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肉神

大少一驚,雖然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麽,可稍微一琢磨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兒,這變化大概和馬鳳儀哪了拿鏡子有關,可不管怎樣,巨變在前,想要挽回似乎已經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隻有趁那雕像還未完全變化之前,把它完全毀掉,雖然這麽做有點兒殘忍,可事到如今,婦人之仁絕對要壞大事,隻能先把心腸狠下來!

牛二柱咬了咬牙,幾步走到那雕像跟前,晃亮火折子,打算把雕像燒毀,可是熊熊火焰一旦靠近那雕像,就會立刻熄滅,如同火光進入到水裏一樣,與此同時,那雕像的表麵開始變紅,鮮紅鮮紅的,如同鮮血的顏色,大少吃了一驚,定睛細看,隻見那雕像身上竟然滲出鮮紅如血的**,渾身濕漉漉的,難怪無法點燃,牛二柱膽子也大,試著用手碰了一下,這一下牛二柱就更納悶兒了,這雕像的觸感明顯和上邊的不一樣,渾身滑膩膩的,就像是真人的身體一樣!

大少心中一凜,難道這並不是雕像,而是活人的軀體?這怎麽可能?若說是一具死屍倒還情有可原,可要是活人那就太匪疑所思了,可這雕像身上柔軟滑膩,不是活人是啥?牛二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向後退去

。wpinenbao 品-文-吧馬鳳儀也被一係列劇變驚得目瞪口呆,見牛二柱如此驚慌,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了?二哥?你這是.”

話剛說到一半兒,馬鳳儀忽然一聲驚呼,用手掩住櫻桃小口,麵帶驚異的看著牛二柱身後,大少心裏納悶兒,剛要開口詢問,猛然就聽見惡風不善,一股極大的勁力從後麵掩殺過來,這要換了旁人,也就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可惜牛二柱反應靈敏,腦瓜子轉得快,知道躲閃已經來不及,心中一動,也顧不得臉麵,就遞來了一個大馬趴,十分難堪的避過了一擊。

雖說這一套動作並不美觀,可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牛二柱暗道僥幸,吸了口氣往後一看,冷汗全都下來了,但見後麵那雕像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舉止僵硬,行動詭異,兩隻眼睛裏閃動著陰寒的光芒,一手抓著一個骷髏,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方才那一下。就是這東西用骷髏暗算大少。

牛二柱這回真成了丈二的和尚,不過人家既然來玩兒命了,那琢磨別的都沒用,隻能咬著牙和他死磕,大少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衝那雕像就是一槍,那雕像雖然外表嫵媚,但此刻全身被那些血管似的東西包裹,就像披了一層盔甲,子彈猛射之下,竟然毫發無損,反而越逼越進,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忽然向牛二柱撲倒過來,它這一動,積在身上的灰土蛛網也隨之散開,洞中煙塵陡起。

牛二柱絕非是有勇無謀之輩,他既然敢用匣子槍去揍那雕像,膽大藝更高談不上,反正這賊膽兒是不小,沒有金剛鑽也不攬這瓷器活,不過這雕像往前一衝,牛二柱也有點兒頂不住,隻好不斷後退,邊退邊用槍猛烈還擊,隻不過子彈打在那血紅的東西上,血倒是噴出來不少,一片一片的,所過之處染得一片通紅,但是隨即就有更多的血管一類的東西從傷口處滋生出來,根本對那雕像構不成威脅,反倒是牛二柱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眼看著大少已經被逼入死胡同,馬鳳儀此時回過神來,嬌喝一聲,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手中短刀抽出,腳下步子早已站得不丁不八,不論遇著什麽突變異狀,進退回旋的應變之策都已預先有所準備

。不等那雕像接近,早已俯身轉了半個圈子,與雕像貼身而過,轉到了對方身後。

五姑娘的身形之快,直如一縷輕煙,一個旋子便已轉到雕像身後,立即探出雙臂,從雕像腋下穿過,兩手自上交叉相互扣住,鎖住了雕像的後頸,同時抬起右膝,頂住它的後脊椎骨。這招看似簡單,但實是擒拿手裏最實用的近身絕技,兩臂和膝蓋同時發力一絞,隻聽幾聲骨骼碎裂的悶響發出,那身雕像看似窮凶極惡,卻也禁受不住,被馬鳳儀扭斷了筋骨,如同一團爛泥般癱倒在地。

牛二柱鬆了一口氣,今天幸虧馬鳳儀及時出手,不然還真就麻煩了,大少過來替五姑娘拍了怕塵土:“妹子,你這招兒叫啥名兒?挺厲害的呀,趕明兒,教教二哥.。”

馬鳳儀一笑,剛要說話,忽然就發現牛二柱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身後,五姑娘不明所以,回頭一看,花容失色,那雕像被馬鳳儀一下弄斷了脊椎,這要按照常理,絕對活不了,就是僥幸不死,也絕對動不了地方,可那雕像卻再一次站了起來,上半身像被折斷了一樣耷拉著,可兩條腿依然穩健,一步步逼向兩人!

