就算是那周齊暉和王儉庭回去告狀,他們也有理不是?
“二郎,你這麽做,實在是……”張伍一沒說出來,但是誰都知道他要說什麽。
張彥瑾當做不知道,微微擺擺手道:“嗬嗬。”
第二天,張伍二就帶著一幫工人,打扮成了唱大戲的,在杜家作坊、酒樓、客棧外麵一早就開始練嗓子,唱大戲,等到半上午客人最多的時候,又將一把一把金燦燦的銅錢灑在了地上,有一些還故意灑到了客棧、作坊和酒樓裏麵。
裏麵的人和周圍圍觀的人,看到銅錢就和不要命了一樣,開始彎腰撿了起來。不多會兒功夫,客棧、作坊和酒樓裏麵就亂成了一團,就連客棧的掌櫃,小二,還有幫廚的人看到銅錢都眼紅得不行,也跟著跑出來搶,更重要的是,還有些人因為你推我搡,沒有站穩,被踩在了最底下。
幸好銅錢很快就被搶完了,摔在地上的人才沒有被踩傷。
就這樣,張伍二帶著人不斷地唱著大戲,期間時不時的撒銅錢,惹得周圍的人還有客棧、酒樓和作坊裏的人都不斷地亂成一團,一單生意也沒有做成。
西州各地蔬菜的價格也被張伍一通過大量回收炒作了起來,惹得大家都是奔走呼告,將各自家裏的蔬菜都販賣出去。
一日的功夫不到,大同和大同周圍各縣的蔬菜就被買得差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