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妖跡無痕
牛二柱這一回沒有半點猶豫,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就沒有什麽可猶豫的了,大少手中刀子閃著寒光,直奔老道心窩,那老道被一頓老拳打的鼻青臉腫,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那一溜銀光就要刺中老道,電光火石之間,牛二柱無意間看了老道臉上一眼,這一眼就看的魂不附體,隻見老道臉上不堪,一條條一道道,那爛肉直往下掉,臉上的白骨已經顯露出來,那大個兒的蛆蟲進進出出,看得人心裏一陣惡心。
牛二柱也算是膽子大的,可現在關鍵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突如其來這麽一下,心裏頓時一哆嗦,手上一抖,刀子偏了半寸,刺進了老道肚子裏,那老道被捅的哎呦一聲,鮮血狂噴,不過也是因禍得福,沒有當時丟掉小命,本來這也不打緊,老道現在動都動不了,大不了再來一刀,可牛二柱一刀刺歪,還沒等繼續進攻,就看見老道一身紫黑色的汙血狂噴出來,正濺到自己手上,那黑血也不知道有什麽蹊蹺,一旦沾染了皮膚,立刻冒出一股青煙,眼見得牛二柱手上的皮肉一塊塊的往下掉,那一股黑氣順著胳膊,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直往胸膛上躥。
牛二柱這一驚非同小可,萬分危急時刻,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撒手扔刀,把胳膊給撤了回來,這事兒說來也怪,牛二柱剛把手縮回來,那股洶湧而來的黑氣頓時消失,再看手上,皮膚毫無異常,竟然啥事都沒有牛二柱心中一亂,不好,自己可能是上了當了,急忙抬頭再看,還沒等看清楚,忽然就感覺腳上一陣刺痛,大少下意識把腿往後一縮。眼見得那老道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屁滾尿流就往前跑。
這些事兒其實就發生在十幾秒鍾之內,稍微遲鈍一點兒,可能都反應不過來。但是牛二柱一來反應敏捷,二來也是真急了眼了,見老道要跑,哪裏肯輕易放過抬腿就追。腳前腳後就攆了上去。這老道別看沒啥本事,跑的還挺快。就牛二柱這個腳程,居然沒追上不過大少眼睛都紅了,咬著牙在後麵追,一步也不肯放鬆,倆人之間就隔著三四米遠,一前一後在泥地裏狂奔。
老道雖然跑得快,卻始終擺脫不了牛二柱,倆人要這麽一直跑下去,還真說不準什麽時候叫大少給攆上。那老道一路飛奔。似乎也十分驚慌,不時回頭看看大少,見他窮追不舍,似乎也十分害怕,跑來跑去,也不知道了什麽地方,老道一個急轉彎兒。哧溜一下子往左一拐,立刻消失在牛二柱視線裏,牛二柱心裏一驚,趕緊加快腳步,一溜煙兒追了過去,本來倆人相距不遠。幾乎是腳前腳後,可等牛二柱也拐過彎兒來,卻發現通道裏空空****的,隻有逐漸加深的黑暗,除此之外,愣是啥都沒有
牛二柱呆立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按照時間計算,從老道消失到牛二柱追過來,前後差距不過十秒鍾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差,對方怎麽可能憑空消失難道這老道是鬼不成不可能,他要是鬼,就不可能落荒而逃,自己一刀子捅進去,也不可能流血可既然如此,他又是怎麽憑空消失的莫非說這通道裏有供逃跑的地道或者暗門也不可能啊,就算是有,你打開暗門總得花時間吧,從地道裏下去也得留下痕跡吧,短短的十秒以內,這些事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牛二柱心中狐疑,撿了根棍子四處亂敲,希望能發現些蛛絲馬跡,可敲來敲去,不管是地麵還是四周的牆壁,發出的聲音都很沉悶,不像是空心的。牛二柱更加疑惑,正打算往前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剛把腳邁出去,忽然就感覺後麵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這感覺很微妙、很詭異,就好像深夜裏在荒山野嶺走路,老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跟著自己,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出任何異常,可這種感覺卻緊緊相隨,越琢磨越覺得心裏發虛
這要是別人,估計早就跑了,可牛二柱哪是那麽好嚇唬的大少心裏也有些發虛,不過越是緊要關頭,牛二柱就越是膽大心細,當下裏深吸一口氣,咬緊了牙關,猛一回頭,立刻看見身後逐漸昏暗的光線裏突然出來一個人,這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站著,臉上的顏色說白不白,說灰不灰,正是死人臉上那種令人生寒的色彩。這人兩眼直勾勾的,麵無表情的看著牛二柱,那一雙眼睛大瞪著,卻毫無神采,仿佛黑暗中默默凝視著的死神,不時那老道又是誰
牛二柱縱然膽大,這時也不由得膽戰心裂,這老道啥時候到自己後邊的這麽直勾勾看著自己,究竟想幹什麽牛二柱倒退幾步,厲聲喝問:“牛鼻子,你要幹啥告訴你,你二大爺可是嚇大的,從小到大,比這厲害的陣仗見過不少,你想嚇唬我,那是妄想識相的,趕緊給老子跪下,一五一十的講清楚,你要想玩兒別的花樣,老子當時就給你來一個透心兒涼”大少這話說得挺硬氣,其實也有些壯膽的成分,在這種地方遇到這麽一位,,擱誰心裏都畫魂兒。
牛二柱把話說完,對方竟然毫無反應,依舊木愣愣的呆在原地,用極其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看著牛二柱,看得大少心裏發涼。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人的喜怒哀樂,內心活動,都可以從眼神中看出端倪,所以一個人的眼睛很重要,如果一個人用厭惡、惡毒的眼光看著你,自然也有些可怕,不過還不到令人發寒的程度,可是如果一個人的眼睛裏毫無神采,沒有半點生機,卻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你,這就有點而讓人心寒了,因為人固然可以與任何可知的東西對抗,卻始終無法和死亡抗衡
牛二柱本來是投石問路,想通過對方的反應探查底細,誰知道對方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可有些叫人始料不及。牛二柱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怕對方突然發難,隻好緊緊的盯著老道,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牛二柱心裏越來越沒有底,對方那毫無生機的眼睛,就像是冰涼的海水,從自己的眼眶裏灌進去,幾乎將壓製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喚醒,把靈魂徹底凍僵。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