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毆母
52_52488鐵公‘雞’一愣,結婚?這是咋回事兒?自己以前是個土匪,‘女’人不少,可惜都是搶來的,膩了也就甩到一邊,如今落魄如此,吃了上頓沒下頓,誰肯嫁給他?莫非這是個圈套?看著又不像,就人家家裏這個氣派,別說這破地方吧,就是整個兒東三省,也是數得著的,用得著騙他這個破落戶?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新娘子有缺陷,或者醜的可憐,不過這也說不通,自己是稀裏糊塗來的,正在大街上溜達,就被人拽了進來,聽說過在大街上認幹爹幹媽的,可沒見過滿大街踅‘摸’姑老爺子的。
鐵公‘雞’雖然神誌不清,但畢竟是個聰明人,見這事兒如此古怪,就多了幾個心眼兒,眾人簇擁著那‘女’人和鐵公‘雞’進‘洞’房,老小子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反抗,卻是扭扭捏捏,輕易不肯進去,那些人幾次推搡不動,臉‘色’就逐漸變得‘陰’沉起來,滿臉慘白,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猙獰,鐵公‘雞’暗道不妙,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新娘子鬱鬱婷婷,走在前邊,此時突然回頭,悄悄把蓋頭掀起一角兒,看了鐵公‘雞’一眼。
就這一眼,鐵公‘雞’當時魂兒都沒了,也不是害怕,關鍵是這‘女’的太漂亮了,秋‘波’流轉,看一眼都能叫人神魂顛倒,鐵公‘雞’接觸的‘女’人也不少,就沒有這麽俊俏的,乍看之下,比畫兒上的仙‘女’還要好看,鐵公‘雞’也是個好‘色’之徒,當時一看,立刻啥都忘了,人家家裏這麽有錢,‘女’人有如此好看,還有啥琢磨頭兒?就算是個騙局,和這‘女’人風流一度,死也值了,自己也不算吃虧!
鐵公‘雞’當時神魂飄‘**’,啥也不管了,嘴裏流著哈喇子。在眾人的推搡下晃晃‘**’‘**’,跟著那‘女’人進了裏麵一間房,到了屋裏,定睛一看,這地方布置得更加華麗,滿屋子一股濃香,熏得人頭暈腦脹。四周喜幔喜幛,華貴耀眼。隻可惜都是白的,不像是新房,倒像是出殯!鐵公‘雞’此時****高漲,也無暇顧及這些,回頭一看那新娘,此刻正坐在凳子上,在慘白的燭光下低著頭,雖然沒看見模樣,但就憑這個光景。也讓人浮想聯翩。
鐵公‘雞’本來就是個登徒子,見了這場景,哪裏按奈的住?撲過去就要上下其手,那新娘子也不說話,推推搡搡,頗有點兒半推半就的意思。惹的鐵公‘雞’更加火大,動作也粗魯起來。倆人這麽一推搡,把桌子上擺放的各種吃食,‘花’生、栗子、桂圓之類‘弄’得滿地都是,咕嚕嚕滾作一團,那新娘子本來還算矜持,一看滿地食物。異香撲鼻,頓時看得眉開眼笑,邊推搡邊撿著滿地‘亂’滾的果脯、點心食用,咀嚼食物的樣子十分古怪,兩腮鼓動如同老猿猴,一嘬一嘬的。
鐵公‘雞’當時就懵了,這‘女’人吃相太過古怪。新娘子滿地撿東西吃可是千古奇聞,這且放在一邊兒,就她那個吃東西的樣子,就像是沒牙的老人在哪裏囫圇吞棗,哪裏有半點兒妙齡‘女’郎的樣子?鐵公‘雞’心中一‘亂’,慌忙退了一步,因為沒怎麽注意,把桌子上的茶杯碰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這動作幅度不大,‘弄’出的動靜兒更是微乎其微,誰知就這麽一動,那新娘子渾身一震,一顆風華絕代的腦袋也隨之掉在了地上,腦袋掉下去了,身子卻依舊‘挺’直不倒,往臉上看,口中兀自咀嚼不休。就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鐵公‘雞’縱然有些膽‘色’,此時也嚇得亡魂直冒,當時一個‘激’靈,就感覺周圍冷風如刀,立刻就清醒了,眼前本來有些‘迷’‘蒙’,一哆嗦之後,豁然開朗,當時就清醒了,定睛再一看,眼前那裏是什麽新房,分明是一座碩大的墳塋,墳頭兒上白幡林立,‘花’圈一個連著一個,似乎是座新墳,再看那新娘子,哪裏是什麽*,竟是一隻碩大的老鼠,就是自己先前在紅孩子哪裏看到的那一隻,地上倒是有些殘羹剩飯,爛菜幫子餿窩頭,那老鼠滿地‘亂’爬,吃的正香。
鐵公‘雞’猛然回頭,眼見得周圍一片繁華,轉眼變成了荒蕪,墳頭森森,一眼看不到邊兒,那些賓客也杳無蹤影,隻是墳頭兒上綠光閃爍,老鼠、狐狸、大眼賊,黑壓壓站成一片,每個墳頭兒都站著十幾個,中間一座墳塋,高大如同樓閣,那紅孩子端坐其上,眾獸圍坐一團,如同眾星捧月,那孩子滿臉怪笑,瞪著血紅的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鐵公‘雞’剛開始還是驚慌失措,看清眼前之後,不由得怒火中燒,大吼一聲,不計後果,一個箭步衝上去,掄起拳頭,左右開弓,打的那叫一個痛快,這小子本以為這麽多野獸,自己輕易不能得手,誰知道那些老鼠一見他猛衝過來,立刻四散奔逃,倒把那孩子扔下不管。鐵公‘雞’打的興起,手上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麽大勁兒,啪啪啪打的天旋地轉,那紅孩子也不反抗,直‘挺’‘挺’的挨著,沒幾下,耳朵裏、鼻孔中鮮血橫流,眼看就不行了。
鐵公‘雞’一股子猛勁兒,打了足有半個鍾頭,那些老鼠有膽子大的,紛紛跳上鐵公‘雞’肩頭,猛啃猛咬,老小子大概也是氣瘋了,竟然感覺不到疼痛,劈裏啪啦,打的更猛。這小子打得甚是解氣,不過越往後,覺得越不對勁兒,眼前的情景,一定是那紅孩子設計陷害自己,可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難道就為了挨自己一頓嘴巴?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麽,天底最傻的人也不會自己找打呀!
