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媽媽聞言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

你要說指定要找的人那好辦,可你隻認得衣服顏色那就不好辦了,誰能記住客人今日穿了什麽衣裳呢?

“我看你是也解決不了,還不如趕緊去安排人出來讓我們搜查,省得等會兒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親自過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汪誌斌的話讓曹媽媽額上都沁出了汗來,權衡利弊之後她隻能選擇讓龜奴一間房一間房去敲門,等客人們穿好了衣衫再讓汪誌斌的人進去搜查。

然而動靜頗大翻找了將近四刻鍾,捕快和護院們幾乎把所有的廂房以及院子後廚都翻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突然闖入並且身穿紅藍衣裳的男人。

曹媽媽歎了口氣心裏穩了許多,“汪大人,我瞧這兩人應該是已經從映月館逃出去了。”

汪誌斌並未說話,目光落在那三層閣樓上,“不可能,映月館後頭是湖泊,隻有前後門,後門一早就被我的人圍堵了,人肯定還在你映月館。董惜惜姑娘和另外兩位姑娘住著的那棟閣樓還沒有搜呢,急什麽?”

“雪鶯姑娘病了早就歇下了,玉翡姑娘屋裏的就是尚書令的孫兒。至於惜惜姑娘就更不用說了,最近都是邵公子包下了她隻是人不常來,突然有人闖入按照她的性子早就鬧翻天了哪能一聲不吭啊。”

汪誌斌一聽雪鶯和董惜惜屋裏是沒人的就更加堅定了必須進去搜查的決心,當即不顧曹媽媽阻攔直接往閣樓去了。

一群人鬧哄哄往閣樓來了,一樓玉翡姑娘的房間很快鬧了起來,晚棠察覺情況不妙立刻等在二樓的樓梯上把出來準備上樓的一群人給堵住了。

“曹媽媽這是怎麽了鬧哄哄的,姑娘剛歇下呢,可不能把她吵醒了,不然又得發脾氣了。”

曹媽媽張嘴解釋了一下,汪誌斌卻已經讓人直接敲開了二樓雪鶯的房門。

雪鶯姑娘的丫鬟不知道發生何事,但曹媽媽讓她去扶雪鶯起床,等雪鶯姑娘輕咳著站到門外汪誌斌的人就直接開始搜查。

然而屋子搜了一遍,依然一無所謂。

汪誌斌的目光鎖定了上麵那一層,董惜惜的地盤。

晚棠急忙上前攔住,急切地解釋起來,“大人,曹媽媽,真的去不得,姑娘要生氣的。”

汪誌斌一把撥開晚棠就往前走,“一個妓子也敢攔本大爺的路,反了不成?”

晚棠被他推到一側,隻能扯著嗓子一直大叫以此提醒董惜惜自己已經攔不住了。

汪誌斌越看越覺得那兩人就窩藏在董惜惜房中,曹媽媽也擔心了起來,生怕是歹人挾持了董惜惜,這下也不敢攔了,直接跟著汪誌斌往樓上跑。

三樓這一層靜悄悄的,門窗緊閉悄無聲息,汪誌斌絲毫沒給屋裏人反應的機會,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門一打開一群人蜂擁而入,燈籠驅散屋裏的黑暗,曹媽媽擔心董惜惜出事直接就往臥房那頭去,汪誌斌緊隨其後。

結果兩人闖到臥室前撞開了門,直接撞翻了一室春光。

漆黑的房內,月光正好透過窗戶紙柔和地灑在床鋪上,時均赤著上半身將隻穿著肚兜的董惜惜壓在身下細細親吻著頸脖,被子遮住兩人的下半身,但足以讓所有人知道屋裏發生了何事。

突然被人撞破,董惜惜扯起被子把身子緊緊裹起順便把時均也捂在了被子底下,一雙美目頓時噴出火來,“晚棠!不是說了不要讓人進來嗎!”

晚棠跌跌撞撞跑進來,臉上很是自責,“姑娘,我攔了,但是曹媽媽和官爺不聽啊……”

董惜惜是賣藝不賣身的,她不想見的客人誰也別想讓她見一麵,如今她心甘情願與時均在屋裏歡好,這擺明了就是汪誌斌不懂事撞破別人的好事。

“還要在我屋裏看到何時?”,董惜惜語氣微怒,抓著被子的手都握緊了,而另一隻手還得在被子下死死按住還沒有完全恢複神誌的時均。

姑娘家哪怕是個妓子,身子也不容旁人隨意褻瀆的,汪誌斌暗暗罵了一句時均有福氣就退了出去,但旁邊的書房很快就打開了門。

薑甯從裏頭走了出來,脖子上還有幾個十分顯眼的吻痕。

透過她身後,汪誌斌看見了**上半身躺在美人榻上的沈指揮使,下半身也同樣蓋了一張被子。

沈君堯的臉紅得跟被打了一般,脖子上也帶了幾個曖昧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位在書房裏也發生了什麽事。

“咳,我們今夜是陪時百戶來看惜惜姑娘的,但是你們映月館的酒裏好像下了東西……沈大人和時百戶有些無法控製了……我隻是替沈大人脫了衣衫散散熱,你們可不要亂說……”

薑甯這一句話好像解釋了,又似乎越解釋越叫人想歪。

但看見他們四人情況的隻有曹媽媽和汪誌斌,想要封口還是很容易的。

再加上映月館是風月之地,確實有歡好之藥,董惜惜跟時均都滾到一張**了,可見她是自願的。

曹媽媽不用多猜就覺得東西多半是董惜惜放到酒裏的,隻是沒想到把沈君堯也一並給放倒了,幸虧沈君堯還帶著薑甯,不然場麵被撞破多半就更難看了。

汪誌斌是個人精,什麽東西能說什麽東西不能說他自然清楚,靖國公府和鎮府司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今夜在屋裏撞見的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這兩個房間沒有要找的人,趕緊搜查其他房間。”

汪誌斌發了話,那個捕快和護院便聽話地避開他們看過的兩個房間進行搜捕,最後隻能無功而退。

情況太過突然了,汪誌斌甚至忘記了沈君堯和時均的飛魚服正好就是紅藍二色,隻記得這兩位都佳人在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