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判斷

52_52488牛二柱一愣,這話是啥意思?往棺材裏看?棺材裏又怎麽了?難道這裏麵還有套頭兒?大少自從發現卜發財不對勁兒,對他的話已經有所懷疑,按常理他就是說出大天來,也不會搭理這個茬兒,可人都有好奇的心理,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已經有了疑問,雖說心裏明白,可還是不由自主往棺材裏看了一眼,這地方雖然‘挺’大,可大少倆人離棺材本就不遠,更何況這地方光線還算充足,牛二柱一眼看得分明,當時腦瓜子嗡的一聲,渾身酥軟,再也邁不動步兒了。/訪問:?。

要說牛二柱膽子可就不小了,可要有東西能把他嚇成這樣兒,那棺材裏的東西得有多恐怖?馬鳳儀見牛二柱這幅模樣,心裏頭也有點兒畫魂兒,邁步往回走了幾步,戒備著往棺材裏一看,這棺材看著‘挺’大,可裏麵別無他物,除了一些不起眼兒的瓶子罐子,就是一具屍體,這死人一身白衣,穿著打扮十分華貴,而且保存的十分完好,也不知究竟是何時下葬的,容貌如生,就跟活人一樣,往臉上看,眉眼鼻子還‘挺’好看,雲鬢高挽,體態婀娜,‘露’出來的一小截胳膊欺霜賽雪,簡直吹彈可破。

五姑娘看的目瞪口呆,這屍體看裝束不像是新死的,最起碼應該是明朝人,粗略算一下也有二三百年,一具屍體能保存這麽晚好,也算是奇聞了,不過牛二柱這幾年走南闖北,啥事兒沒遇到過?一具屍體,還是個‘豔’屍,怎麽能把他嚇成這樣兒?馬鳳儀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回頭看了牛二柱一眼,這一眼果真看出‘毛’病來了,牛二柱不光看著那具屍體發呆,還時不時的看向自己,那眼神裏滿是驚恐和懷疑,就好像他所恐懼的不單單是那具屍體。還有馬鳳儀這個人一樣!

五姑娘心裏可就更納悶兒了,她和牛二柱風風雨雨也有幾年了,就從來沒有紅過臉兒,平常就是有意見不一樣的時候,也知道慢慢商量著來,絕沒有像今天這樣過,牛二柱到底看見了什麽。他究竟在想什麽?難道他看見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馬鳳儀心裏疑‘惑’,不由得又仔細端詳了那屍體幾眼。這回仔細一看,立刻也覺得不對勁兒,這屍體倒是沒有什麽可怕之處,隻不過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樣,不過這感覺和遇到熟人又有點兒不一樣,總覺得既陌生又熟悉,雖然屍體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可看在眼裏。0000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總覺得十分不舒服。

馬鳳儀畢竟心細,心裏有了這種感覺,看的就更加仔細,晃亮火折子走到棺材跟前兒,俯下身子細看,剛看了不到一分鍾。嘴裏忽然一聲嬌呼,不由自主倒退幾步,伸手指著那具棺材裏的屍體,櫻桃小口一張一和,似乎要說什麽,可幹嘎巴了半天。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這也難怪,這事兒擱誰心裏頭也得忐忑不安,驚詫萬分,不為別的,就是那具棺材裏的屍體不大對勁兒,那棺材裏的‘女’人長得和馬鳳儀一模一樣!

當下裏墓‘穴’裏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三人表情各異,行動舉止也不一樣,五姑娘小臉兒煞白,滿眼驚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卜發財倒是表情平靜,不過一臉戒備之中隱隱有幾分得意,看似一動不動,不過手已經‘摸’到了腰上,看意思隻要大少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這裏邊兒最沉穩的還屬牛二柱,大少麵無表情,‘陰’沉著一句話不說,冷眼看著馬鳳儀和卜發財,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

牛二柱看似平靜,其實心裏也是翻江倒海,這要是別的事兒,大少也不可能如此犯難,關鍵這倆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懷疑誰心裏頭都不好受,馬鳳儀和卜發財一個是自己未來的老婆,一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這倆人彼此懷疑,看樣子隻要一把火就能拚命,牛二柱夾在中間,確實是左右為難,當然,看眼下的形勢,倆人之中至少有一個有問題,隻要找出來,這事兒也就算解決了,可這又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有最糟糕的一個可能,牛二柱連想到不敢想,那就是倆人都不對勁兒,就自己一個人是真的!

仨人靜默著,足有十幾分鍾不說話,此時外邊兒火勢蔓延,已經漸漸燒過來了,墓室裏慢慢熱了起來,三個人漸漸熱汗淋漓,隻是心裏頭卻一片冰涼。牛二柱心知不妙,這地方詭異的很,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險,別的不說,就鐵公‘雞’那一幫人,也是來者不善,天底下可怕的東西不少,可最可怕的卻是人,這一點不得不防,牛二柱心中如通過一團‘亂’麻,正不知如何打破僵局,那一邊兒卜發財卻憋不住了,看了馬鳳儀一眼,直著脖子喊道:“二哥,這可不是我瞎說八道吧,裏邊兒有啥你也看見了吧?這可不是我紅口白牙,死人明明白白就躺在那兒,還有啥好說的?你趕緊的吧,別婆婆媽媽的沒個主意,你要是光顧的心疼老婆,我可瞧不起你!”