牛二柱和馬鳳儀雖然驚魂未定,可人家既然不依不饒,也就隻有跟他繼續玩兒命,牛二柱抬起手槍,想先來幾顆花生米給他吃,誰知道這東西斷了脊椎,一就行董秘捏,還沒等牛二柱扣動扳機,那東西身子一晃,倆人眼前一花,從牛二柱身後突然探出一隻爪子,直奔大少頭頂拍來,那爪子來得太快,勁頭迅猛,牛二柱來不及低頭,隻好用手中的槍遮擋,被拿隻爪子一掃,拿捏不住,手槍脫手飛了出去,遠遠的落在了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

原來那雕像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衝到了大少背後,驟然出手,雖然沒有傷到大少,卻把他的武器拿到了手中,現在牛二柱唯一的依托隻剩下手裏的那把匕首了,可這玩意兒是近戰的武器,攻擊範圍太小,隻有等那雕像靠近才能發揮作用,可這雕像自從斷了脊椎,行動忽然加快,和鬼魅一樣,等他到了攻擊範圍,隻怕牛二柱早就遭了毒手了!

牛二柱和馬鳳儀暗叫倒黴,兩人背靠背貼在一起,馬鳳儀拿了把短刀,牛二柱嫌那匕首不好用索性扔到一邊,隨手抄起一隻大腿骨,這玩意兒比匕首長了不少,還好用一點兒。也是倒黴,自從那雕像一動,長明燈的火光眼瞅著越來越暗,過不了片刻就會熄滅,真要等到那時候,牛二柱和馬鳳儀就徹底沒咒兒念了,大少想到這裏不禁暗暗叫苦:“這你娘的該咋辦?這破雕像死纏爛打,看意思不把他轟成碎片就完不了,可這回出來是給卜發財吊孝,誰還能呆著手榴彈不成?”

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如今隻有按原路返回,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牛二柱從骷髏堆中抓起一一顆頭骨,劈頭想那雕像扔去,那雕像雖然看似沒有知覺,不過反應也不慢,身體向後一退,躲了過去,大少早有打算,趁著這東西一退的機會,拉起馬鳳儀向來路跑去

那雕像自然緊追不舍,死命撲了上來。馬鳳儀雙手翻飛,射出了一枚枚飛鏢,這洞裏頓時就如同流星趕月一般,熒光**,那雕像被飛鏢擊中,身體上飛濺起血花,但是這東西身上盤根錯節,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碎了一根,隨後會立刻生出好幾根,根本不起作用,反倒使倆人的腳程變慢,大少知道這就是白費勁,不由得大聲喊道:“妹子,別打了,這東西皮糙肉厚,打不動,還是逃命要緊!”

馬鳳儀也是膽戰心驚,見飛鏢和子彈都不管用,心裏也是一陣發寒,立刻回頭跟這牛二柱飛奔,倆人腳下如飛眼瞅著就要到洞口了,身後一陣勁風撲來,若不躲閃,肯定會被擊個正著,牛二柱和馬鳳儀急忙一低頭趴在地上閃避,先是“呼”的一聲,一股奇怪的味道從頭頂飛過,緊接著就是通的一聲,倆人抬頭一看,可好,那雕像站在倆人麵前,已經把洞口堵住了。

人要是被逼得太緊,那可就不再害怕了,既然怎麽著都是一死,那還不如跟他拚個你死我活!牛二柱心中無明火起,又犯了老毛病,變得衝動起來,他也知道子彈和飛鏢都不起作用,對付這種沒有知覺的東西,還是有分量的東西好使,大少慌忙中往地下一看,也是湊巧,這地方雖然看似平整,可是有的地方仍是凹凸不平,大少腳底下就有一塊大石頭,牛二柱此時也顧不得細細考量,彎腰抱起石頭,劈頭就向那雕像砸了過去。那石頭足有好幾十斤,要是平時,大少搬起來可有點兒費勁,可今天也是生死攸關,一股子急勁兒,竟然也沒覺得有多費勁!這石頭又大又硬,真要砸上,那雕像就是不散了架,隻怕也夠一嗆,誰知道那雕像動作奇快,雙臂橫掃,擊中了那巨石,幾十斤的大石頭,把他這麽一檔,就跟個沙包兒似的,橫著飛了上去,呼嘯著往下砸落,牛二柱反應敏捷,急忙拉著馬鳳儀往後退,險險避開了那石頭。石頭是避開了,可倆人卻離洞口越來越遠,卻是有點兒得不償失,那雕像就跟不要命似的,如影隨行的撲了上來,這回還添了毛病,不但動作敏捷,而且嘴裏還發出一聲象夜貓子啼哭般的怪叫,這淒厲的叫聲在洞中回**,說不出來的恐怖刺耳,聽得人心煩意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