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大少發威
王亞樵有點兒糊塗,這是咋回事兒?牛兒住這是傻了還是咋的?怎麽自稱是日遊神?難道他想直接把黃皮子嚇走?這可有點兒玩兒大了,那黃皮子精的跟賊一樣,能吃你這一套?出於好心,王亞樵壓低嗓音,趴在大少二耳邊道:“師弟,你還是另打主意吧,我看這黃鼠狼未必上當,咱可不能丟人連帶丟份兒!”
牛二柱也不回答,隻是伸出右手,輕輕把王亞樵往後一推,王亞樵下意識將手一抬,那意思想要把牛二柱的手擋住,誰知道兩隻手剛碰到一塊兒,王亞樵就感覺一股異味強大的力量橫推過來,從指尖直通四肢百骸,在自己身體裏橫衝直撞,王亞樵暗吃一驚,他知道這可是道家內勁,一般人絕對不可能有,而且這股力量霸道無比,輕易抵擋不住,稍一遲疑,攻進心脈之中,隻怕自己不死也要廢了。
王亞樵也不是省油的燈,急忙抽回手臂,退步扭身,一連退出去足有幾十步,才把那股勁力掙脫開。不過大少手上的力量雖然不再源源不斷的襲來,可已經侵入體內的力量卻無法宣泄,在體內遊走不停,堪堪侵入奇經八脈之中,王亞樵隱隱覺得胸口作痛,天旋地轉,就知道不好,情急之下運用一身的功力,將那股勁道逼到右掌之中,狂喝一聲,向洞壁上盡力一拍,把那股力道全部打了出去,這一掌足有千鈞之力,直打得洞壁上土屑紛飛,轟響不絕,連地麵都顫了幾顫!
王亞樵卸了勁道,兀自心頭狂跳,驚愕不已,他與牛二柱認識時間雖然不長,可對這個師弟也算是了解,這人倒是挺機靈,可惜有點兒不學無術,他要是抽冷子冒出一個鬼主意來還行,要讓他想今天這樣一把將自己推開,那連想都不敢想,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厲害到連自己都幾乎找了道兒?難道他平時深藏不漏?
其實王亞樵這就是胡思亂想了,牛二柱幾斤幾兩想必大家也清楚,他雖然心思敏捷,又不是那種城府極深的人,當著師兄的麵兒,絕對不可能再留上一手兒。之所以前後反差這麽大,實在是事出有因。前者王亞樵和黃皮子一陣搏殺,一掌劈在黃皮子天靈蓋上,雖然沒把黃皮子怎樣,但卻把殘存在狸貓體內的日遊神的神魂給打了出來。
前邊兒說過,日遊神和夜遊神借助狸貓的屍體複活,嚴格說起來,這一隻狸貓的軀體是先被日遊神占據,後來又被黃皮子奪了去,這黃皮子道行比日遊神深了些,所以一旦兩個魂魄爭奪一個軀體,黃皮子就占了先機,掌控了狸貓軀體的主導權,不過盡管如此,那日遊神的神魂還在,隻是被黃皮子牢牢壓製住而已,黃皮子既然無法徹底消滅日遊神,也隻好和他共享狸貓的肉身,這也是他實力大打折扣的原因之一。
這黃皮子其實另有打算,他原本想要煉化日遊神的魂魄,與自己的靈魂融合,這樣自己就相當於擁有了幾分神靈的真力,到時候就可以修為精進,說不定能和角狐一爭上下,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王亞樵憑借一身強悍無匹的功夫劈中了天靈蓋,那地方據說是神魂聚集之處,被這麽一股勁道一拍,黃皮子本身倒是沒吃什麽大虧,但是那日遊神的神魂就再也管束不住,竟然被他逃了出去。
那神魂逃出狸貓的軀體,一時無處可去,情急之下,便進入了牛二柱的軀體之中,此時正趕上王亞樵不慎吃了大虧,這日遊神立即挺身而出,隹備和黃皮子死磕。要說起來,這日遊神可不光是為了打抱不平,主要還是在狸貓軀體裏被黃皮子打壓的太厲害,想要借機報仇,另外他和這角狐也有深仇大恨,現在角狐匍匐在地,一動不動,正好兒趕走黃皮子,有仇的報仇,有恩的報恩!
牛二柱一把推開王亞樵,連看也不看一眼,昂首走了幾步,衝著黃皮子一陣冷笑:“別來無恙啊,道兄?你我曾經同處一身,當時承蒙你多加照顧,在下切齒難忘,今天再次重逢,你我那筆帳,想必也應該了結了,想必道兄修為高深,斷然不會臨陣脫逃吧?”那黃皮子自然也知道日遊神的神魂已經逃了出去,卻萬沒想到他居然附在牛二柱的身上,出來和自己為仇作對,這黃皮子稍一愣神,後退了幾步,也是一陣冷笑:“原來仙尊找到了新的肉身,那倒是可喜可賀,既然閣下想要活動活動筋骨,那我也想領教一二,看看你著神仙到底有什麽本事!”?? 鬼不語97
黃皮子話說得挺慢,但動手卻是極快,話音未落,身子一縱,竄在半空中,利爪伸出,徑直抓向牛二柱的雙眼,這一下是又快又恨,來去如風,爪風淩厲,將牛二柱眼前幾縷頭發齊齊掃斷,若是平時,牛二柱不但躲避不開,就連一點反應也不會有,對方來得太快,已經超出了人類能夠抵禦的範圍。然而此時的大少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見黃皮子一爪抓來,臉上微微一笑,單臂一搖,伸出一根手指在黃皮子的爪子上輕輕一點,就聽的金風破雷一般的響動,一到白光在一人一獸之間轟然炸開,金光璀璨,奪人二目,王亞樵在牛二柱身後離得近了一點兒,被一股強悍無比的力量一震,身不由己倒退出數丈遠,幾乎當場栽倒!
