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邪宗風字門
“這個……”小蔡支支吾吾的道:“我的任務,不太方便說。”
任衝雲卻笑道:“你是想打聽我們的任務?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方便的話,把你的任務也一道完成了?如果你願意交出功勳點,再到仙府專程致謝的話,我很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你一回。”
任衝雲說完就抱著肩膀看向了謝半鬼,隻等著一開口,就出言譏笑他一番,誰想到謝半鬼看都沒看任衝雲一眼,反倒把他挑釁憋著嘴裏,堵得他難受至極。
謝半鬼慢慢做起身來倚著床頭道:“你是在追捕筆仙楊行的吧?”
“你怎麽知道?”小蔡與任衝雲對視之間,全都看到對方臉上的驚訝。他們的任務本來隱秘至極,卻沒想到會被謝半鬼一語道破。
謝半鬼笑道:“其實很簡單,你們之所以被人戲稱為‘兩個洋蔥一碟菜’,就是因為把你們三個放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威力。尤其,像這種任務更不可能把楊行排除在外。”
“我們為什麽要追捕楊行?”任衝雲欲蓋彌彰的道:“我看你是發燒久了,昏了頭吧?””“
“因為楊行是仙府‘奪屍案’的內應。”謝半鬼一句話猶如石破天驚震得小蔡臉色發白:“仙府裏有水月鏡花,醉書生這兩大高手常年鎮守,就算來人手段通天,也不可能隨意出入仙府,除非他有內應。”
小蔡的聲音裏帶起了哀求的意思:“楊行是不是叛徒,仙府高層還在調查,你不要亂說好麽?”
謝半鬼像是沒有聽見小蔡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們能找到黑鎮來,誤打誤撞的成分居多。大概是受了小蔡請來的碟中仙指引,才跑的這兒來的吧?”
“我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任衝天冷笑道:“別裝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如果你真有那個本事,也不用像死人一樣躺在**了。”
“閉嘴!”小蔡嗬斥了同伴之後,才向謝半鬼問道:“你弄清了黑鎮的內幕。”
謝半鬼點頭道:“略有眉目!”
“吹!”任衝天怒斥道:“這些天,你在的地方我們都在,我們一無所獲,你能查到什麽?我看你就是在自吹自擂。”
小蔡終於受不了任衝天的無理取鬧,指著門口怒斥道:“你不願意聽可以出去,沒人強迫你留在這兒。”
任衝天見小蔡動了真怒,這才訕訕的閉上了嘴。小蔡深吸了一口氣道:“謝半鬼,你能繼續說麽?”
“可以!”謝半鬼點了點頭道:“這裏應該是當年不滅邪宗的一個養魂地,如果我沒弄錯,黑鎮應該屬於當年不滅五門當中的風字門。”
“你能肯定麽?”小蔡的額角上頓時冒出了冷汗,不滅邪宗的名號實在太過駭人。
三百多年前,不滅邪宗曾經橫行一時,正邪兩道無不談虎色變,甚至不得不放下江湖中人的麵子,跟朝廷聯手才算將其徹底剿滅。饒是如此當年參與剿滅不滅宗的高手,也被對方殺得陳屍十裏,血流成河。就連當年聲勢如日中天的四大秘衙也付出了十數名長老,上百精英捕快的代價。所以,小蔡聽到不滅邪宗之後,除了不可置信之外,剩下的就隻有深深的恐懼。
胖子也被嚇了一跳:“兄弟,你怎麽知道這是不滅宗的地盤?”
“還記得跟我們對話的那個鬼魂麽?”謝半鬼道:“我問他,在黑鎮注滿三年是不是可以長生,他的回答是可以不死。長生與不死,在普通人看來是一個意思,但是在術士的眼裏,他們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謝半鬼解釋道:“長生是指肉體始終在生存,甚至返老還童,周而複始的生長,讓肉體永遠的存在。不死的解釋,就多了一些。甚至把自己練成行屍走肉,隻要肉體還能存在,就叫不死。”
“什麽?”高胖子瞪著眼睛道:“照你這麽說,他們把自己煉成僵屍,是不是也能叫不死?”
“當然是。那些凡人眼中的不滅聖教,不滅仙師,隻不過是一群有意識的僵屍而已。”謝半鬼嚴肅的道:“事實上不滅宗正是以禦屍、煉屍、養屍為主的門派。除了教主修煉的《不滅經》之外,教中‘風、花、雪、月、殘’這五門,各有一套煉屍的法門。其中,風字門,最精於煉魂,也慣用魂魄奪舍來維持生存。”
任衝雲強辯道:“就算是那樣,你怎麽就敢肯定黑鎮跟風字門有關?”
謝半鬼笑道:“風字門必須要維持魂魄的強大,吞噬生魂就是煉魂最快捷也最有效的辦法。不滅邪宗被剿滅之後,風字門的餘孽,大概不敢明目張膽的出去捕食生魂,才弄出了黑鎮長生的噱頭,誘騙那些一心相求長生的人進行圈養。還要讓他們時時刻刻活在恐懼當中,來淬煉他們的精神力,以便吸取到更優質的生魂。”
“那……”小蔡低聲道:“就算這裏是不滅宗的密地,也跟我們追捕楊行沒有什麽關係吧?”
“為什麽沒有關係?”謝半鬼反問道:“楊行為什麽要背叛仙府,難道你們沒有想過?”
“你是說,他是風字門的人?不可能!”小蔡凜然而驚,她不敢也不能相信,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會是不滅邪宗的餘孽。
任衝雲怒道:“胡說八道,你憑什麽說楊行是不滅宗餘孽?”
謝半鬼好整以暇的道:“是與不是,等你看見他自己問問不久知道了。”
任衝雲驚訝道:“你找到楊行了?”
“我沒找到。”謝半鬼冷笑道:“不過,你不正在通知他麽?”
“你血口噴人!”任衝雲眼中的怒意盎然。
謝半鬼對幾乎暴跳的任衝雲視而不見:“其實,你不用喊的那麽大聲,這間房子附近的鬼魂不下十個,你隨便說上一句就會有鬼通知白三他們,何必非得弄出那麽多的破綻來呢?”
謝半鬼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一支短箭:“這隻箭是你的吧?在黑鎮,你一樣沒有內力,對於善用機關的人來說,在幾丈之外發出短箭射死王連海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說對麽?”
“你冤枉我!”任衝雲的額角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小蔡,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背叛仙府。”
小蔡已經把袖口中滑落下來的玉碟夾在了指尖:“把這些話留到刑堂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