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嫂把朱文的屍體拖到了一個林子深處,又強忍著心痛將郭小柔的屍體也背了進去。她把兩具屍體都藏好,又在記下位置,這才急匆匆返回縣城裏坐上牛車往黃菊縣走。
郭東還在養豬場裏挑著豬,郭大嫂找到他,在僻靜的角落裏她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郭東。
要不是郭大嫂死命拉著,恐怕秀珍和馮婆子甚至活不到案發當夜。
最後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借著魯坤被秀珍克扣工錢一事實行報複殺人。
郭東在養豬場裏挑了三頭最大的豬,用板車拉著,跟郭大嫂兩人雇了匹馬,套上車直接往藏屍地點去。
砍骨刀是在路上隨便買的,豬也是在樹林裏殺的。
郭東將三頭豬開膛破肚之後內髒全都掏了出來,其中一頭豬甚至將內部大部分的肉和骨頭全剔了出來。
三頭豬,湊出了堪堪合適的空間來存放屍體。
最後朱文被砍掉了四肢,軀體被塞進近乎掏空的那頭豬身體裏,開口部位賽了些豬肉擋住了裏頭的情況。
剩下的雙手和雙腿分別塞進另外兩頭豬身體裏,從裝屍體那頭豬身上掏出來的大部分豬肉和骨頭都砍切好,別分塞了一部分進去。
最後板車上躺著三頭鼓鼓囊囊的,剛殺的豬。
為了避免被人碰見覺得豬開了肚子有些奇怪,郭東特地在豬的旁邊留下了部分的下水,隨後兩人用席子往豬身上一蓋,朱文就消失了。
因為並不方便帶著郭小柔的屍體回去黃菊縣,郭東夫婦隻能含淚將郭小柔就地收埋。
他們在地麵上留了個簡潔的標誌,在墓前草草祭拜後就離開了。
因為有馬拉車,兩人趕在酉時初回到了巷子,還趕巧被呂行兩口子遇上了。
當時四人在門口打招呼,把板車推進家門的時候被章氏看見了草席下的豬下水,不得已隻能硬著頭皮掀開讓她挑了一些。
也虧得章氏當時並沒有想買豬肉,挑了一點下水就住手了,郭東兩人這才心跳加速將車推進家中關上了門。
為了確保能完成複仇計劃,郭大嫂把割出來的豬肉包了餃子。
他們得確保半夜進屋的時候,秀珍和馮婆子都是昏迷的。
香噴噴的白菜豬肉餃子新鮮出爐,澆上辣醬確保拿到的人無法留著明日再吃,郭大嫂隱藏起眼底波濤洶湧的恨意敲開了左鄰右裏的家門。
不出他們所料,秀珍愛貪小便宜,平日裏偶爾送點包子饅頭她都能樂嗬半天,這回直接送了肉餃子更是叫她開心得連連道謝。
郭大嫂看著秀珍一臉歡喜的模樣,心裏想著大抵秀珍現在還當她和郭東是冤大頭,心裏笑著小柔被朱文糟蹋了呢。
看著秀珍接過餃子,郭大嫂轉身回家關上門才釋放出眼裏的恨,她和郭東開始準備起夜裏的事情來。
他們在餃子裏摻了大量的蒙汗藥,足夠藥倒一頭豬,等夜深人靜更夫敲響二更的時候,郭東從郭大嫂手裏接過裝好屍體的麻袋,兩人靜悄悄開了門翻上了朱家的牆壁。
巷子裏的人閑聊之際秀珍提過,朱春來外出幾日明天就能到家,為了讓朱春來回家的時候看見屍體,他們是一同翻進了朱家的。
郭東先把郭大嫂送上牆壁,把裝屍體的麻袋遞了上去自己再爬上去。
郭大嫂力氣不夠,接過裝屍體的麻袋時撞在了瓦片的下沿,那塊瓦片因為缺了一個口便把麻袋勾破了一個小口,不偏不倚正好勾壞了麻袋中裝著豬血的小囊,血跡便留在了屋頂的瓦片上。
郭東翻上去後發現小囊破了,為了不在地上留下血跡,他脫下衣衫讓郭大嫂把缺口捂住在窗邊等他,他則是進房查看秀珍和馮婆子的位置。
下的蒙汗藥分量足夠大,兩人當時已經歪歪扭扭暈倒在了桌邊。
郭東環顧了一下屋子,將椅子搬到了桌麵上,手腳利落地脫下朱家三人的腰帶綁上去,再把秀珍和馮婆子一左一右掛了上去。
郭大嫂看著秀珍昏迷的臉恨得咬牙切齒,她站在地上拉著秀珍的腿用力往下拽,房梁被腰帶勒住承受著往下的力氣,發出暗啞的“吱吱”聲。
最後是郭東出聲才喚回了她的神誌。
等秀珍和馮婆子都被掛上去勒了一會兒郭東才把“人”搬下來,探過鼻息確定死了這才把屍體重新掛上去,將淩亂的桌子擺放整齊。
秀珍臉上的掌刮淤痕就是放下來的時候被郭大嫂打的。
她恨極了這個不好好教兒子的女人,一下一下扇在她臉上,直到郭東製止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