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降服飛屍 為馬一丹加更
這時,那啞巴已經沒有機會爬起來了,在飛僵往下撲的那一刻,隻見他雙刀猛的一舉,恰恰卡住了飛僵的五指,一時間僵持了下去。
那飛僵的力道,傳說重如千斤,啞巴雙刀卡在飛僵指縫裏。那雙刀鋒利無比,吹毛斷發,砍人手腳如同切豆腐似的,這會兒架在那飛僵的指縫間,按理說早應該將那飛僵的手給劃拉成兩半,誰知卻是紋絲不動。
眼瞅著啞巴倒在地上,而那飛僵一直緊逼而下,唯有用一把雙刀苦苦支撐,雙臂隱隱打顫,似乎隨時會被壓倒,一但那時,那飛僵的手指便會插入啞巴的胸前。
我和機器人四個見槍支不行,隻能轉而使用冷兵器,擰著匕首衝上前去,我跑在最前麵,眼瞅著啞巴力乏,當即飛起一腳朝著飛僵踢過去,將那飛僵往旁邊一踢,啞巴這才擺脫困境,腰下一挺站了起來。
我這一腳踢出去,如同踢到了鐵板,腳差點兒沒折了,一時間痛的齜牙咧嘴。
卻見這時,啞巴才剛起身,那被我踹出去的飛僵又飛了回來,這次卻是直直朝著我衝過來!那飛僵估計是在水銀裏泡的太久,堅硬如金鐵,又力大無窮,我手裏一把匕首,哪兒能對付,當即拔腿就跑,機器人四個也驚的四下逃散。
逃跑時我多了個心眼兒,朝著左邊兒跑,將往外的通道口給露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兒大叫:“豆腐,你們先出去。”轉瞬,我便覺得身後一陣勁風襲來,心知人跑的速度定然比不上飛僵的速度,隻這幾步路,那東西便已經到了我背後,隻怕就要穿背而過。
無奈之下,也隻能學那啞巴,猛的往地上一倒,朝右側打了個滾。
那飛僵渾身僵硬,攻擊方法有限,我一滾,它又像攻擊啞巴一樣,舉著雙手,從上麵撲下來,五指之上長著銀色的鉤子,隻怕劃拉一下,就能將人開膛破肚。
這頃刻間,整個情況就換了,隻不過被飛僵襲擊的啞巴變成了我而已,不過啞巴好歹還有雙刀支持,我卻隻有一把匕首。千鈞一發間,我揮匕首一擋,鏹的一下砍在了飛僵的手臂上。不過這一下沒能抵擋住飛僵力發千鈞的一撲,飛僵紋絲不動,一對利爪朝著我腦袋而來,瞬間幾乎就要插到我的眼球上。
我心下一駭,哪裏還能躲閃,一瞬間腦子裏什麽都反應不過來,以為就要命喪它手。誰知就在這瞬間,從旁邊猛的竄出了四個人影,齊齊朝著飛僵撲了過去,抱手的抱手,抱頭的抱頭,抱腳的抱腳,總算將那飛僵按倒再地。隻這瞬間,我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敢耽誤,忙不列跌的從地上爬起來。
救我的四人不是機器人四個還能有誰,他們合四人之力,壓住飛僵按倒在地,救了我一命,但那飛僵力大無窮,我才剛爬起來,機器人四個就被甩飛了,飛僵重新飛了起來,就跟我殺了它全家一樣,別人不管,專衝我來。
我心裏那叫一個苦,撒開腳丫子就跑,就在此時,那啞巴忽然開口,說:“到這兒來!”他所處的地方赫然是那個放滿小棺材的耳室,看樣子是想讓我把飛僵給引回裏麵去。
我也不知那啞巴打的什麽主意,便往他哪兒跑,而林教授等人已經抓著這機會,跑出了禮器室,一夥兒人躲在外麵,神色焦急,想幫忙卻又束手無策。
好在我這會兒離那耳室不遠,沒等飛僵追上,人已經一腳跨了進去。匆匆一眼,卻發現這耳室裏所有的棺材都是蓋上的,唯有左手邊第三具棺材是打開的,裏麵晃動著水銀,棺材裏卻沒有屍體,想必這就是飛僵之前‘住’的地方。
啞巴道:“把它弄回棺材裏!”他這麽一說我不禁想到,這飛僵堅硬無比,尋常冷兵器無法對付,唯有這些被水銀沁過的棺木硬度相當,隻要將飛僵重新困入棺中,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啞巴大約也是這個打算,此刻正半跪在那具棺材的旁邊,屈著身,仿佛獵豹一般,隨時可以行動,而那棺材蓋子,就在他的旁邊。
這些念頭也就一瞬間,我心裏頓時有了計較,他話音一落,我便立刻轉身往敞開的棺材處跑,那飛僵進來後,在空中調了個頭朝我撲過來,而此時,我已然到了棺材旁邊,眼瞅著飛僵靠近,我立刻大喊:“動手!”
