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石碑疑雲

四個人費盡力氣,‘弄’了好一陣,見那石碑根本動都不動一下,彼此也都泄氣了,這裏雖然呼吸順暢,不過畢竟在水裏,周圍暗流湧動,浮力又大,眾人為了保持身形,不得不抓住高山上的岩石,不敢稍微離開分毫。更新好快。別人還都差一點兒,三耗子本來就有傷,又摔斷了‘腿’,在水下也堅持不住,索‘性’兩手板著一塊石頭,找了個平穩的地方坐了下來,一邊呲牙咧嘴,一邊說:“我說二柱子,你瞎著什麽急?要我說,就在這裏貓著,‘挺’好,火燒不著,水嗆不著,等待會兒消停了,就找個機會出去,何苦費這個腦筋?”

雖然是水下,可能是由於那石碑的關係,眾人彼此說話,竟然也聽的一清二楚,不過牛二柱仍是搖了搖頭,三耗子的說法看似正確,不過卻並不保險,這裏雖然看上去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那怪魚雖然受傷,不過似乎並沒有致命,說不定以後還會竄上來,到時候這石碑管不管用,那可就兩說了。最重要的是,此時地麵震動頻繁,如果頭頂的出口因為震動而合攏了,那就徹底沒戲了,就憑現在這個狀態,想要出去隻怕是萬難。

所以,現在還是能快則快,盡早離開這裏,以免夜長夢多!大少心裏打定主意,腳下踩水,圍著高山轉了一圈兒,除了那堵石碑,周圍再無異常,牛二柱在石碑麵前停了下來,仔細打量那座金‘毛’犼的雕像,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睛,這東西雖然雕工古樸,但卻十分的名貴,眼睛上鑲著血紅的兩顆寶石,牛二柱不大懂的珠寶的行情,不過一看也知道,這寶石晶瑩剔透,紅光閃爍。價值不菲是一定的。

莫非這眼睛裏有蹊蹺?牛二柱下意識伸手去‘摸’,還沒等‘摸’到,忽然就感覺腳下一陣震動,大少一驚,尋著震動傳來的方向往下一看,隻見那條被擊傷的怪魚再一次從水底竄了上來,奔著牛二柱等人狠狠追咬過來。此時,地火的湧動已經慢慢減弱。水底下的光線不足,具體什麽情況,看不太清楚,不過那玩意兒搖頭擺尾,體型碩大,還能勉強看清,這東西來勢凶猛,一時間,把水底的細沙泥藻都‘激’了起來。再加之‘混’雜著大量的血水,將水底下的情形全遮蓋住了。

雖然看不清楚,可眾人都察覺出來了,知道這一回來者不善,雖然那望天吼有克製怪魚的作用,可是這怪魚身軀龐大,怪力無窮。最主要的,還是生命力頑強,天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徹底‘弄’死,所以還不能放心大膽在這裏等他上來,可是如今周斡水滾燙,上邊同樣情況不明。不呆在這裏又能去哪兒?貿然出去,豈不是和在這裏等死一樣?更何況眾人水‘性’再好,到底沒有水裏的東西善於遊泳,如果在逃跑中被它追上,隻需要一口,隻怕四個人就都玩兒完了。

牛二柱左右為難,心裏如同找了火一樣。不由自主,去‘摸’那寶石的手上就加了幾分力度,稍微一用勁兒,就聽見哢吧一聲,竟然把金‘毛’犼的腦袋給‘弄’斷了,原來那金‘毛’犼並不是用石頭雕刻的,而是類似於玳瑁一類的原料,這玩意兒如果處理不好,在水下最容易糟朽,搭著牛二柱手裏用的勁兒大了點兒,竟然就給捏碎了!大少心裏一陣懊悔,得,這下沒指望了,全仗著金‘毛’犼雕像禦敵呢,這下可好,滿砸了!

餘下四個人也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約而同全把眼睛閉上了,最後的希望都沒了,還有啥好說的?閉著眼睛等死吧!可就在眾人心灰意冷之時,忽然就聽見天塌地陷的一聲響亮,周圍水‘波’‘亂’動,‘激’‘**’不休,四個人全都嚇了一跳,睜眼再看時,隻見那座高山劇烈搖晃,就想隨時都會坍塌一樣,巨大的岩石紛紛下落,如同天空中隕石墜落一般,在那石碑背後,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那裏麵似乎是真空的,一旦敞開,一股巨大的漩渦裹挾著,把四個人往裏麵吸。

這變化突如其來,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人在危急時刻,求生的**就會放大無數倍,四個人在水流中‘亂’抓,居然就抓住了石碑,平明在渦流中掙紮,死活都不鬆手,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幸運,牛二柱忙‘亂’中一扭頭,在身邊看見了馬鳳儀和老道,單單沒有發現卜發財,牛二柱心裏一沉,不好,三耗子身上有傷,反應自然比一般人滿了一點兒,看這個意思,莫不是順著水流,被吸進去了?

大少心裏如同刀割,正要說話,忽然就感覺左腳上一沉,似乎被什麽東西抓住了一樣,牛二柱一回頭,頓時心裏狂喜,原來卜發財雖然比別人慢了一步,可倒也不傻,眼見得就要被吸進無底深淵,這家夥一伸手,慌忙中抓住了牛二柱的‘腿’,這時候大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了,卜發財一抓住,手上就入了死扣,這時候你就是拿刀‘逼’著他,他也不會鬆手。

牛二柱見三耗子安然無恙,心裏也輕鬆了不少,不過如此一來,大少身上的壓力就驟然增大了,本來這石碑後麵吸力極大,牛二柱一個人都有點兒承受不住,如今再加上一個人,那真是雪上加霜,大少就感覺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後拉扯,腦‘門’子上青筋暴跳,胳膊上肌‘肉’暴凸,渾身骨骼哢哢‘亂’響,就想要被撕裂一般,臉憋得通紅,一股甜絲絲的東西往嗓子上湧,差不多都要吐血,不過即便如此,牛二柱仍沒有撒手,大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死死在一塊兒,卜發財要是沒了,自己活著也沒意思!

好在那深‘洞’雖然寬大,畢竟容量有限,河水填補了裏麵的空隙,流速漸漸變慢,直到最後,那一股強大的吸力終於消失,牛二柱就感覺壓力逐漸減輕,等到完全消失,牛二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鬆開雙手,抱著肩膀,躺在地麵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比那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也差不了多少,眾人也都是氣喘籲籲,各自抓著岩石正在喘息,馬鳳儀卻突然捅了牛二柱一下:“二哥,不對呀,你看著石碑後麵,好像是有字,而且上邊兒說的,好像是咱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