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沒羞沒臊

52_52488那孩子被打得鼻子口竄血,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似乎是挨慣了打,這叫打皮了罵滑了,就沒當回事兒。800, 站起來抹了抹鼻子下邊兒的血,居然還敢還嘴:“****?就是****,也沒吃飽過!”老道見他居然強嘴,不由得怒火中燒,一個箭步竄過去,正想再來一個“邊踹臥牛‘腿’”,那孩子倒也機靈,一溜煙兒的往屋裏跑,邊跑邊喊:“媽,你快出來吧,我師父要打死我呀!”

老道本來怒不可遏,一聽這話,居然眉開眼笑,笑著啐了一口:“‘混’球兒養的,學的還‘挺’快,可還是不‘精’明,你管我叫師父,居然管我媳‘婦’兒叫媽?這麽大了,連個輩兒也不會論,!你就應該喊師母!”此時牛二柱三人就隱藏在附近,聽了這爺兒倆的對話,差不點兒笑出聲兒來,這是親父子麽?怎麽看著這爹當的有點兒鬧著玩兒?難道天底下白爺都是這麽教育晚輩的?

老道正罵得過癮,冷不聽裏邊兒有個‘女’人呼喝一句:“你個死不了的回來了?回來就趕緊進來,把話說在明裏,老娘已經餓了好幾天了,今天你要帶吃的來,啥話沒有,要是空著手兒,我也不說就改嫁,離這兒三裏有個白河屯,屯子裏有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兒,人家早就看上我了,隻要我一點頭,人家就抱著鋪蓋搬進來,媳‘婦’還是你的,你不會來的時候我就和他睡,這事兒叫搭夥,也不新鮮,咱一家四口過,我看比靠你一個人強了不少!”

老道鼻子都氣歪了,嘴裏罵罵咧咧,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屋裏走。牛二柱哥兒仨以為這一進去肯定打起來,誰知道老道一進屋兒,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見了那‘女’人。如同見了親娘,臉上笑的是菊‘花’燦爛,話還沒說就往外掏東西,一個個油紙包兒,裏麵都是些酒菜魚‘肉’,另外還有半壺燒酒:“孩兒他媽,你這說啥呢。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養活不了老婆孩子嗎?你趕緊吃。吃完了叫孩子送個信兒,說我回來了,叫那老光棍兒趁早死心,他要敢來,老子打了他的悶棍,衣服行李扒下來換錢‘花’!”

屋裏沒動靜兒了,大概那‘女’人見了吃的東西,已經開始胡吃海塞了,哥兒幾個稍微離的近點兒一看。最新章節全文閱讀屋裏幾塊磚頭壘起來,權當了桌子,三人圍坐在一起,正在狼吞虎咽,那孩子自然不必說,就是那‘女’人,足有四十多歲光景。大白天的,身上就圍著一個破被單子,該擋著的地方也沒擋著,和啥也沒穿差不多,不過屋裏沒別人,她倒也不在乎。這‘女’的還‘挺’能吃,大嘴一張,兩個饅頭扔進去,誰也挨不著誰,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已經吃了一個溝滿壕平!”

那些飯菜零七碎八,啥玩意兒都有。還有不少饅頭,有的甚至被人咬了幾口,一看就知道是撿的剩飯剩菜,老道把老婆孩子養的跟猴兒一樣瘦,不但不以為恥,反而洋洋得意,撿著好的魚‘肉’吃了幾口,拿了一根草棍兒一邊兒剔牙,一邊兒在那胡吹大氣,說這一回抄上了,大帥把他當做貴賓一樣,大把的銀子往外掏,這回是出來的急,沒有帶上,等下一回搬回金山銀山,叫你們娘們兒跟著享福!

那‘女’人其貌不揚,雖然潑辣,到底沒有見識,被老道幾句話說的眉開眼笑,樂得一張大嘴幾乎咧到後腦勺兒上,看著老道嘻嘻直笑。那老道在外邊兒裝高人裝的跟三孫子一樣,到了家裏,不由得醜態百出,見這‘女’人喝了酒,一臉的紅潤,竟然一時興起,遙感點兒狗扯羊皮的事兒,無奈孩子就在跟前兒,再不要臉,也知道不好意思,挑了兩個‘雞’‘腿’兒,倆饅頭,塞給孩子說:“六子,你先出去玩會兒,我和你媽有點事兒商量!”

那孩子吃的正高興,鼻涕都流到碗裏了,也不嫌髒,如今聽他這位師父爹這麽一說,頓時滿臉不高興,大嘴一瞥,翻著白眼兒說:“你拉倒吧?還商量事兒?商量啥?還不是整那個哩哏兒棱?你當我不知道,前天你說商量事兒,我出去玩了一會兒,跟二狗子一說,他帶著我回來看,你和我媽正在”老道再也聽不下去了,老臉通紅,舉巴掌就打,那孩子倒也機靈,抓了‘雞’‘腿’兒,又多拿了半個饅頭,一扭頭,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剩下的事兒就不用說了,人家兩口子在屋裏就開始那個了,把外邊兒仨人聽的一臉通紅,馬鳳儀啐了一口,扭頭要走,牛二柱卻沒說話,扭頭看卜發財,這不要臉的居然把臉貼到牆上,從破‘洞’裏看的津津有味兒,大少湊過去一看,這小子哈喇子都下來了,一臉賤笑,一邊兒看一邊還自言自語:“這這有點兒意思這個!”大少氣兒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是一巴掌,打的卜發財直縮脖子。

