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一人壓百鬼
台上演嶽飛的鬼戲子,在和小程對峙了一會之後,忽然耍起花槍,圍著小程團團而轉,還依依呀呀地唱著,詞兒聽不懂,但看樣子,似乎是在質問著小程什麽。(瘋狂f打)
我估計它的意思大概是:“兄弟,那個道上的,你有幾條命,竟敢來這撒野”吧?
小程不慌不忙,手一揚,同樣以婉轉悠長的浙戲唱腔回應著,看上去儼然也是一副大老倌的架勢,舉手投足之間,功架十足。
小程年紀小小,想不到浙戲的功架竟是如此深厚,唱得一點不比那些浙戲大家差呢。宋掌門驚奇道。
我聽了不禁在心裏頭納悶,好家夥,小程居然連浙戲這種老古董都會,這人與人的差距真是大啊,象小程天養這些變態,什麽都是一教就會,一學就精,小小年紀就一身的本事,相比起來,我那個鬱悶那個自杯
但小程這是在幹嘛?套近乎還是比唱戲啊?老爸納悶道:難道小程認為隻要唱得比那鬼王好,人家就會聽他的放人?
於叔拍拍老爸肩膀,說:別急,小程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我們看下去就明白了。
戲台上,那鬼戲子的花槍舞得越來越快,風車似的,道道寒光在黑夜中閃爍,把小程整個人籠罩了起來。連遠在近百米的我,都看得一陣陣心寒。它的腔調越來越激昂,好象十分氣憤,每一句唱詞都象在質問,遣責著小程,它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槍尖不斷地小程臉前揮刺,看著隨時會下殺手。
而小程呢,始終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輕鬆對應,似乎根本不把對方看上眼內,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睥睨天下之氣。
這種氣勢,在小程身上已經出現過好幾次了,我甚至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平時的他,是有意隱藏著這股氣勢的,但隻要到了關鍵時刻,就會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來。
台上本來還有十幾名配戲的陰兵,開始還或跟在鬼戲子身後,或圍在小程周圍呐喊造勢,但漸漸地,它們都被小程那股王者氣勢所震攝,而離小程越來越遠,最後,竟一個個退到台邊,五體投地伏著不敢動彈。
而台下,原本情緒激動的幾百陰魂,也漸漸平靜下來,直至鴉雀無聲,現場的氣氛,有慢慢被小程一人控製的趨勢。
戲台上,成了小程和那個鬼戲子在演對手戲,一人一鬼依然擺出功架,針鋒相對地唱著。
宋伯伯,小程在唱什麽?他演的是什麽角色?怎麽好象所有陰魂都被小程鎮住了?林珊提出一連串的疑問。
宋掌門說:具體在演什麽角色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他正在跟演嶽飛的鬼戲子雄辯著。
宋爺爺,他們在辯論什麽呢?他們唱的我一句都聽不懂。天養問。
宋掌門解釋說:那個鬼戲子,
完全站在嶽飛的立場上說話,他痛陳朝廷腐朽,不思進取,偏安江南一隅做著太平夢,卻不念遠在北國慘遭奴役的二聖(即被俘宋即宋徽宗,宋欽宗父子),不想收複失地,雪靖康之恥。而小程呢,卻站在一個不同的角度上,在肯定了嶽飛精忠為國的前提下,也客觀地分析了當時南宋國力弱小,對強金死戰難言必勝,所以收複失地之事不宜操之過急,更宜內修朝政外練強兵,與民休息韜光養晦,待國力強盛之後,再圖進取,收複河山,同時,也對嶽飛動輒以迎回二聖為口號,對金用兵頗有微言,說這實際上是觸犯了當今天子的忌諱,雖然嶽飛忠心可鑒,卻是明顯不懂君心,以致為天子猜忌,所以,最後落下一個冤死的下場,不得不說,他自已要付一定的責任。
不是吧老爸聽到這裏忍不住了,不滿地說:嶽飛一生精忠報國,不愛財,不惜命,一心收獲失地,重整河山,這樣的大英雄被南宋那狗皇帝冤殺,小程居然還說他要付一定責任?
老爸是個熱血漢子,一直對嶽飛是敬仰有加,聽了小程這番論調,自然很不樂意。
我當時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對小程的觀點卻是比較讚同的,嶽飛是大英雄這個是肯定的,但在為人處事上,卻剛直有餘圓滑不足,起碼作為一個臣子,他不善於站在主子立場考慮問題,屢屢做出說出惹皇帝不爽的事和話,可以說,他誌向高尚,忠心可嘉,但在行動上,卻是少了一些技巧。結果落得一個悲慘下場,實在令人扼腕。
我看過周星弛演的九品芝麻官,其中有一句話我覺得真是經典——當貪官要奸,當清官更加要奸,隻有比貪官更奸,你才能做好一個清官。嶽元帥,卻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悲劇,也大概來源於此吧,我胡說八道了,也扯遠了——
再說戲台那邊,也不知是因為小程的“歪理”真的說服了對方,還是由於他身上的那股攝人大氣震攝住了那個鬼戲子,本來相持不下的場麵,漸漸偏向了小程,小程的聲調越來越高亢,氣勢越來越盛,明顯把那鬼戲子給壓製了下去,本來是相互辯論,已經變成了一麵倒的訓斥。
在小程的窮追猛打之下,鬼戲子連連躲避,十分狼狽。
最後,那鬼戲子把花槍往台上一扔,跪伏在小程腳下,別說爭辯了,連與小程目光相觸都不敢了。
場上一片死寂,隻有不時掠過森林的夜風的呼呼聲。
小程雙眼往台上台下一掃,兩手往後一背,屹然而立,一股難以形容的王者大氣,自身上散發出來,死死地把麵前幾百陰魂壓製住。
這,這是小程嗎?林珊用手掩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雙眼盡是詫異。
我笑道:不是他還
有誰?林珊,你是剛認識小程,其實他的本事多了,以後他會給你更多驚喜的,不得不說,小程真是一個——
剛說到這裏,忽然覺得手臂劇疼,我咧著嘴回頭一看,隻見天養正凶巴巴盯著我,兩隻手指成“二字鉗”狠命掐著我可憐的皮肉。
我馬上明白,她肯定以為我是想給她培養情敵了,其實我冤死了,我還巴不得她趕緊嫁出去呢,她一天不嫁出去,我一天都沒出頭之日。
放,放——我痛得連吸冷氣,不得不求饒。
你少說兩句會死嗎?天養貼著我耳朵,咬牙切齒道。
嗬嗬林珊樂了,朝天養挺挺那對“人間胸器”,笑道:天啊,象小程這種優質男,本姑娘追定了
是嗎,本姑娘奉陪到底天養撅著嘴,“二指鉗”又陡然加了把勁,痛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唉,兩個女人搶帥哥,憑什麽要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