卜發財的意思很明顯,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就是想讓牛二柱和他一塊兒製服馬鳳儀。對於這一點,大少倒不覺得又多唐突,畢竟屍體就擺在眼前,也不容的辯駁,雖然感情上不願意承認,可這事兒明擺著,蟲子說明不了啥問題,也許卜發財躺在爛泥裏,身上爬了一些也說不定,而那屍體卻不是隨隨便便兒就能說清楚的,按理說馬鳳儀的嫌疑最大,聯合卜發財先製服她,風險也最小。不過牛二柱心裏總是有點兒不大情願,這倒不是大少優柔寡斷,兒‘女’情長,關鍵是他總覺得這事兒不大對頭,卜發財的理直氣壯裏似乎還有疑點,這疑點似乎很明顯,不過究竟哪裏不對,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來。

牛二柱看卜發財躍躍‘欲’試,也怕他先斬後奏,率先動手,到時候自己不管怎樣,都得跟著動手了,聯合誰對付誰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敵我不明,現在動手絕對沒有好處,雖說就這麽幹耗著不是回事兒,不過眼下這種彼此戒備的狀態卻比胡‘亂’動手要好得多。想到這一點,牛二柱趕緊咳嗽一聲,故作成竹在‘胸’地說:“三耗子,你也別著急,動手自然是要動手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你們倆人究竟怎麽回事兒,二爺我心裏頭明鏡兒似的,你們誰也不用耍滑頭,我把話撂到這兒,我不說動手,誰也不能動手,誰要是打壞主意,老子就先滅了他!”

大少這話一說,卜發財雖然躍躍‘欲’試,不過臉‘色’一變,猶猶豫豫的後退了幾步。牛二柱這些話雖然是告誡倆人不可輕舉妄動,可也有敲山震虎的意思,現在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最希望的是製造‘混’‘亂’,用話把他鎮住,然後再觀察倆人的反應,說不定就可以看出些蛛絲馬跡!看意思卜發財有些失望,這一點疑點很大,不過他要是假的,不可能表現得這麽明顯,而馬鳳儀卻很是鬆了一口氣,五姑娘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神態緊張得很,直到牛二柱說了那些話,這才有所鬆懈。

倆人表現各異,牛二柱卻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兩下裏互相一比較,心裏忽然一片雪亮,眼珠子一轉,立刻有了主意。牛二柱默不作聲往卜發財身邊移動了幾步,裝作蹲下身來係鞋帶兒,趁人不備,悄悄一抬頭,衝三耗子做了一個手勢,卜發財雖然有些沮喪,不過此時卻是全神戒備,一見牛二柱衝自己擠眉‘弄’眼兒,立刻心領神會,這小子也有主意裝的漫不經心,悠哉悠哉的往馬鳳儀身邊走了幾步,嘴裏不緊不慢的說:“哎,我說妹子,你‘挺’幹淨一人,今天咋有點兒不講究呢,你看你‘腿’上怎麽沾了些紅通通的東西?”

這話可有些唐突,現在這個氣氛,誰也想不到卜發財會說這話,馬鳳儀聽了就是一愣,本來江湖人沒有那麽多講究,可馬鳳儀畢竟是‘女’人,對於儀容打扮格外注意,再者還有一層,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血,畢竟‘女’人還有點麻煩事兒,‘褲’子上的血,自然要格外注意,五姑娘不由自主放鬆了警惕,低頭往下一瞅,可就這麽一低頭的功夫,忽然就感覺頭頂惡風不善,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一把鋒利的匕首就直奔後脖頸子而來。

馬鳳儀雖然武藝高強,可這一下子出其不意,對方動作又快又恨,也沒有時間避讓,隻得是長歎一聲,閉眼等死,誰知道就在馬鳳儀認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又有一股勁風襲來,這股力道比方才凶猛了不少,霸道絕倫,剛猛無比!馬鳳儀正在疑‘惑’,就聽見哎呦一聲,慘叫聲如同狼嚎,緊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像是什麽東西摔倒在地,馬鳳儀自知蹊蹺,抬頭一看,隻見牛二柱站在眼前,怒目而視,晃晃如同金剛,再看不遠處,卜發財摔倒在地,臉如死灰,右手軟塌塌耷拉在一邊,明顯已經折了!

“你裝的到‘挺’像,老子差點兒就上了你的當,不過你小子道行還是淺點兒,糊‘弄’別人還行,可到了二爺這裏,任你機關算盡,到底還是百密一疏,功虧一簣!”牛二柱嘿嘿冷笑道,“怎麽樣?你服還是不服?不服你再起來,二爺和你大戰三百回合,你要是不敢,那就麻溜兒的,別讓二爺費事,有啥歪心眼子,爛下水,趕緊倒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