金光之中,大少巍然挺立,如同上古魔神,巍峨高山一般,衣角飛舞,金風獵獵,巋然不動,再看那黃皮子,一聲慘叫之下,身體橫飛了出去,如同紙片一樣在空中搖擺亂舞,倉皇無助,身邊四周鮮血狂飆,朵朵鮮紅,如同桃李綻放,那一股股金風在四周狂飛,如同利刃般在他身上割出重重傷痕!
日時若是論起黃皮子和日遊神的實力,幾乎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甚至黃皮子還高出一籌,兩者交手,他縱然不能取勝,也不至於敗得這樣慘烈,隻不過這黃皮子已經和王亞樵纏鬥了半天,就算是沒怎麽吃虧,也有些疲倦,再加上連日激戰,和角狐動手,自然沒有討到好處,不久前又被半仙打了一掌,新傷舊痛加在一起,實力大打折扣,況且這副軀體又不是他的,未免有些力不從心,這才一擊之下就被打回原形!
這黃皮子在空中翻轉了好一陣,如同破風箏一般,好不可憐,等到金風一落,這黃皮子栽倒在地,張了張嘴,一句話沒說出來,一口熱血就狂噴而出,吐得是天昏地暗,等到稍微穩當一點兒,再往臉上一看,那尖瘦的小臉形同枯槁,焦黃無比,就如同三魂七魄已經有一半進了鬼門關一樣,不過這黃皮子平時尖酸狡猾,到了生死關頭,卻也有幾分硬氣,重傷之下,不退反進,嘴裏一聲尖叫,淒厲異常,一個反身跳躍而起,飛撲向冷笑不止的牛二柱。
這一撲比剛才還要敏捷凶猛,爪風烈烈,隱隱有雷霆之聲,那爪子被一圈黑氣繚繞,比平常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牛二柱縱然是一擊得手,重創了對手,此時也不敢怠慢,狂吼一聲,雙腳一個馬步站定,一拳砸了出來,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實則霸道無比,拳風烈烈,虎嘯龍吟,如同九天驚雷一般迎向那黃皮子。
兩者相交,巨響如雷,天旋地轉之中,整個洞穴顫動不已,牛二柱一拳砸了過去,就覺得氣血翻湧,心頭一陣狂跳,隨後就是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可不對,既不像是骨骼斷裂,又不像是經脈受損,倒有點兒像是破罐子、爛瓶子被打碎的聲音,還沒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眼前塵土四起,灰塵漫天,大少往後一跳,抬頭再看,隻見無數爛瓷片子散落一地,眼前灰塵飛舞,原來那一拳並沒有擊中黃皮子,而是打中了一個裝了塵土的爛罐子!
大少和王亞樵都是一愣,正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就聽見洞口處一個尖細的嗓音說道:“黃太爺沒空和你們糾纏,爺還有大事要做,這就先走一步了,不過你們也不用急,這筆賬有算清的時候,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罷陰風怒號,一股子妖風平地而起,穿過亂石,狂飛而去!
大少氣得雙眼血紅,原以為這一回必然了結了這東西,誰知道這玩意兒狡猾的很,做出一副要拚命的樣子,其實是金蟬脫殼,用一個破罐子做了替身,自己卻逃之夭夭!大少心頭氣憤不過,舉步就要追過去,誰知道剛一邁腿,就覺得全身發軟,腳底下一拌蒜,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跌坐在地。王亞樵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一看,還好,牛二柱還算清醒,隻不過身子發虛,站立困難,原來大少雖然被日遊神附體,可眼前的一切卻也知道,見黃皮子再一次脫身,本意也是要追,隻可惜他是**凡胎,被日遊神的神魂附體,多少有點兒吃不消,方才被一股怒氣頂著,還沒怎麽注意,如今稍一鬆懈,立刻就挺不住了!王亞樵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咋回事兒,可也知道師弟可能也受了點兒傷,趕緊將大少抱回原地,捶打前胸,撫摸後背,忙活了好一陣,牛二柱的臉色才算是好了一點兒,王亞樵心裏這才算是踏實了一點兒,眼下四周一片混亂,倒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王亞樵沉吟一陣,低頭道:“師弟,此地不可久留,依我的意思,咱們還是先出去,帶上這夜遊神,一起把師父背回去,狐仙也不知道是否已經躲過天劫。咱們總呆在這裏,隻怕日後見了卜發財兄弟,也說不過去。”-- by:520xs87942204368064376|6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