話音一落,啞巴從旁邊的棺材上一躍而起,身形瞬間騰空,竟然撲到了那飛僵的背上。這耳室高度有限,飛僵無法飛行的太高,啞巴這一躍便撲到飛僵背上。那飛僵察覺到背上多了個人,也顧不得我了,嘴裏發出嗷嗷的嘶吼聲,想將啞巴給耍下去。啞巴在它身上,抱緊它的脖子不為所動。
我眼瞅著這一人一屍僵持起來,不由心中焦急,這時我想到一個主意,連忙解下腰間的繩索,結了個扣子,揮舞幾下往上一套,立刻套住了飛僵的脖子。
這一手功夫是我以前在山裏跑山貨時,跟當地的老鄉學的,用來套賴子一類的動物最適合不過。套住飛僵脖子後,我便使出吃奶的勁兒收繩子,將飛僵往棺材裏拉,啞巴則改用雙腿夾住飛僵的腰,雙手的黑刀不停往飛僵的後脖子上砍。脖子是屍物的罩門,就算是飛僵,也對脖子尤為忌諱。
啞巴這一砍,那玩意兒動作就頓住了,更加方便了我的行動。轉瞬,那飛僵已經離棺材很近了,但那玩意兒力道太大,再加上又離地麵比較近,我不敢和它離的太近,一時間僵持起來,那飛僵就懸在棺材上方,就是無法推入棺中。
我心念急轉,想到了旁邊的棺材蓋,立刻換了個方位,雙手推起棺材蓋子,啞巴反應非常迅速,立刻從飛僵背上翻身而下,而我的棺材蓋也猛的朝飛僵壓了下去。
別看飛僵力大無窮,對於困住自己兩千多年的棺材卻是極為畏懼,棺材蓋一壓,它力道全無,頓時往下栽去,猛然栽入了水銀棺裏。
我和啞巴見此,立刻將橫放的棺材蓋推平,一左一右同時動手,便聽哢嚓一聲,棺材蓋子頓時封了個嚴嚴實實。啞巴立刻翻身坐在了棺蓋上,卻聽得棺材裏不斷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棺蓋兒直顫,仿佛隨時會被頂開一樣,見此,我也不敢大意,連忙也坐了上去,用體重勉強壓製一下。
我坐在棺蓋上,棺材蓋子不斷震動,讓人屁股下發麻,就跟坐車行駛在碎石路上差不多。
外麵的眾人瞅見沒有動靜,立刻跑了進來,二話不說,一人一屁股往棺材上坐,片刻之後,棺材裏的動靜停止下來,墓室裏恢複的寂靜,一時間僅能聽到眾人的呼吸聲。
須臾,機器人一號道:“安靜了,接下來怎麽辦?”雖說幾人是官盜,但經曆這種事情的經驗還真沒有,一時紛紛轉頭問我。
我想了想,吩咐他們說:“把撬掉的棺材釘收集起來,將棺材重新釘上。”在民間,棺材釘一般是桃木做的,有鎮屍的功效,因此棺材釘又稱‘壓鬼釘’,上了棺材釘,裏麵的東西就出不來了。
機器人幾個立刻跳了下去,須臾收集好了周圍散落的棺材釘,按照原位一個個釘回去,眾人這才從棺材上下來。
豆腐瘸著腿走到我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還行,沒缺胳膊斷腿。”隨即又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和顧大美女究竟出啥事兒了,剛才她再外麵急的都哭了,這會兒又……”說著,使了個眼色示意我看顧文敏,我眼光一轉,卻見顧文敏沉著臉,似乎不為所動,但眼眶卻有些紅腫。
我心下一歎,對豆腐說:“這事兒以後再說,你別管這麽多。”
眾人都不想再待在這陪葬室裏,外麵的禮器室還有豆腐之前放茅的證據,沒法兒待著,眾人便回了之前堆放陪葬品的地方。經曆這麽一番折騰,一行人也能平心靜氣的坐下來了。便聽豆腐率先開口,對那幾個日本人問:“你們在裏麵搗鼓什麽,引出這麽一個玩意兒。”
那啞巴從衣兜裏掏出一塊黑布,自顧自的擦著刀,沒有理會豆腐的意思。林教授隻好對其餘三個日本人翻譯了一遍,便聽其中一個日本人說:“找鑰匙,老大說鑰匙一共有九把,就在那十六具棺材裏,沒想到剛摸到一把鑰匙,那棺材裏的屍體就……”估計小日本沒見過這陣仗,打了個寒顫。
豆腐訝然道:“你們找到了一把鑰匙?長什麽樣,拿出來讓我們瞧瞧。”林教授在一旁充當翻譯,便聽日本人指了指旁邊哦啞巴,說:“在老大身上。”
豆腐砸了砸嘴,看了專心擦刀的啞巴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們老大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叫什麽名字?”
三個日本人麵麵相覷,隨後搖了搖頭,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