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賢在鄭東宇案發當日一直在房中,他坦言當天因為疼痛,喝了藥之後睡得昏昏沉沉並沒有注意到周驥和葛自才是什麽時候進房的。
但次日醒來,葛自才還在**,外頭鬧哄哄的,鄭東宇已經死了。
後來護院來問,葛自才站出來替周驥作證,說是當夜周驥一直跟自己睡在一起,有了不在場的證明。
“兩位大人,如今鄭東宇和周驥都……都死了,如果不是俞慶平的鬼魂作案……那……”
魏澤賢說話間眼神時不時往屋內的一個學生身上飄去,那學生正巧抬頭看過來,兩人眼神相撞,魏澤賢嚇得立刻低下了頭。
時均朝那學生看去,那學生急忙轉過身避開了他的視線。
“那個就是葛自才吧?”
薑甯也看見了那個學生的異樣,她出聲提問,魏澤賢不敢去看隻能一個勁點頭。
時均和她對視一眼,兩人都察覺到了,葛自才很有問題。
等魏澤賢離開,薑甯就將他劃出了嫌疑人的範疇。
“他的傷是真的,即便他左右手都能熟練使用也無法單手殺害比他強壯的鄭東宇和周驥。而且鄭東宇的臉上的傷痕很明顯是雙手按住造成的,魏澤賢做不到。”
時均點點頭,在自己的冊子上記錄了幾句,又讓人把葛自才喊過來。
葛自才被傳喚過來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不敢與兩人對視,這番行徑更讓人生疑。
薑甯觀他身形微胖,身高也在鄭東宇和周驥之上,光從外形來看,確實有足夠的能力殺死兩名死者。
“葛自才,我看了刑部問詢你的供詞,鄭東宇死的時候你說自己與周驥在一塊,而周驥死的時候你又稱與魏澤賢在一個屋裏,隻是如今周驥已死,魏澤賢對你多有忌憚,你的不在場證明倒是存疑了。”
聽了時均的話葛自才依然不敢抬頭,他鬢角都滲出了細汗也不敢擦,沉默了一瞬才替自己申辯。
“回大人話,我以前也是欺負魏澤賢的人,他怕我也實屬正常。但明明跟鄭東宇起了矛盾的人是魏澤賢,為何一個個的淨懷疑我。”
好一個矛盾轉移法,葛自才的腦子倒不像外形,四肢發達頭腦倒還不簡單。
時均敲了敲桌麵的供詞提醒他道,“魏澤賢我們自然也查,並不針對你一個,你得拿出自證的證據來。”
“大人,鄭東宇和周驥都收到了鬼書,那凶手殺了他們二人,若我真的是凶手,那鄭東宇死的時候,周驥怎麽可能替我作證。再說了周驥死的時候我真的跟魏澤賢在一塊,我被噩夢嚇醒的時候剛好四更,我怕得厲害後來是跟魏澤賢擠著睡了一夜的,他可不能因為跟我有仇就不承認啊!”
關於葛自才把魏澤賢喊醒這件事,魏澤賢倒也沒隱瞞,確實在自己供詞裏提到了。
周驥死的那一夜,他睡得死沉,葛自才突然把他叫醒,一臉慌張說夢見鄭東宇躺在他床底下說好冷,嚇得葛自才一身冷汗。
隨後葛自才就不肯睡自己的床了,非要跟魏澤賢擠一起睡了一夜,魏澤賢生怕他撞到自己的傷處,隻能睜著眼睛熬到天亮。
府衙的記錄中提到,章鴻書院的人發現周驥不見了的時候已經天亮,一群人找了半天,還是一個上山的樵夫發現的屍體。
樵夫從他身上的衣服認出是章鴻書院的學生,便立刻通知了書院。
府衙的人是辰時中之後到達現場的,當時屍體下半身已經僵硬了但手還能從凶器上取下來,證明屍僵已經發生但還沒有遍及全身。
這樣看來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到四個時辰之間,那周驥的死亡時間往前推應該是在夜裏子時初到醜時中這個時間段,也就是淩晨十二點到兩點之內。
葛自才四更剛過被嚇醒,隨後弄醒了魏澤賢就再也沒離開過屋子,四更是夜裏一點。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要翻出院子再避開書院和府衙的守衛從藏書閣離開,還要走到遠離書院的殺人地點殺人然後布置現場,時間似乎太倉促了些。
葛自才見薑甯和時均似乎在考慮自己所說之事的真實性立刻趁熱打鐵,他也將案件指向了俞慶平。
“大人不瞞你們說,俞慶平從前在這章鴻書院的日子是真的難熬,保不準是他哥聯合了那報恩的富商在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