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真假虛實

牛二柱和卜發財一看,王亞樵手裏拿著一個旗子一類的東西,隻有‘成’人拳頭大小,不過這東西可不是旗子,而是一張幡,這上麵鬼畫符似的點綴了不少東西,似乎還悠悠的閃著綠光,不是那元陰幡又是啥?牛二柱喜上眉梢,這回可好了,不但人沒事兒,東西還到手了,剩下的事兒就是如何逃離這亂葬崗,這事兒現在看來似乎不大容易!

卜發財整個兒一個沒心沒肺,一看事兒都解決了,他就以為高枕無憂了,也不去想走出這鬼地方有多難,反而沒事人一樣湊過來圍著王亞樵問:“我說師兄,你是怎麽把這東西淘換出來的?那三個畜生就沒難為你?你然你這麽大本事,咋不趁熱打鐵,把他們給一鍋兒端了!”

王亞樵聽卜發財滿嘴爐灰渣滓。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有些不悅,不過這也是轉瞬之間,一眨眼就恢複了常態:“發財師弟,這就是你不對了,眾生平等,何苦一口一個畜生的?再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修行多年,也不容易,還是心存善念的好,行了,我也不多說了,此地不可久留,咱還是趕緊打道回府,和師父他們會和吧!”

幾句話說的卜發財有點兒不好意思,他覺得王亞樵有點兒過,倆人又不太熟,你何苦板起麵孔來教訓人?不過仔細一想,人家說的又句句在理,隻好悶悶不樂,跟在王亞樵身後,這王亞樵也不多說,把那元陰幡插在腰帶裏,扭頭就走,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背後那些狐狸偷襲。

牛二柱走在走後邊兒,因為這一路坑坑窪窪,所以走的稍微慢了點兒,和王亞樵的距離就逐漸拉大了。大少開頭兒還沒咋注意,不過走著走著,突然發現王亞樵屁股後邊兒有東西,在黑夜裏甩來甩去的,看得分外顯眼,大少心裏納悶兒,難道是元陰幡?不對呀,那東西才多大一點兒》可王亞樵後邊兒這東西足有四個元陰幡那麽大,而且異常靈活,看起來像個活的!

大少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點兒啥,可是又一時抓不到脈絡,他有心和卜發財商量商量,可這三耗子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居然也不聲不響地急匆匆往外走,也不知道這小子啥時候改了脾氣,竟然沒廢話!或者是王亞樵剛才那番話拉近了倆人的距離?牛二柱暗中呸了一聲,這是哪門子邏輯?沒聽說過挨了一頓訓,心裏還美的!

牛二柱見自己被落下太遠,立刻腳下加緊,追了上去,不管怎麽說,這荒山野嶺的地方,總不能一個人呆著,牛二柱雖然膽子大,可那也不等於冒傻氣!大少腳下加緊,疾步追了上來,可沒等到倆人身後,迎麵一股濃重的騷味兒撲鼻而來,熏得牛二柱一個勁兒的惡心。大少捂住鼻子,抬頭一看,好麽,卜發財到現在還帶著一個精濕的褲襠在哪兒走呢,這麽冷的天兒,那些尿液早就結了冰,一走起來哢哢直往下掉冰屑,也不知道這三耗子是怎麽忍下來的。

牛二柱又好氣又好笑,趕緊追上去一拍卜發財的肩膀,提醒他注意一點兒,誰知道到了三耗子身邊,迎麵又是一股臊氣衝天,大少一皺眉,這就不對了,如果說自己在卜發財身後問到的騷味兒是從他身上來的,那現在呢?怎麽可能還有騷味兒從前邊兒傳來?前邊兒是誰?是王亞樵,他身上怎麽可能有騷味兒?

牛二柱心裏忽然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自己一直疑惑的到底是什麽了,既然王亞樵那麽好幹淨,他怎麽可能讓尿了褲襠的卜發財離自己那麽近?難道僅僅是為了照顧三耗子的麵子?不可能,他要那麽顧及別人的麵子,說話就不會那麽直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身上還有那麽濃重的味道,這就更說不通了。??鬼不語130

牛二柱再看王亞樵身後,剛才離得遠,模模糊糊能看見一個晃來晃去的東西,不過此刻離得遠了,反而清清爽爽,什麽都沒有,不過即便如此,大少還是放不下,因為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王亞樵走路的姿勢有點兒怪,一般人都是雙腳一前一後,四平八穩的走,可王亞樵不一樣,兩隻腳連蹦帶跳,就跟那兔子賽的,而且走起來還不慢,就是看著挺別扭。

大少心細如發,就不肯再跟著他胡走亂撞了,牛二柱給卜發財使了一個眼色,隻要身邊兒沒有鬼,卜發財倒也會察言觀色,趕緊幾步追上王亞樵,滿嘴裏胡言亂語,想要先把他穩住,牛二柱卻悄悄蹲下來,仔細查看周圍的蛛絲馬跡,也幸虧大少多了一心眼兒,這一看,果然就看出問題來了。

現在真正是深夜,四周一片昏暗,這野地之中,亂葬崗子裏更是老樹枯藤,鬼影重重,連草木都在暗夜中張牙舞爪,詭異凶凶。因為剛下過雪,地麵上慘白一片,雖然昏暗,卻也看得出三行腳印,其中兩個是牛二柱和卜發財的,雖然淩亂,倒也正常,但是那王亞樵的腳印就不同了,穿不穿鞋擱到一邊兒,這腳印分成了四瓣兒,腳掌處和腳趾處各有肉墊,根本就不是人的腳!

牛二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麽回事兒?難道這王亞樵是假的?或者他被三個狐狸所害,已經發生了異變?牛兒住抬頭再看,這回或許是心理作用,這王亞樵是越看越不對勁兒,不但走路奇怪,甚至連行動都扭扭捏捏的,根本不像是以前那種英姿颯爽的姿態,現在雖然被卜發財纏住問東問西,卻絲毫不肯停留,腳下走得飛快,臉上也有焦急的神色。大少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忽然喊了一句:“師兄,這回咱們可是收獲不小,這次出來,你出力最多,過幾天是師父的五十大壽,師兄可要多喝幾杯,到時候我和耗子好有一份兒心意,希望師兄笑納!”王亞樵“哦”了一聲,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大少卻是冷笑一聲,夠了!也不用多問了,張半仙早就快六十了,五十大壽隻怕已經做過了十來年,還做個屁!你做徒弟的連這都不知道,能不是假的嗎?大少悄悄將手槍掏了出來,心裏話兒,好你個畜生,居然敢冒名頂替,今天就讓你嚐嚐花生米的厲害!--by:87942204368064376|4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