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大哥,我在這

不到兩天,裝備一新的驍騎衛三千人馬就跟著謝半鬼浩浩****的殺向了鎮水河源頭。

謝半鬼剛一上馬就從兜裏掏出兩團棉花把耳朵堵了個嚴嚴實實,高胖子等人開始還覺得莫名其妙,後來才發現謝半鬼的做法多麽明智——假貨劉的話癆簡直比鬼還可怕,就算沒有人跟他搭腔,他自己也能說個半個時辰,也不管他說話的對象聽還是不聽。

終於,假貨劉把頭轉向了他從來沒有搭話的孫千虎,孫千虎的麵皮不由自主的**了兩下。

假貨劉有些賊兮兮的問道:“老孫,你堂堂一個地煞高手怎麽跑到王府當起護衛來了?”

孫千虎苦笑道:“像我這樣無門無派的散修武者,誰不想謀個出身?我心儀的地方,人家看不上我。願意用我的地方,我還覺得屈才,高不成低不就的在王府謀了個差事。”

“也對!”假貨劉笑問道:“你怎麽不去參加武舉?那可是武人謀出身的捷徑啊!”

“武舉?”孫千虎搖頭道:“武舉不像開國之初了,隻要武功好就能當官。現在的武舉不但要考校個人武力,還是考武學。武功韜略、天文地理,行軍陣法無一不包。甚至比考文舉還要費勁,我這樣的老粗就算去了,最多也就是個武舉人,到頭來還不是要被送去做護衛?”

“還有這個說法?”假貨劉抻著脖子喊道:“那個胖子,老孫說的對麽?你別裝聽不見,咱們就差著一杆兒尿距離,你一個先天武者聽不見我們說話?”

高胖子苦著臉打馬趕了上來:“孫前輩說的沒說,武舉做官至少要達到三甲武進士的程度,得了出身才能外放。”

“哦?”假貨劉好奇道:“那你是幾榜進士?”

“一榜,一榜。”高胖子巴不得早點結束談話,急不可耐的說道:“按朝廷官製,一榜前二十的武進士,可以擔任七品以上五品以下的文職官員。所以我才弄了個縣令當當。”

“原來是這樣!”假貨劉恍然大悟:“我還以為老孫看上魏王某一個老婆,才死乞白賴的要做王府護衛!沒意思,真沒意思……”

“撲哧——”高胖子沒憋住笑出了聲來。

孫千虎臉色鐵青的牙咬切齒道:“來人,給我找團棉花,再弄塊蜂蠟,我要把耳朵堵上。”

“別別……”假貨劉擺著手道:“你看天都要黑了,再陪我聊半個時辰唄!”

“不——”孫千虎一聲怒吼嚇得幾十匹戰馬前蹄揚起“希啾啾”一陣嘶鳴,差點失去控製。

“你還認真上了……”剛剛還在嬉皮笑臉的假貨劉忽然麵色一整道:“老孫,告訴部隊不要走了。”

孫千虎道:“怎麽回事?”

假貨劉的眼睛不停在附近掃視好像是在尋找什麽:“你沒聽見水聲?按小酒鬼的說法,刑台跟鎮水河存在著莫大的聯係,馬上就要天黑了,現在貿然靠近河岸十分危險。”

謝半鬼勒住了馬頭道:“聽聲音,山包後麵應該是河流。”

孫千虎招過斥候簡單詢問了兩句,搬出地圖道:“你說的沒錯,過了那個山坡就是鎮水河,我們一直走的是山路,已經錯過了最後的一個村鎮,再往前就該進入鎮水源頭附近的無人地帶了。”

“在這安營吧!”高胖子指了指河邊的高地,胖子雖然膽子不大卻是實打實的武進士,行軍布陣頗有章法。營帳的位置可是觀察鎮水兩岸又占據了地理要衝,對付敵軍是足夠了。但是對付邪物有沒有效果,不僅高胖子不清楚,謝半鬼和老劉也大搖其頭。

秘衙捕快大多獨來獨往,偶有組合也不會超過五人,誰也沒有指揮軍隊的經驗。作為高手他們綽綽有餘,至於將帥之風卻一點都欠奉,就連秘衙最高領導者最多也隻有指揮二三百人的經驗,更不要說那些普通捕快了。

最後,高胖子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隻紮寨,不安營”,命令軍士用木料圍成大寨,寨內以鐵臂神弩布防,寨外以靈符防衛。士兵一律不用帳篷,二十人一隊圍繞篝火休息,從就寢到天明,每一隊必須都要保持五個人守夜,看護篝火不息。

驍騎衛的士兵隻知道這次出戰的對手並不是人類,卻對鬼魂毫無概念。雖然有龍驤衛的老兵在給他們講述當日一戰的種種驚險,驍騎衛的驕兵悍將卻很是不以為然,邊關精銳哪個沒殺過人,哪個不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好漢,卻偏偏誰都沒遇上過鬼!

驍騎衛從一開始就聽得嘻嘻哈哈,有人還時不時打趣兩句,這幫丘八的嘴可不是一般缺德,損起人來恨不得把人踩腳底下再碾上兩下。弄得龍驤衛一個個火氣直往上躥,有幾處甚至已經開始了叫罵。

高胖子是領過兵的人,一看苗頭不對,馬上提醒道:“孫前輩,你還是出麵製止一下吧!在這樣下去容易炸營。”

孫千虎也大皺眉頭:“製止他們容易,可是硬壓下去,沒準會讓火氣憋在心裏,等爆發出來說不定更麻煩。”

“大哥——”一聲冷幽幽的呼喚,在三千多人的耳邊同時響起,聲音不大卻像是一聲驚雷,震得人頭皮發炸。聲調不高,卻像是一股寒風刺得人全身發冷。

“誰——”不少人豁然轉身,甚至有人抽出了兵器,可是身後除了同樣錯愕不已的同伴,誰都沒有。

“大哥——”又一聲呼喚同樣清晰無比,甚至像是有人在耳邊低呼。

“誰在那裝神弄鬼!”有個士兵的聲音似乎有些走調。

“呼——”數百個火堆無風自動,幾次高的火焰搖擺不停,四周景物變得光怪陸離,奇形怪狀的影子在營地四周來回變換,影影憧憧的讓人心底發毛。

“不要慌!”謝半鬼站起身來運氣喊道:“背靠火堆站好,兵器向外。”

“大哥,我在這兒……”那個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是張三!”趙大呼的一下站了起來:“肯定是他的聲音,他在哪?”

忽然,有人指著對岸大聲喊道: “在河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