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屍出有陰
牛二柱看到那屍體有變,心中暗叫不好,知道這屍體要是一坐起來,今天這屋裏可就熱鬧了,弄不好還會把外邊的士兵引來,危機之下,怎容那黃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麵前做怪,當下嘴裏輕喝一聲,手握短刀,徑直對著黃皮子打將過去,但那黃皮子是隻極奸滑的老妖,絲毫不露畏懼之意,反倒衝著牛二柱一呲牙,然後掉頭咬掉屍體的耳朵,一口將整個耳朵撕咬下來,叼在了口中,那屍體被黃皮子撕下一隻耳朵,忽然發出一聲哀嚎,直挺挺站了起來,見人就撲。
此時屋裏陰風四作,吹的燈火不住亂晃,屋裏本就光線不足,被風一吹,更加昏暗,大少顏色大變,借著微弱的火光仔細一看,但見一片昏黃中,一具個全身灰白的屍體麵容呆滯毫無血色,而且全身焦枯,撒發出陣陣屍臭。在一片陰雲慘淡中狂撲過來牛二柱就知道這東西難以對付,不敢硬拚,而且動靜太大,還容易驚動外麵的士兵,隻好虛與周旋,借著滿屋子的棺材,滴溜亂轉。
這東西剛一起來,便凶惡異常,見人即撲,晃動兩隻鐵拳直奔眾人,牛二柱知道滿地裏亂躲,可馬鳳儀和老道卻沒想那麽多,那屍體似乎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撇下牛二柱和馬風衣,直奔老道。老道雖說是個老神棍,卻沒有見過真格的,一看見詐屍,立刻腿一軟,撲通一下跌坐在地,褲子都尿了,哪裏還敢行動眼見得老道就要命喪黃泉,五姑娘疾步上前,右手飛指如電,直奔屍體眉心。
那屍體行動笨拙,反應卻是不慢,急伸左手格擋,兩臂相交。竟如金鐵交鳴,火星四濺,把馬鳳儀震得倒退幾步,幾乎跌倒,那屍體卻隻是晃了幾晃,不但未受損傷,反而凶性大發。嚎叫著再次撲向馬鳳儀。那黃皮子此刻坐在屍體肩頭,嘴裏嘰哇亂叫。一臉的幸災樂禍,十分得意。馬鳳儀吃了一擊,知道此物不可力敵,便不待對方靠近,抽出腰中飛鏢,手中一動,漫天銀龍廢物,直奔實體而去。
那飛鏢疾如流星,一顆都沒有浪費。全部打在屍體身上,隻打的屍體亂晃,碎肉橫飛。隻是這屍體既然已經沒了生命,自然就不知道疼,更加不怕金鐵之物,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在黃皮子的叫聲中凶態複發。翻身又急撲馬鳳儀,五姑娘一時無以應對,隻得閃身避開,誰知那屍體見人便撲,一擊不中,竟撇下馬鳳儀。直奔老道。老道麵如土色,哪裏還能挪動一下五姑娘也是自顧不暇,救援不得,眼見得牛鼻子就要玩兒完,忽然就聽大少一聽斷喝,飛撲而來
大少猛撲而來,卻不是針對那屍體。而是將目標對準了黃皮子。牛二柱冷眼旁觀,早就看出了一些門道,那屍體雖然凶惡,卻也普通,而且就是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而已,之所以能如此凶惡的撲人,隻怕是肩頭的黃皮子作祟,要想把他製服,就得先把那黃皮子弄死。因此大少合身撲上,手中短刀寒光閃閃,早就對準了那黃皮子。黃皮子雖然一心對付老道,但動作油滑詭變,也知道三個人之中牛二柱最難對付,一見大少撲來,不敢戀戰,嘴裏怪叫一聲,那屍體猛然轉身,拋棄了眾人,扭頭直奔房門。
這屍體見機得早,轉身逃走的動作一氣嗬成,大少出手雖快,終究離它有幾步距離,竟沒能碰到黃皮子半根毫毛。這屍體到了門前,卻不知道開門,反而橫著身子往上撞,直撞的灰土亂飛,那破舊的房門左搖右晃,幾乎散架。牛二柱見他衝撞房門就知道不好,怕驚動了士兵,不好收拾,連忙欺身而上,揮刀去砍那黃皮子,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房門嘩啦一響,竟被屍體硬生生撞開了。
屍體撞開房門,連蹦帶跳往外就走,此時屋外已經沒人敢呆,屍體闖開房門,如入無人之境,急匆匆奔向外麵,他這麽一弄,自然弄出很大的動靜,外麵的士兵聽見,自然不能不問,呼啦啦撒闖進來幾十人,紛紛舉槍呐喊,喝令來人停步,那屍體怎肯停下怪叫著衝向人群,士兵們見對方毫無反應,隻得開槍射擊,一時間子彈亂飛,火光四射,打的那屍體左搖右晃,隻不過這屍體雖然搖晃,卻並未倒下,反而趁著一股猛勁兒,衝進了人群。
等屍體一闖進來,當兵的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死人,而且臉上血肉模糊,殘缺不全。本來屍體被槍擊不倒,眾人一驚心驚膽戰,如今一看是個死鬼,哪裏還有膽氣繼續抗衡當下把槍支一扔,嘴裏連叫“詐屍”、“鬧鬼”之類,掉頭就跑。他們這一跑,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外麵那些士兵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也跟著撒丫子亂跑,如此一來,好幾百人,竟作鳥獸散,大少等人最擔心的事兒,居然就這麽解決了
大少看的分明,心中一陣狂喜,此時不走還等什麽當時回頭衝眾人一擺手,尾隨著那具屍體,大步流星晃身形跟了出去,那黃皮子去得極快,根本不容眾人再細想,遲上一遲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而沒有了這個擋箭牌,隻怕出帥府比登天還難,眾人心裏都有個算盤,也不用多說,各自雙腳點地,施展出渾身解數,狂奔不止。牛二柱提住一口氣,隨著黃皮子翻牆越脊,不一時來到圍牆邊,這可是帥府最後一道牆,隻要出去了,今天就撿回了一條命,大少欣喜若狂,剛要設法翻過牆頭兒去,忽然前邊那屍體停住腳步,扭回頭來惡狠狠盯住大少。
牛二柱暗中得意,正要算計如何脫身,見那屍體停住,也是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使他全身肌肉立刻陷入一種僵硬狀態,目光再也移動不開了,隻見那屍體並沒有任何變化,但頓在他肩頭的東西卻變了,那雪白的黃皮子消失不見,眼前隻有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婆子,這老太太滿身雪白的凶服,渾身上下不到半米高,一臉不陰不陽的表情,用血紅的兩隻眼睛死死盯住大少。。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