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破車

有很多人一生也不能停息的四處飄**,每次總以為到達了終點,其實也不過是下一段路程的開始而已。我們好象也變成了其中之一。

趁著在北京的秦教授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我們立刻離開了西安,乘車出關外,前往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在遙遠以前的年代,遊牧文明與定居文明的血戰一直持續著,那是為了生存而進行的戰爭。

匈奴這個名字直到公元前3世紀的秦朝,才在中國編年史上出現。實際上他們的起源更早,隻是現在想查出什麽詳細的東西已經很困難了。

這些匈奴人在公元前第9和第8世紀時已經被中國人稱為嚴狁。更早一些的時候,他們隻含糊地被叫作‘;胡人‘;。在很早以前,中國人所知的胡人是指那些當時居住在中國邊境上,即在鄂爾多斯、山西北部和河北北部的那些民族。又才稱為北戎,即‘;北部之戎‘;。

正是為了有效地防範這些遊牧民的進攻,秦國(陝西)和趙國(山西)的中國人都改他們的重車兵為靈活的騎兵。這一軍事改革帶來了中國服裝上的徹底變化;弓箭時代的長袍被從遊牧民那裏學來的騎兵褲子所取代。

也正是為了防禦匈奴,趙國及其鄰近諸國的中國人開始沿其北部邊境壘起最初的城牆,後來秦始皇統一和完成了城牆的建築,成為了後人驚歎不已的長城。

據司馬遷記述,正是在公元前3世紀後半葉,匈奴似乎成為一支統一的、強大的民族,他們由一位名叫單於的首領統帥著,單於的全名漢文譯音是大約撐犁孤塗單於,這個我其實也不大懂究竟是什麽意思。估計是‘;像天一樣廣大的首領‘;。

而在單於之下,有兩個最大的官職,即屠耆王,也就是一般人所熟悉的左右賢王。

Shirley楊說漢文的譯音‘;屠耆‘;與突厥字(doghri)有關係,意思是‘;正直的‘;、‘;忠實的‘;。她對於這些西域的少數民族知道得很多。我問過胡八一,胡八一說Shirley楊其實就是西域少數民族其中一支的後人。我本來想問究竟哪一支的,忽然想起傳聞中他們去了神秘的精絕古城,頓時閉口沒有再問。

草原上一片茫茫,我們開著一輛破舊不堪的北京吉普,六個人在車上顛簸得頭都暈了,就這破車,還是胖子費盡了心思才搞來的。

加上我們之中好象也隻有胡八一和Shirley楊會開車,我隻好一咬牙,忍耐。

胡八一開的車雖然顛了點,Shirley楊開的車卻是要人命了。

也許這位大小姐在美國開慣了好車飛車,一坐上駕駛就不自覺的猛踩油門,五個大男人楞是給她嚇得半死不活。倒不是完全被她開飛車嚇的,而是被她這樣揮霍汽油而嚇得心髒差點停止,這可是茫茫草原,在進入下一個草原城市之前,沒有汽油大家還不完了?要在這裏用走的還不是跟冒險一樣懸乎。

“沒事沒事!當初走的沙漠,現在走的是草原,肯定沒事。”

一聽胖子這麽咋呼,我心裏就懸。

這三個人我果然沒猜錯,幾乎就是哪裏危險哪裏鑽。我東方端華可沒他們那麽好運氣。平常幹個小活都能出意外到不行的狀況,要是像他們那樣四處找刺激怕是骨頭都躺在地上給風在吹了。

小蔡這個患有強烈暈車症的家夥已經半死不活的倒在座位上了。“死”之前還威脅我們這些笑他的北方佬,遲早一天也要把我們都拖到船上去江南,看究竟誰才是男子漢。

為了他這話我就奇了,為什麽不暈船的人會暈車暈得這麽厲害呢?

草原上的風太大,我們不得不關著窗戶,車裏的空氣不好,但是就讓人暈得更厲害了。

我一邊忍受著顛簸得幾乎要把胃酸都全部要吐出來的強烈難受,一邊拚命的翻找地圖和資料。一邊的羅六指和Shirley楊也在焦急的尋找可能的區域。

因為匈奴當年活動的範圍很大。

就基本上以遊牧生活為主的民族所能談到的固定居住地而言,單於是住在鄂爾渾河上遊的山區,後來成吉思汗蒙古人的都城哈拉和林就建在這兒。左賢王(一般上是單於的繼承人)住在東麵,可能是在克魯倫高地。右賢王住在西麵,可能是在杭愛山區、今烏裏雅蘇台附近。接下去,匈奴統治集團內依次有:左右穀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然後是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這個遊牧民族,在行進時被組織得像一支軍隊。一般行進的方向是朝南,這在突厥-蒙古種各民族中已成為習慣;類似的現象在匈奴的後裔、6世紀的突厥人中,以及成吉思汗的蒙古人中都可以看到。

所以具體該往哪個方向去尋找我們心裏也沒有底。

唯一能確定的是在蒙古境內的諾彥烏拉、烏蘭巴托、特布希烏拉及呼尼河畔、達爾汗和烏蘭固木市附近,有很多約為公元前2世紀至公元1世紀的匈奴墓葬。正好對應時間,很可能就有我們要找的。

或者希望鬼鏡並沒有給胡巫或者哪個大單於陪葬。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如果沒有陪葬的話,那麽這麵鏡子就應該像是沐塵珠一樣有所記載。可是事實上,無論怎麽查找,匈奴以及後來的突厥以及蒙古的曆史上,宗教裏並沒有這樣的一麵鏡子。

可是總不會要偷偷溜出國界去吧。

這次鬥也倒得太大了點。

盡管在心裏嘀咕,可也確實無可奈何的承認,這次肯定要偷越一次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