鐵公‘雞’心裏存了疑‘惑’,下手就慢了,手裏的勁兒也輕了不少,一巴掌下去,那紅孩子被打的腦袋一歪,恍恍惚惚,‘露’出後腦勺兒上的頭發,那頭發上銀絲片片,明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因為頭歪在一邊兒,耳朵斜了過來,耳垂兒上‘露’出老大一個耳眼,上邊兒還掛著一個黃不黃,白不白,不銀不銅的一個耳環,鐵公‘雞’看了這東西,當時就是一哆嗦,這東西他可見過,正是自己老娘身上戴的!
鐵公‘雞’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耳邊嘰嘰嚓嚓,原本都是些老鼠、狐狸之類野獸的嚎叫聲,此刻微風輕撫,漸漸變成了可以聽懂的人話,隻不過聲音忽遠忽近,模模糊糊,聽不分明。鐵公‘雞’抬頭四望,眼前黑乎乎的,影子攢動,來去匆匆,看形狀像是人影,不過今天這事兒實在太過奇怪,自己的視力好一陣壞一陣,剛開始模模糊糊,看清新娘子的真麵目後,似乎好了一陣兒,可現在又不行了,灰‘蒙’‘蒙’的,像隔著一層輕紗。
鐵公‘雞’既然當過土匪,還是威震一方的土匪頭子,遇到的事兒自然比一般百姓要多,論起凶狠堅韌的程度,更比一般人強了不少,這小子忽然想到,老年間走夜路的時候,有時就會遇到鬼打牆,一個人‘迷’‘迷’糊糊,在原地轉圈兒,就是找不到出路,自己眼下雖然不像是鬼打牆,不過看意思也差不多,不管是先前娶媳‘婦’,還是如今胡‘亂’打人,隻怕都是幻覺,這事兒說難不難,隻要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當時就能清醒過來。
這小子也夠狠的,當時牙關一咬,把舌頭放到後槽牙上,用力一咬,頓時一股劇痛傳來,一股血腥味兒充斥在嘴裏,雖然難受,可大腦經過痛覺的刺‘激’,當時就清醒了,眼前那片輕紗也消失不見,抬眼一看,四周清清白白,看得分明。別說高屋閣樓,滿座賓朋,就是大大小小的墳頭兒,和那些攢動的老鼠也不見了,自己就站在自家‘門’前,四萬圍滿了人,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再看那被自己打的奄奄一息的紅孩子,哪裏是什麽血‘棒’槌,竟是自己的老娘,此刻七孔流血,眼見得活不成了!
周圍人山人海,已經圍的水泄不通,這些人大概已經看見了全過程,剛開始沒明白過來,都被眼前的慘劇驚呆了。等鐵公‘雞’一停手,這些人忽然回過味兒來,人群裏忽然有人喊了一句:“鐵公‘雞’打死親娘,畜生不如,我們衝上去打死個****的,就算出了人命,一來法不責眾,二來也是替天行道,官府也管不著!”
一句話聽醒了眾人,大家早就義憤填膺,有了帶頭兒的,頓時心雄膽壯,呐喊一聲,拿著棍‘棒’、石頭、農具之類,呼啦啦就往上闖,舉起家夥就打!這要真打上了,鐵公‘雞’本事再大,也得變成爛酸梨,更何況他辦的不是人事兒,心裏虛,更加不是對手。眼看著刀槍並舉,鐵公‘雞’就要命喪當場,西北角兒上忽然狂風大作,吹得天昏地暗,鐵公‘雞’眼前一黑,就覺得腳下飄飄忽忽,也不知道被那狂風吹向了何處,等到狂風消散,眾人一看,鐵公‘雞’和她娘的屍體都不見了,隻留下一地血汙!
按下眾人驚愕不提,單說鐵公‘雞’,飄飄搖搖,就像沒根的稻草一樣,在半懸空飛舞,也不知飄了有多久,忽然就感覺腳下一股吸力傳來,不由自主就墜了下去,等到落到實處,全身酸麻,一種沉重的感覺立刻傳來,鐵公‘雞’奮力睜眼一看,眼前一盞油燈,一個‘女’人,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多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