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丫丫還呆愣著,淩平卻突然朝她發難,時均已經動作但速度遠遠趕不上暴怒的淩平。

眼看著徐丫丫就要遭難,江聯卻想都不曾想就直接飛撲了過去,他與淩平的距離最近,在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用肩膀接下了這一刀。

“都怪徐小沫這賤人,要不是她,姓鍾那個死老太婆也不會知道裝網,我也不會殺了那黑貓,更加不會得狂犬病,都怪這賤貨!”

沾著血的刀掉落濺了一地的血,淩平大吼大叫罵得十分難聽,時均將他按壓在地反剪雙手控製住,薑甯則去查看江聯肩膀上的傷口。

淩平下的死手,江聯肩膀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血流得極快,薑甯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止血的東西,伸手幫他按住傷口就讓徐丫丫立刻去找大夫。

徐丫丫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小臉一片煞白,薑甯喊了她幾遍她才反應過來,瞪大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飛快往外跑。

“江大哥你不能是,我姐姐很喜歡你,你可前往要堅持住!”

徐丫丫丟下這句話腳下生風,眨眼間人已經跟小炮彈一般衝了出去,鍾婆婆在隔壁被動靜吸引走了出來,看見江聯一聲的血嚇得險些站不穩腳。

“造了什麽孽啊!”,鍾婆婆一邊說一邊往家裏走,她記得屋裏還有些止血的藥粉,扶著牆壁腳步虛軟往回走。

淩平嘴巴還不消停,側著頭臉貼在沾著貓尿的地麵上,一副癲狂的模樣,“死老太婆,她那麽有錢給我訛幾個錢怎麽了,都怪她,乖乖給錢不就好了,就不會鬧成這樣。江聯,你可得記清楚了,害死你的是徐小沫和鍾老太婆這兩個賤女人,你下了黃泉報仇可得看清楚人。”

“閉上你的臭嘴吧,得了狂犬病那完全是你自作自受,別怨天尤人了,可沒人抓著你的手逼你去殺那隻黑貓,怎麽那貓誰都沒抓咬,就抓咬你了呢。與其責怪別人不如反省自己,說實話,那黑貓抓完你可能都覺得晦氣!”

薑甯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隻不過是因為一直要猥瑣發育從來不敢隨便罵人,再加上身上這身皮代表著禦寧衛,她也不好逞一時口舌之快。

隻是這淩平真的就是欠罵,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淩平大概也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如此暴躁,被罵得一愣竟是半天沒相處一句話來反駁她,鍾婆婆拿著止血的藥粉回來了,薑甯也懶得再去跟爛人計較,急忙先幫著上藥壓迫止血。

徐丫丫的動作很快,大夫被她拽著衣袖拚命往裏帶,一手拽著醫箱帶子一手托著醫箱底部腳步匆匆趕到了。

江聯的情況得到了及時的處理,血漸漸被止住,因為傷得有些重大夫不建議立刻挪動太遠,鍾婆婆便是讓他留在了自己家裏治傷,徐丫丫眼眶紅紅蹲守在床前,生怕自己害死了江聯。

淩平本來就是個將死之人,這下故意傷人硬是把自己給弄到大牢裏去渡過最後的時日了,薑甯和時均正要把他押送回去,徐丫丫突然上來拽住了薑甯的衣擺。

“官姐姐,那江大哥是不是就不用挨板子了?”

薑甯並不熟悉大慶的律法隻能無助地看了一眼時均,時均扭著淩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案歸一案,他還是得挨板子,不過可以等徹底痊愈之後再受刑,你不要太擔心。”

有了這句話徐丫丫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鍾婆婆拉著她朝薑甯兩人道謝,隨後目送他們把淩平帶走。

兩人一回到鎮府司,便把人往詔獄裏頭扭送。

雖說隻是普通的傷人案,但因為淩平是貓妖案的報案人,這傷人之事又是因為貓妖案而起,暫時就先把他扭送詔獄等沈君堯寫了結案公文再轉交刑部處理。

結果才剛把人押進來,就有一個獄卒上前朝時均匯報。

“時百戶,那個宋常輝和葛自才快要被魏澤賢給折騰沒了,您這邊要不要看看盡快讓沈指揮使把人移交出去,不然真的出了事,小的怕是擔不責了。”

時均和薑甯聞言這才想起來,魏澤賢三人都還關在牢裏呢。

當時這血書案一破他們就直接被喊去處理宮裏的鬼戲案了,案子花了些時間好不容易結了又碰上了貓妖案,這會兒魏澤賢三人都在詔獄裏待了十來天了。

時均把淩平交給了獄卒吩咐好後續,隨即和薑甯急忙趕去查看魏澤賢三人的狀況,結果還沒走近那兩個牢房就已經聽見一陣笑聲傳來。

那笑聲隱隱約約帶著一種暢快之感,發出聲音之人似乎遇上了什麽愉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