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不合胃口?”
薑甯正在糾結是回南煙小樓去住自己的大房子還是留在鎮府司的公家宿舍,沈君堯端著飯菜坐了下來,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大人,我在想日後住哪兒。畢竟我現在也是有錢的人了,薑家還了我六百多兩,還有那些擺件地契和一家商鋪,我還賴在鎮府司占便宜也不好吧。”
沒想到這一層,沈君堯倒是楞了一下,薑甯似乎一直住在鎮府司,他從來沒想過這姑娘哪天是會離開的。
如果薑甯搬去城南的南煙小樓住,這就意味著日後自己散職去見她的路程就要遠上許多了。
但他公務繁重,處理完文書都月上中天了,再去南煙小樓,恐怕薑甯都已經歇下了。
一想到這裏,沈君堯突然就有了私心,他貌似無意道,“鎮府司的女院舍有的是位置,你依然可以住在鎮府司。這樣吃飯也方便些,畢竟老趙的手藝你是一直誇讚的,搬走的話要吃上新鮮的早點就得早許多時間出門上值了。”
沈指揮使居然讓她留下來住,還用老趙對她進行美食**?薑甯不禁有些懷疑他的動機。
她瞄了一眼周圍,同僚們都在低著頭猛扒飯沒人留意她這邊的角落,她便伸長脖子把頭往沈君堯那邊湊,“大人,你該不會是怕我住遠了耽誤夜裏加班加點幹活吧?你放心,貓妖案的老鼠屍體我真的認真檢查了的,你要是覺得哪裏有問題你說,我看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麽。”
沈君堯還以為她想說什麽,沒想到她這腦子似乎沒轉過彎來,不是說散職之後不提公事嗎,她這樣倒是叫沈君堯覺得很為難。
女人說的話,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看來沈知意說得沒錯,你是真覺得我心中第一位的就是公文……”,沈君堯無奈搖了搖頭,隨後突然直楞愣看著薑甯,壓低聲音對著她一字一句道,“我隻是覺得南煙小樓太遠了,我去看你並不不方便。”
“哄”一聲,薑甯感覺能聽見自己血液衝腦腦門的聲音,沈指揮使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直白,直白得讓她招架不住。
“咳……咳咳……那,那我還是住鎮府司吧……”
薑甯把猴屁股紅一樣的臉縮了回去,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回應了沈君堯,沈君堯心情大好,黝黑的鳳眸裏閃著細碎的星光。
沈君堯和薑甯二人冒著粉色泡泡在吃飯,隔壁那群大老爺們也沒閑著,他們都快壓抑不住嘴角的姨母笑了。
這群同僚雖然目不斜視一個個看似在認真幹飯,實際上耳朵豎得老高,這兩人自以為無人知曉的對話一字不落都進了附近幾人的耳朵裏,他們現在連飯都不想吃了,隻想出去把聽到的猛料告訴其他兄弟們。
平陽王離開之後沈君堯還得處理桌上的公文堆積如山,他手上不停腦子卻還能分心想一想薑甯,嘴角忍不住一直保持著笑意,外頭路過的那些禦寧衛們一個個都感覺指揮使被鬼附體了一般。
隻消一夜,整個鎮府司都知道了,沈指揮使為了跟薑甯日夜相對,都不讓人回家住了。薑甯答應留下之後,沈指揮使高興得批公文都更有勁頭了。
薑甯當天夜裏還是由墨遲和柳默陪著回了一趟南煙小樓,她把銀子全部存入了錢莊,隻留了五十兩用來供日常開銷。
又交代了南煙小樓的尤掌櫃日後有事去鎮府司找她,還把嫁妝裏頭的首飾頭麵帶回了鎮府司去。
第二天晨光初照,薑甯從**爬起來神清氣爽心情舒暢,現在她也是有錢的公務員了。
洗漱後換上熟悉的飛魚服,薑甯吃了早飯就趕往沈君堯的書房。
曹奎和時均早就到了,他們正在給沈君堯匯報昨日走訪調查的結果。
徐小沫確實被淩平的流言中傷導致無法在城北做生意,每天在城北城西往返,夜裏回到灰鼠巷一般都過了戌時中,非常接近宵禁的時間,確實有機會趁著天黑在淩平屋外動手腳。
而與淩平結怨頗深的那兩個賭徒,其中一個在鼠屍出現的三天裏都不在慶京,八日前才從外鄉與友人結伴同歸,並無作案時間。
另一個名叫何大富的倒是一直在京中,隻是昨夜太晚了,並沒來得及從他嘴裏套問出供詞,隻在賭坊其他打手嘴裏聽說他確實在跟淩平鬧得厲害,當初還揚言要殺了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