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洪水滔天

大少眼前一黑,差點兒就昏死過去,不過在即將昏倒的瞬間,胸口處忽然傳來一股炙熱的灼燒感,這種感覺硬生生將牛二柱從昏睡的邊緣喚醒過來,不過醒是醒了,可這滋味兒實在是太難受了,大少就感覺身體裏似乎有三種力量在互相撕扯,一種力量來自於自己身體內部,另一種來自於胸口的烙印,最後一種最為奇特,威嚴而壓抑,莊重而霸道,在全身四處遊走,如同萬蟻噬心一般。

大少感到異常痛苦,但一股更為灼熱的東西堵在胸口,然他無法叫喊,甚至無法呼吸,三種力量在自己的身體裏互相製衡,直到大少在深入骨髓的寒冷中漸漸蘇醒。牛二柱顯然幸運異常,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致命的力量在他的體內肆虐,隨時都會奪取他脆弱不堪的生命,卻在互相爭奪中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並在極度的寒冷和酷熱中錘煉著他的身體,從而使瀕臨死亡的大少獲得了與眾不同的生命。

但是,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對麵類似類似角狐的東西毫無知覺,他隻是感到了一種威脅,一種從未有過的威脅,麵對威脅,每個人的反應都是不同的,有些人會選擇躲避,還有人會迎難而上,角狐顯然屬於後者,麵對突如其來的壓力,這東西一整狂吼,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暴起的身影帶動了一整狂風,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天昏地暗,血雨腥風迎麵而來。

大少依然不知所錯,他隻是被潛意識指引,毫無意識地揮出了一拳,這一拳看似樸實無華,實則充滿了巨大的破環力,剛猛而無法阻擋,強大的勁力在他手上匯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角狐顯然對對方突然的反擊毫無準備,他已經無法躲避,麵對威脅,隻好迎難而上。

巨大的轟鳴使世界為之顫抖,互相撞擊的牛二柱和角狐發出耀眼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慘白色的光線中,似乎已被毀滅之神整個吞沒。當光芒消失,整個荒島都在燃燒,璀璨奪目,閃著五彩光芒的石頭從天空中墜落,無人能夠逃脫,唯一能夠幸免遇難的,隻有大少和角狐。

但是,即便角狐能夠幸免遇難,他的慘敗也不可避免,他的身軀被震的橫空飛出,如同風箏一樣在狂風暴雨般的氣流中盤旋,許久才落了下來,跌入冰涼的海水中,許久不曾浮上來。牛二柱揮出一拳,他的身心忽然感到無比的疲憊,昏昏沉沉,再也無法保持清醒,牛二柱的眼睛開始緩緩的閉合,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牛二柱看到的最後的情景可謂滿目瘡痍,因為劇烈的撞擊,天空和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黃島在不斷下沉,海水不可阻擋的衝擊上來,如同千軍萬馬,不可阻擋!

大少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全身已經浸泡在海水之中,極度的寒冷讓牛二柱柱打了一個哆嗦,大少茫然四望,四周茫茫一片,無邊無際,除了水還是水,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岩石**在蒼穹之下,那幾乎就是牛二柱唯一能看到的陸地了,老狐狸狼狽不堪,一臉大汗的在哪裏用桃木劍對抗天雷,看來即便是天塌地陷,該經曆的還要經曆,一點兒也逃避不開,海水翻滾不已,不過和昨天相比,已經平靜了不少,四周起起伏伏,盡是死屍,看來方才一場劫難,島上的人幾乎已經死絕了。

牛二柱剛想到這兒,忽然渾身一激靈,對了,自己到算是逃過一劫,可別人呢?卜發財和馬鳳儀呢?師父和師兄呢?大少一念至此,心裏忽然一沉,如此浩劫之下,隻怕這些人很難逃生,難道這茫茫海麵上,活著的僅僅是自己和那隻老狐狸,這可太他媽悲哀了,本來這檔子事兒和自己毫無關係,平白無故跟著老狐狸搗什麽亂?啥玩意兒叫賠了夫人又折兵?牛二柱今天就是!

大少幾乎連尋死的心都有,不過現在情況不明,啥都不知道,說這些未免有些太早,人到這時候心裏頭都有一個希望,希望破滅之後,才是徹底的心灰意冷,如今能看見的活著的東西就是老狐狸了,大少水性極好,伸手蹬腳,幾下遊了過去,也不敢靠的太近,怕天雷傷了自己,仰頭問道:“我說,啊.。老前輩,我師父他們呢?你別跟我說整個兒島上就活了你一個,這可是有點兒老天不睜眼!”??鬼不語120

老狐狸連頭都不回,實際上回頭也沒有啥意義,光聽聲音就知道這是牛二柱。再說了,已經鬥了半夜,天雷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老狐狸已經是精疲力盡,也沒空搭理牛二柱,老東西鼻子裏哼了一聲:“沒看見!你不會自己找!老子現在自身難保,哪裏顧得了這些?你不會自己找找?”

大少差點兒罵街,好幾個狐狸孫子,我們為了誰?不還是為了你?你現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說給誰聽?要不是怕自己被天雷擊中,牛二柱早就上去幹丫的了,雖然說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大少現在對自己極有信心,角狐都讓我一拳頭轟得倒地不起,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個放屁不煉丹的狐狸牛什麽牛?

大少想到這兒,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一看就下了一跳,現在的牛二柱,身體狀況十分糟糕,渾身都是血,把周圍的海水都染紅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不過要是別人的,泡了一宿,隻怕早就衝淨了,十有***就是自己血流不止!大少抬手想摸摸到底是哪兒受了傷,這一動才發覺外傷幾乎沒有,但全身每一處似乎都流血不止,就跟全身血管兒崩裂了一樣。牛二柱心裏咯噔一下,莫非在昏迷之前用力太猛,把自己全身經脈都震斷了?這可就糟了,這大海上無衣無食不說,整天泡在海水裏傷口發炎也擱在一邊,關鍵是自己血流不止,大海裏各種惡魚極多,萬一順著血腥味兒遊過來,自己豈不是做了魚食?大小夥子怎麽死不行?讓皮皮蝦一口吞了那豈不是冤枉到家了?大少越想心裏越沒底,正在七上八下,忽然就聽見身後有人大喊:“在哪兒那!我看見啦,我看見啦,人還沒死,趕緊扔繩子,把傻柱子弄上來!”大少聽著這聲音十分熟悉,趕緊一抬頭,隻見海天一線之間,一艘碩大無比的帆船乘風破浪,疾馳而來,船頭上站著一個幹瘦幹瘦的家夥,指手畫腳,咋咋呼呼,不是卜發財又是誰?--by:87942204368064376|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