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子(4)
了貝!王大膽馬上彈了起來,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一手撫肥兒毯。
咯咯
月光之下,一張熟悉的嬰孩笑臉,而熟悉之中,又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但王大膽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孩子緊緊抱住,心裏直恨不得能把他揉進自己的血肉裏。這樣,就誰也別想再奪走他,老天也不行。
孩子的皮肉還是那麽冰涼,不,甚至比網從衣箱抱出來的時候更冰涼,但他的眼睛又是那麽靈動,溜溜轉著,明明是活的一
就這樣,王大膽的孩子在下葬前一剪,不可思議地“複活”了。如果光看外表。孩子跟以前似乎沒什麽不同,隻是多了兩樣怪癖,首先是見不得陽光。出門曬太陽就不用說了,就連從貓窗射進來的一小、束陽光,也會令他莫名暴怒小牙亂咬小腿亂踢,還哇裏哇啦地罵,發了瘋似的。王大膽夫妻倆隻好把所有的窗口封死,連條縫都不留,讓屋子裏在任何時候都是暗無天日。
第二個。是晚上睡覺。孩子一定要睡在父母的中間,本來這是理所當然的,孩子出事前就是這樣。
但現在孩子的身體冷得可怕,就象一塊不停冒出寒氣的冰塊,而且那寒氣會一絲一縷無孔不入地鑽進身體,是透心透骨的那種冷,睡在他旁邊,任你蓋上十床八床被子也白搭。
實在受不了,王大膽便想讓孩子自己另睡一張小床,誰知小家夥無論怎麽哄都不幹小哭得震山響,哭得死去活來。王大膽夫妻倆最終被孩子的哭聲徹底征服,隻得緊咬著牙關,用自己的痛苦來換取孩子的安寧,可憐這對父母冷得徹夜無眠,躺一宿就打一宿的哆嗦。以至於白天萎靡得象兩棵霜凍過的爛白菜,身體也跟著一天一天垮塌下去。
王大膽夫妻倆都不是傻子,對孩子的這些“怪癖。”心裏都是有
。
王大膽老婆忍不住悄悄跟王大膽說:不對勁啊,你看咱孩子該不會是那個東西吧
王大膽自然明白“那個東西”是什麽意思,他黑著臉罵了老婆一句“胡說八道”但心裏也是虛虛的,他已經仔細探過孩子的心脈,結果十分嚇人,沒有。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這意味著孩子體內的血根本不會流動。試問一個沒心跳沒脈搏的人,他還能是活人嗎?
不出三個月,王大膽夫妻倆就被孩子折磨得痙骨嘯響眼窩深陷,連腰都挺不直,渾身的皮膚還透著一層古怪的青氣,可好說連個基本的人樣都沒有。街坊鄰居看見他倆都開始躲避,就跟躲瘟疫一樣。
這時夫妻倆才終於明白:這孩子那皂是複活啊,根本就是回來索爹娘命的!
母親淚水鏈鏈地對躺在搖籃的兒子說:你是不是害怕孤零零一個人下地府,所以想帶爸媽跟你一起下去?你要是想,跟媽說,媽跟你走!沒有你,媽也不想活了一
麵對母親的聲淚俱下。小家夥眨巴著那雙特亮特靈動的眼睛,滿是嬰兒特有的好奇和蒙昧。除此。別無其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