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計劃
我和文敏商量的手機發熱,也沒有結果,最後我道:“可惜,我不知道當時關我的是什麽地方,否則事情就好辦多了。顓瑞那邊怎麽樣?”由於之前行動分散,因此顓瑞的事兒,文敏還不知道,所以她說:“在養傷,也在幫忙尋找小豆的下落,我們必須先呂肅一步找到他!”
頓了頓,文敏聲音裏透著疑惑,說:“呂肅用你當誘餌,在合適不過,他為什麽又中途放棄,把你放了呢?”
這個問題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這會兒文敏提出來,我忍不住又細細思索一番,最後猛然想到:莫非他是見豆腐一直不露麵,所以決定把我這個魚餌放了,等著他自己咬鉤?
如果是這樣,那麽,我的鋪子,甚至我的身邊,很可能已經被人給監視起來了!隻要豆腐一露麵,他們就肯定會發難。文敏聽我這麽一說,便道:“你別忘了,現在的小豆可不是以前他,我覺得他不會那麽容易上當,咱們先安下心,看看情況再說。現在就算懷疑,也對付不了呂肅,不如兵來將擋。”
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我們又隨意閑聊了一些,便掛了電話。
我躺在**,疲憊感席卷而來,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為了防止呂肅就像陰啞巴那樣,在我身上安裝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第二天醒來,我就將回來時穿的那身行頭全給扔了。接近一個月沒在鋪子裏打理,我抽了一上午看了看帳,盤了盤進出的貨,然後給獨眼龍漲工資。雖說我一直東南西北跑,但獨眼龍很有一套,將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一直在盈利。
之前是因為手頭上緊,因此給他的工資低了些,現在自然不能這麽虧待了。
這一番忙碌,天轉眼就黑了,夜深人靜,特別是沒有豆腐吵吵嚷嚷的聲音,四下裏更顯的寂靜。人一靜下來,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湧入了腦海裏。然而,這些事情中,最讓我難以釋懷的卻是啞巴。如果他是陳詞的影子,那麽山洞裏那個人又是誰?
想到啞巴臨死時的模樣,我心裏一陣難受。
現在可以確定,陳詞這個人,確確實實已經死了,其次,呂肅當初取走八鯉鬥蛟鎮海石,現在看來,他應該早就知道了某些東西。那巨耳王墓,似乎是為了守護那古怪的石頭而存在,但如果真的隻是為了隱藏那個石頭,完全不需要動這樣大的工程,卻開山造墓。因此,思來想去,我腦海裏便閃過了那具漢白玉屍床。
墓主人,曾經應該是躺在那個屍**的。
為什麽我們去的時候,屍床卻空了?
屍體是被之前盜墓的人給破壞,還是出了什麽別的變故?
這一切的一切,隨著上一批人的死亡,全都成了一個謎團,而真正接觸過這些謎團的,不是死,就是失蹤了。
我回憶了下整個事件的經過,最後串聯出了一條主線。當年,屍仙遊曆天下,掌握了所謂的鑰匙的製造方法,為了守護這個秘密,屍仙將秘密的核心,也就是那塊石頭,放在了巨耳王墓中。而屍仙本人,則為自己設置了養仙局,妄想著自己能白日飛升。
接著,便是千年之後,飛刀白老四一行人盜墓,出發了鬼厙之麵的詛咒。整個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所有人都以為,解決詛咒的辦法是在巨耳王墓中,但誰也沒有料到,其實那個沒有詛咒的白老四,並非是真正的白老四。因為這個騙局,我們陳家被卷了進來,卷入了一場注定是悲劇收尾的謎團裏。
我可以想象,陳詞當時的憤怒。
我可以想象啞巴醒來之後的茫然。
我甚至可以揣測到,當啞巴恢複記憶,再一次經曆一切時,那種絕望感。
不過,飛刀白老四,當初為了解決詛咒,一直在追查詛咒的線索,他追查的線索其實並沒有錯。巨耳王墓裏有呼呿鐸,也就是說,巨耳王墓與當年從鬼蜮中遷移的那批人有很深的聯係,而鬼厙之麵,正是在那批人手中。這個線索本身沒有錯,但錯就錯在,白老四沒有料到,裏麵還會有這樣古怪的一塊石頭。
整個事情綜合起來,我們陳家,就是這次事件的犧牲品。爺爺、陳詞甚至啞巴,他們的大半輩子,就這樣葬送。
而現在,我去了巨耳王墓,我幸免於難,但詛咒依舊存在,至於該如何破解它,已經沒有線索可循了,也就是說,我除了等待,別無他法。而現在擺在眼前的卻是,豆腐隨時可能被屍仙吞食,而呂肅又虎視眈眈的想從屍仙身上得到‘鑰匙’的秘密。如果我願意放棄,那麽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們陳家,終於認清了這個騙局,犧牲已經付出,無法挽回,再投入精力,隻是徒勞。
但我真的能這樣就脫身嗎?
