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套瓷
剛回到家,一到院口就見大金牙在那和新搬來東北姑娘套瓷套的正起勁.沒想到大金牙問東北姑娘為什麽來北京,卻把姑娘問的哭了起來.她竟然告訴大金牙他的母親被鬼上身了!
姑娘的一句話倒是把大金牙逗笑了,他摸了摸油光的大背頭,對姑娘說"大妹子,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鬼呢?"
姑娘見大金牙不相信自己的話,急得扔下手裏正在洗著的菜,認真地說"俺說的可是真的呢!......"大金牙仍舊是不相信姑娘說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這姑娘卻急的又要哭起來.
見這姑娘又要哭,我心中不禁好笑,想這姑娘生活的環境是太閉塞的緣故吧,封建思想還是很濃厚,一遇見自己解釋不了的事情就會聯想到鬼神,我覺得有必要好好和她談談唯物主義.我清了清嗓子說到"姑娘,你母親會不會是得了什麽病?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四個現代化都快實現了,像我們這年紀正好是好好學習爭取為祖國發展添磚加瓦的時候,不要動不動的就鬼啊神啊的,要是有,估計也是當年文化革命時候躲起來的牛鬼蛇神,現在風頭過去了又出來害人,還想讓我們廣大勞動人民重受二遍苦,重遭二茬罪!對於這樣的階級敵人,我們就要像冬天般殘酷!"
沒想到我剛說完,姑娘就真的急掉了眼淚.她說"你們知道個啥,當真是有鬼的!二十年前,我娘和我兩個舅舅在我們那嘎達的野人山倒鬥時候,就招惹上了兩個小鬼的!......"姑娘忽然想到了什麽,緊張地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你們不會明白的!"
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就是一個出生在倒鬥世家的孩子,父親是摸金校尉母親又是搬山道人,這點專業術語我還是聽的懂的.至於那大金牙更是此中行家,雖然隻和我父親倒過一次鬥,卻一直在潘家園經營明器,個中玄機恐怕他比我還要清楚明白幾分!
大金牙和我用眼神交流一下,我們都對這個嘴裏能說出倒鬥來的東北姑娘感到好奇,我覺得有必要再問問,隨即說到"姑娘,你剛剛說你是崗崗子營的?我倒是和那有些淵源."東北姑娘也感到好奇,抬起頭仔細地打量起我來,從她眼神裏我就看出她的意思了.論年紀,我和她相差無幾,又是北京人,怎麽會和他們那有淵源呢?我這人打小就有一毛病,麵子特別薄,更別說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姑娘這麽看.我老臉紅了一紅,幹咳一聲"這個,並不是我去過你們那裏.而是我父親和我幹爹二十多年前在東北的崗崗子營插過隊,做過知青."
"哎呀媽呀,你兩個爹真的在我們那做過知青?"
我和大金牙都被東北姑娘的這句話弄的麵麵相覷,為什麽她聽說過我父親和幹爹在崗崗子營插過隊做過知青就這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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