三耗子也急眼了,扭回頭剛要發火兒,大少一笑,趴在卜發財耳邊低語了幾句,卜發財原本義憤填膺,認為牛二柱壞了他的興致,可一聽大少說完,立刻眉開眼笑,大少撕了一快破布,咬破手指寫了幾個字,塞到三耗子手裏,三耗子一臉賊笑,回頭衝馬鳳儀揮了揮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杈把,手腳並用,不一時上了房頂,也不知道在哪兒鼓搗什麽,馬鳳儀看的奇怪,剛要問,牛二柱卻閉嘴不語,拉著五姑娘就往外走,一直走到了旁邊的樹林裏,這才罷手。

倆人等了有一根兒煙的功夫,卜發財興高采烈的回來了,這會卻不是空著手來的,懷裏鼓鼓囊囊,抱了一堆,走近了一看,衣服帽子,還有那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襪子,正是老道那一身衣服,馬鳳儀心裏奇怪,這是要幹啥?張嘴剛要問,牛二柱卻一臉的不高興:“耗子,我叫你拿他衣服,你怎麽來了一個連鍋兒端,多少也給人留點兒東西吧!”

卜發財卻滿不在乎:“誰說我沒留東西?我不給他留了一雙鞋麽?這大冷天兒的,你不給他雙鞋,他怎麽出來找咱們?我到是想把衣服留給她,可是這老不死的既然是白爺。臉皮自然比城牆都厚,就算穿個紅布兜兜也敢上大街,不給他‘弄’的光屁股,他哪裏會著急?你就別著急了,趕緊到地方等著他去吧,我把你寫的那幾個字兒也留下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估計他就過去了!”

牛二柱也隻得由他,三人裏除了馬鳳儀‘摸’不著頭腦之外,剩下倆壞小子都是擠眉‘弄’眼,樂不可支。出了林子,徑直奔了城裏,找了一塊犄角旮旯,狗不拉屎的地方,牛二柱和卜發財靠著牆根兒一蹲,在哪裏東張西望,馬鳳儀實在憋不住了,皺著眉頭問:“二哥,你們這是要幹啥?這麽鬼‘迷’鬼樣的,到底耍的什麽鬼主意?”牛二柱仍是笑而不答:“妹子,你就擎好兒吧,你也不用多問,一會兒就知道了!”

馬鳳儀始終不放心,正要繼續追問,忽然就聽著街上一陣大‘亂’,哭爹叫媽,嬉笑怒罵,幹什麽的都有,仨人覺得奇怪,從巷子裏探出頭來一看,大街上人山人海,呼啦啦追了過來,前邊兒有一個東西,看著像是個人,卻是一身‘雞’‘毛’,腰上圍著一個破‘門’簾子,臉上‘花’裏胡哨兒,跑的氣喘籲籲,狼狽不堪,這時候牛二柱仨人要是一堵,這東西準完蛋,仨人目瞪口呆,一時也不知道該咋辦,正在愣神兒,就聽那東西忽然開口:“和字兒,並肩字兒,裉節兒上,求點兒路子!”

這人說的是黑話,大意是自己遇上了麻煩,求牛二柱哥兒仨幫忙,就是不幫忙,也別搗‘亂’,都是‘混’江湖的朋友!仨人一愣,這還會說話?那一定是人呐,這得幫個忙牛二柱和卜發財上去一邊兒一個,架起來就走,也不管後邊兒多少人跟著,專挑胡同兒裏鑽,這倆人家底下都‘挺’利索,那簡直雙腳生風,不大一會兒,就甩開了人群,前後左右空空‘**’‘**’,別說人,連個狗都沒有。

牛二柱也確實跑累了,前邊兒又是死胡同,聽聽聲音,追兵已經沒了,索‘性’一屁股坐下,掏出根兒煙來,遞給那人一根兒,邊‘抽’邊問:“我說兄弟,你到底犯了啥事兒,讓這麽多人追著跑?”那人似乎也受驚過度,臉‘色’發白,‘抽’了一口煙,陪著笑臉說:“嗨,別提了,我回了一趟家,剛把衣服脫了讓我媳‘婦’給洗洗,一轉眼,竟然沒了!這倒也罷了,最可氣的是,那小偷兒還給我留了一個條子,讓我到這兒來取衣服,你說這玩意兒,氣不氣人?你哎?我咋看著後邊兒那衣服怎麽那麽眼熟你媽,那就是我的衣服,原來你們幾個‘毛’賊”

這人忽然跳起來就搶衣服,牛二柱眼疾手快,上來一腳,踢得這東西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差點兒冒泡,哥兒仨雖然心眼兒又快又慢,此時都已經明白了,這就是那老道,隻不過‘弄’的這一身如此有創意,倒是叫人始料不及,看他打他兒子的架勢,手底下也‘挺’利索,現在說岔了,肯定得惡戰一場,你別看牛二柱哥兒仨人數上有優勢,可也不敢掉以輕心!仨人都暗暗運著氣,等著老道起來大戰一場,誰知道這家夥躺了半天,忽然一咕嚕爬起來,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