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紙條(2)

三十年前的紙條(2)

老大爺,什麽終於來了,聽得我一頭霧水呢老爸說。

嗬嗬,別急別急,你們先到我屋裏坐,我把整件事情告訴你們老頭不知是不是太興奮了,也不管我們是否同意,轉過身就往自已家裏走。

我們大家彼此看著,臉上都或多或少地帶著疑惑。

這老頭出現得太過不合常理了,你說他一獨居在深山老林裏也就罷了,但

這條村子可不是一般的村子,天生他們已經發現村子裏有一股有極強烈的怨氣,意味著這是“生人勿近”之處,村子的荒蕪景象,也很好的證實了這一點,那麽可以推斷,且不論這老頭是不是好人,他也絕對不是一名普通人

這老頭會不會是想陰我們?老爸皺著眉頭道。

宋明也點點頭,眼中充滿警惕:我看這老頭大有古怪,會不會就是那個已盯上我們的邪教組織的成員?不管怎樣,我是絕對不相信,如果真是一個普通老頭,他為什麽要,為什麽能,在這條怨氣衝天的村子生活下去其中必定有詐

宋掌門笑著拍拍宋明的肩膀:阿明,你想問題,還是那麽喜歡拿你那套職業理論來推測啊。

宋明有點不解:師父,難道我說得不對?

宋掌門頗有意味地說:對不對,不嚐試過又怎麽能知道?

宋掌門這樣一說,我也是心中一豁:對啊,我們在這憑空猜測意義實在不大,要麽不管這老頭繼續趕路,要麽跟上去探個究竟就是。我們這邊高手眾多,難道還怕對方出陰招不成?

來快來啊我有樣東西要交給你們呢老頭走了幾步發現我們沒跟上來,馬上又催促道。

來了老爸應了聲,便抬起大步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老頭住的房屋,絕對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張缺了半條腿需要用磚塊墊著的方桌,一張好象隨時會散開的凳子,以及幾件估計年紀比我還大的生活用品,除此別無它物,不過,看看那泛著薄薄油光的桌麵和凳麵,倒是可以肯定,這裏的確是長期有人居住的。

隻不過是不是這老頭,就不得而知了,現在各種疑問充斥著我大腦,有著要把它們一一解開的欲望。

坐,請坐——老頭熱情地招呼道,但馬上他又尷尬了,因為這屋子裏,僅僅有一把凳子而已,我們真要坐,也隻能坐在地上。

老大爺,不要客氣,還是給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於叔說。

對,對,老頭連連點頭:你們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把那樣東西拿出來。

說完,又蹣跚著向臥室走去。

等了足有五分鍾,老頭才又蹣跚著走了出來,這時手上多了一個小小的鐵盒子,我認得這種盒子本來是某種藥品的包裝盒,這種藥現在早已經不出了。

老頭用枯柴似的手吃力地把盒蓋打開,我們馬上看到裏麵躺著一個對折的牛皮紙信封,同樣,那也是一種隻存在於我童年記憶中的老東西。

你們誰來接收這件東西?老頭混濁的雙眼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然後異常鄭重把盒子向我們遞過來。

宋掌門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地問:這位老鄉,你到底憑什麽認為,這件東西應該交給我們呢?我們之間應該是素不相識的啊?

嗯嗯——老頭連連點頭:的確,這事實在有點玄乎,我應該先把來龍去脈給你們講清楚,然後再把這件東西交給你們,這樣,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使命”二字,居然會從這個看上去落魄不堪的山村老頭口中說出來,著實讓我們不得不馬上肅然起來。

使命?這老頭到底身負什麽使命?

老大爺,您先坐下來,再慢慢給我們說吧。天生上前攙著老頭,讓他坐在屋子裏唯一的凳子上。

老頭在凳子上坐好,雙眼半眯,一時出了神的樣子,思緒仿佛飛回到那個不知有多遙遠的年代。

唉——老頭低歎一聲,開始娓娓道來。(這是一個發生三十年前的故事,而且,我們吃驚地發現,這個故事和上次聽博物館老頭講的那個是同一件事)

我叫張三貴,原來是離這裏五十裏的紅星村的農民。我的祖上,包括我爺爺,都是淘沙客,淘沙客是什麽?其實說白了就是盜墓賊,當年孫殿英掘慈禧陵的時候,我爺爺就是骨幹之一,隻是成功盜陵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是被孫殿英滅了口了。我當年是一個遊手好閑的人,不僅不幹活,而且愛賭博,爺爺從死人坑裏刨來的那些錢,漸漸就被我揮霍一空了,不僅這樣,還欠了一身的賭債。

債主經常上門迫債,甚至揚言再不還錢就砍掉我的手腳。

正當山窮水盡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了一條消息,說伏龍山被炸雷擊穿了一個大洞,由此,人們很快就發現那裏有一座保存完好的宋代王公大墓,於是我便生了歹念,想重操爺爺的老行當,盜取古墓的寶物,但當時古墓已經被國家派人看守著,靠我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成不了事的,所以我想了一個惡毒的主意,就是煽動十裏八鄉的紅衛兵,以批鬥封建狗王爺的名義去破壞古墓,以便我從中混水摸魚,發一筆死人財。

結果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傍晚,我混在一百多名紅衛兵裏頭,闖進了那座古墓,趁著紅衛兵大肆破壞古墓的機會,我偷偷地順了一件很“上眼”的寶貝(“上眼”,古董界行話,泛指一看就知道是珍品的意思),那是一件碧綠的七瓣玉蓮花,然而,我還是沒滿足,想再從棺槨裏順些寶貝才罷休,於是又再煽動紅衛兵把墓主人的棺槨拖出了古墓,再砸開棺蓋,結果,棺材裏的屍體突然發生厲變,瘋狂地殺害在場的紅衛兵——

(由於此事當時的情形,之前已經詳細講述過,所以在此作略過處理,但需要強調一下的是,當時張老頭在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仍然充滿著深深的恐懼,毫無疑問,這次事件的陰影將會纏擾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