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得認真,那隻胖橘貓不知何時又慢悠悠躺回了沈君堯腳下,尾巴又卷上了他的靴子。

沈君堯準備起身的時候眼神膠在它壯實的身軀上,隻覺得手一陣發癢。

真的好想再摸一把。

“官大人,你是不是喜歡元寶?那你摸摸它吧,它很乖不咬人的。”

三個成人都在專心聊案子,隻有小丫丫聽不太懂在一旁觀察大家,她感覺這位官大人應該是很喜歡胖橘貓的,下意識就開口問了一句。

薑甯順著她的話去看沈指揮使,發現這個鋼鐵一般的男人居然有一種隱忍的感覺,很明顯那不是怕胖橘咬他……是想摸不好意思出手啊!

“大人,想摸就摸吧,我保證不會告訴曹千戶和時百戶,一定幫你維持住你高冷嚴肅的人設。”

薑甯壓低聲音在沈君堯耳邊嘀咕,雖然她強忍著笑意但那抽搐一樣的嘴角還是落在了沈君堯的眼神餘光裏。

鍾婆婆也誤會沈君堯怕被咬,蹲下去就把胖橘撈了起來,“官大人,你瞧瞧,它真的挺乖,不咬人的。”

堂堂禦寧衛指揮使,威風八麵的沈煞神,居然被人誤會是……怕貓。

這叫他如何能忍?

看著眼前被舉起來拉成長條狀的胖橘,沈君堯喉頭一滾,伸出手摸了上去。

順滑紮實的手感,絲絨一般的觸感,這美妙的感覺,叫他欲罷不能啊!

胖橘很懂事,沈君堯摸下來,它就打呼嚕,鍾婆婆看他似乎也不是害怕的樣子便把胖橘放到了他手上,沈君堯抱著紮紮實實的肥貓,感覺妙不可言。

薑甯在旁邊隻覺得沈指揮使除了公文原來還有別的愛好的,例如貓。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裏是排在公文和貓的中間,還是排在貓的後麵。

心滿意足擼了一把貓,沈君堯跟鍾婆婆道別之後才領著薑甯去跟曹、時二人匯合。

曹奎很是擅長盤問供詞,他引導著淩平把自己幹活的賭坊以及結怨比較深的人都問了出來,其中卻不包括徐小沫的事情。

看來在淩平眼中,這並不算是大事,這更叫薑甯恨得牙癢。

徐小沫的情況要去核實,曹奎問出來兩個跟淩平結怨頗深的賭徒也要走訪調查,沈君堯迅速安排了每個人的任務。

平陽王已經在昨日悄無聲息離京了,曹奎可以調派人手前往盤查那兩個與淩平結怨最深的人,時均帶人去核實徐小沫的情況,而薑甯則是查驗一下被處理掉的老鼠屍體……

在沈指揮使眼裏,老鼠的屍體也是屍體,薑甯驗一驗也是應該的。

無頭老鼠出現的時間距離現在也有十幾天了,如果埋了早就腐爛得差不多了,要是扔在垃圾堆裏更不可能找到了,薑甯並不認為還能查出什麽。

但她顯然低估了淩平的恐懼之心。

因為手段殘忍殺害了黑貓,連著三天出現無頭老鼠,他是真的害怕了。所以第三天的那三隻無頭老鼠他並沒有隨便扔掉,而是在郊外找了個所謂的風水寶地將老鼠埋了。

淩平不願出門,說是已過正午陽氣開始減弱了,去往郊外回城的時候又接近黃昏,屆時貓妖找上他必定會小命不保,死活不願去找鼠屍,最後隻畫了一份簡易地圖給薑甯就把兩人送出去了。

馬車已經被曹奎和時均駛回去了,薑甯隻能苦哈哈跟著沈指揮使步行去郊外,兩人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薑甯差點腿都廢了,沈君堯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體能確實差了點,送你的木人樁可有用起來?”,沈君堯眼神放在手中的地圖上,隨口一問。

薑甯感覺自己額上出現了三根黑線,“用了……”,雖然運用的場景不太對,拿來掛衣服了。

兩人根據淩平所畫的地圖總算在一棵大樹底下找到了老鼠的屍體,挖開土坑的時候裏麵還埋著一張黃符。

十幾天了,又埋在微生物繁多的泥土裏,那三隻老鼠的屍體早就腐爛得看不出外觀了。部分骨頭**在外,隻剩殘餘的腐肉粘連著,腥臭撲鼻。

薑甯並沒有帶來工具箱,沈君堯來時已經考慮到了便在附近的百姓手裏買了一個小盒子和手套,薑甯帶上手套撿起屍體準備帶回去鎮府司細看。

就在她掏出第一隻老鼠屍體的時候,連接著頭和軀幹的骨頭**出來,她仔細看了一眼急忙將它放進盒子裏,轉頭就去查看另外兩隻的骨頭。

不出她所料,這三隻無頭鼠屍都是被人為製造的。

“雖然骨頭很小,但還能勉強看出連接頭和身體的骨頭的切麵非常平整,貓和其他動物的啃咬會留下齒痕或參差不齊,這明顯就是一刀切斷的。”

最後一隻老鼠屍體也放進了盒子裏,它略顯異常的尾巴也引起了薑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