我發現自己不能。
我不能看著豆腐一步步走向死亡,我心裏還壓抑著一團火,一團要複仇的火。這一切,都源於飛刀白老四,我陳懸不可能甘心,就算我對詛咒認命,但害我們陳家的人,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啞巴是陳詞的影子,這些年來,他一直保持著當初的容貌。也就是說,影子是不老不死的。那麽,那個白老四的影子,那個設下騙局的影子,是不是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為什麽詛咒會轉移到陳家身上,為什麽他明知道這個騙局,卻絲毫不戳穿。
即便不為我自己,那麽於陳詞、於爺爺、於啞巴,他們都該得到一個真相。
接下來的日子,我時常在古玩城走動,並且讓白雙幫了個忙。我可以確定,呂肅肯定是安排了人在監視我,但古玩城人流量很大,要想找出這個監視的人並不容易,需要長時間的觀察。於是我托白雙安排人手,同樣便衣混跡在人群裏,觀察可以人員。
五天之後,白雙告訴我有結果了。他們鎖定了三個人。
這三人幾乎每天都在我的鋪子一帶活動,有時候是單獨一個人,有時候是輪流,有時候是一起出現,行為顯得十分可疑,如果不出意外,這三人應該就是呂肅派來監視我的。
獨眼龍知道這情況,問道:“當家的,那你打算怎麽辦?咱們是做掉他們,還是……”他說起‘做人’來,到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我知道,這三個人不能做,做了反而打草驚蛇。於是我道:“裝作不知道。”緊接著,不等獨眼龍多問,我給顓瑞打了個電話。顓瑞還是老樣子,不冷不熱,但很是仗義,關於呼呿鐸的事,我自然不會提,既然顓瑞自己都不願意相信,我何必去戳破這個窗戶紙?有時候,人還是糊塗些好。
我道:“幫我一個忙,我要目前最好的屏蔽設備。”
顓瑞道:“多大範圍的?”
我估摸了下,說:“一百米。”
顓瑞說沒問題三天之內到貨,隨後他問道:“你要這個東西做什麽?”我將自己目前的情況說了,道:“如果豆腐真的出現,他們就會通知呂肅,所以,我必須在他們通知之前將信號屏蔽掉,然後再把人做了。”
顓瑞淡淡道:“人做了之後呢?在你那個小鋪子能保護他?或者說,你就不怕他合體之後,反而弄死你?”
看樣子,顓瑞對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八成是鍾恭和哈日查蓋告訴他的。我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我會第一時間把人弄到北京,哈日查蓋說過,他可以做最後的努力把他體內的東西弄出來,成功則罷,不成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商量好後事,我掛了電話,接下裏的幾天照舊。雖然早已經過了當初給白雙承諾的十日之期,但白雙也不是傻子,知道有人在監視我們,便清楚事情不簡單,因此也沒有提過這事兒,但是出力起來卻不含糊。如果豆腐的事能解決,他和白雙,就可以徹底從這件事情裏脫身了。
現在就隻有等了。
等豆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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