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甯的大腦有種短路宕機的感覺。
沈君堯長著薄繭的指腹擦過她的唇角像帶著電流,薑甯覺得腳好像更軟了。
以後再也不敢罵沈指揮使是直男了,救命,會撩的她吃不消。
等擦幹淨了汙漬薑甯已經臉紅得像隻煮熟了的蝦,她結結巴巴道,“大,大人……謝謝……”
這一瞬間沈君堯是真的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低沉的笑聲在胸腔間振動,薑甯覺得心跳得快要炸開了。
沈君堯眼中的薑甯不曾露出這樣小女兒的形態,她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快樂著,即便上值很累隻要給她好吃的,再睡上一覺,她瞬間又能充滿能量。
這樣含羞帶怯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得緊。
兩人正曖昧著,曹奎這個倒黴鬼卻突然冒了出來。
他被沈君堯的笑聲吸引,沒忍住推開了門,正鬼鬼祟祟從門縫裏看屋裏的情況。
薑甯聽見了“吱”的開門聲,撇過頭,一眼就對上了曹奎那口咧到耳根子的大白牙,瞬間一種談戀愛被長輩抓包的感覺從腦子裏了躥了出來。
她二話不說推開了沈君堯,兔子一樣拉開門躥了出去。
沈君堯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懷中,突然發現,原來姑娘家是這麽嬌軟的。
但懷中的人突然一溜煙就跑了,他本來還高揚的嘴角就平了下來,一眼掃到始作俑者,眼神帶了點私人恩怨在裏頭。
曹奎自知自己幹了壞事,嘿嘿傻笑著摸了摸後腦勺,“大人,急不得,循序漸進別嚇著人家姑娘了。”
沈君堯涼颼颼瞥了他一眼,鼻子輕哼一聲才跨出屋門,目光搜尋那抹嬌軟的身影去了。
曹奎昨日已經塞了一兩銀子給屋主兩口子,現在院內的灶台上已經冒著煙了,咕嚕嚕的白粥正在鍋裏冒著泡,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官爺們,粥好了,都來喝上一碗吧。”,女主人看見薑甯和沈君堯一前一後走出來,熱情地招呼了起來。
薑甯摸了摸快要貼上後背的肚皮湊了上去,笑眯眯對女主人道謝,然後端著粥坐在桌邊小口小口啜了起來。
曹奎和另外兩個白衣禦寧衛已經吃過了,圍在灶邊詢問起老瞿這個人來,屋主兩口子隻當他們在搜集信息,一邊幹活一邊回話。
言談間,薑甯他們發現老瞿這人確實有些古怪。
老瞿在白頭莊已經住了有七八年了,以前是個替人做法事的鄉野道人,以前荒山也還沒有僵屍的傳說。
他日子過得貧苦,賺來的錢隻能維持日常生活開銷,不得已在兩年多前開始了替人趕屍。
趕屍這活兒不是誰都能幹的,一要膽子大,二要本領強。
帶著屍體跋山涉水,無法走明路也不能住宿,茫茫大地隻有身後的屍體陪伴,需要強大的心智才能堅持下來。
老瞿做了兩年趕屍匠,日子越發好了起來。
棠州沒有趕屍的習俗,多數找上老瞿的都是在棠州意外死去人需要將屍體帶回湘州的人,所以從這荒山經過也隻有他一人有需求。
僵屍事件還沒出現的時候除了老瞿,偶爾也有一些其他旅人為了趕時間穿越荒山,但因為瘴氣林和繁茂的綠蔭總有意外發生,久而久之也就隻剩下老瞿一個人往返了。
後來除了僵屍吸血殺人的事,再也沒人敢走,這荒山也就隻能聽見老瞿一個人搖鈴趕屍的動靜了。
薑甯喝完了粥將碗遞給了女主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問道,“老瞿就不怕遇上僵屍?你們也沒懷疑過是不是他養了僵屍之類的嗎?第一個老者死去的時候老瞿可沒有不在場證明,第三個死者也是他發現的,而第四個死者是他尾隨進山的,未免太過巧合了。”
聞言男主人舉著湯勺直接擺了擺手,“往返荒山須得一日,老瞿沒活兒的時候從來不上山的,他難不成還能摸準什麽時候會死人要趕屍不成?”
對此沈君堯不做多餘的猜測,他交代曹奎派人去查查接屍體的人。
找老瞿趕屍,那屍體必定要送到客人手中去。
但殺人放血途中要時不時更換脖子上吸血的布巾,否則血跡淌到了頭發和屍體臉上也會被識破,這事需要有人一直在旁邊看著,耗時頗長,並不是一兩個時辰能完成的。
如果老瞿趕屍到達的時間不對,那便極有可能是案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