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擊得手
胡心月射出的劍還沒碰到牆壁,強勁的劍氣已經先衝破了牆壁。
我隻是往旁邊一跳,腳尖一點地麵就彈回原地,劍氣衝破牆壁的一瞬間,我已經回到了門口看到了他。由於牆壁擋了一下,他的劍已經無法大幅度拐彎,擦著我的肩頭飛過,隻是一蓬碎磚沙土打在我身上。
他全力一擊未中,正是本身最虛弱的時刻,沙土紛飛之中我的滅魂劍出手了。看似還像以前那樣簡單投射,而且劍芒沒有以前那麽長,似乎飛行速度也沒有以前那麽急和快,破空嘯聲也不如以前尖銳,威力並不強。
胡心月左手還拿著折扇急忙去撥,一撥之下,滅魂劍不僅沒有被挑飛出去,反而以被撥中的地方為軸心轉動起來,劍光比之前亮了幾倍,劍芒暴長。胡心月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收手不及,左手齊腕處被斬斷,連同破碎的折扇一齊掉落地麵。
同樣一招投射,效果已經完全不同。以前投射出去之後我就無法控製了,滅魂劍隻能隨著我的眼光微略修正角度追擊目標;現在投射出去之後,劍氣的變化都在我體內,隨著我意念和體內真氣的催動,滅魂劍可以進行不太複雜的變化。我還沒有練到家,否則遙控滅魂劍比拿在手裏更自如,也正是因為還沒有練到家,我才要趁著胡心月手中沒有劍時發動突襲,果然“一擊得手”。
這麽一旋之後,劍勢差不多用盡,我很難控製著再發動強力攻擊,於是收了回來。胡心月也同時收回了劍,看了斷手一眼,連哼都沒有哼一聲,臉色鐵青,眼光無比怨毒地盯著我。
現在他消耗了大量功力,斷了左手,還有照妖燈在影響著他,已經變成我強他弱的局麵。他雖然運功截住了左臂主要經脈,鮮血不會急速噴湧,但卻止不住少量鮮血往外流,也不敢分神包紮傷口,所以我不急著出手,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有利。
停頓了幾秒鍾,胡心月飛躍衝向我,一輪急攻,同時喝道:“柳盈香,快攻他後麵!”
柳盈香還在大廳裏,也就是在我後麵,一直站著沒動。如果她出手攻擊我後方,我就不能專心對付胡心月,假如我被迫退位,胡心月就會衝出去,甚至有可能他們前後夾擊殺了我。
我一邊擋格胡心月的攻擊一邊說:“別聽他的,他們剛才還拿你當炮灰,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我上次可以放過你,現在你幫了我我就更不會殺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柳盈香還是站著沒動,胡心月怒吼:“還不動手,你想幹什麽?”
柳盈香道:“我不想管你們的事了,你自己擺平吧。”
胡心月更怒:“難道你不想為你丈夫報仇?難道你不是胡家的人?關鍵時刻居然袖手旁觀!”
柳盈香“咯咯”嬌笑起來:“你是天之驕子,本族俊傑,劍法超絕所向無敵,怎麽可能要別人幫忙?有本事自己打敗他!”
胡心月怒極,破口大罵:“小賤人,你果然跟他有奸情,謀殺親夫,坑害族人,縱然你逃到天涯海角……”
他分心說話,心浮氣躁,我趁機反攻,殺得他連連後退,把他胸腹之間都劃傷了。柳盈香不理他,轉身往外麵走去,很快走出門外。
胡心月受到打擊,劍法更加淩亂,再也擋不住我的攻擊,被我殺得連連後退,逼到了牆角。全力劇鬥之下,他的傷口出血更多,精神和體力迅速衰弱,真氣也消耗得七七八八,敗局已定。
再過幾招,胡心月無力遮擋,破綻百出,身上接連被我刺中,雖然都不致命,卻更加嚴重地削弱了他。最終他手中的劍暗淡無光消失,無處可躲被我用劍指著喉嚨頂在牆角,一身血汙,俊臉扭曲,隻有一雙眼睛還能代表他的憤怒和不甘。
“你不服是不是?”我問他。
“不……服!”他嘶啞著聲音說,“你偷襲暗算,卑鄙無恥,堂堂正正交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點了點頭:“你的劍法確實比我高明精妙,你的修為也比我高深得多,但劍法的運用不僅限於劍招和修為,還有天時、地利、人和。你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實在算不上是高手,敗在我手裏也是應該的。”
胡心月一愣,接著閉眼長歎:“唉,你說得對,我輸了。”
我的手一抖,滅魂劍幹脆利索把他的脖子切斷了,沒有太多鮮血噴出,大部分鮮血已經從他的斷手流走了。胡心月的屍體內同樣有些妖類特有的氣息被照妖燈吸收了,燈光略有變亮,但遠不及老狐狸和白毛妖狐明顯。
我抹了一把冷汗,還好魔血毒焰彈有奇效,直接幹掉了老狐狸和白毛狼妖,重創了老婆婆,否則今天不堪設想。
我掃視了一眼臥室,所有黃色的火焰都消失了,老狐妖、白毛狼妖的屍體和老婆婆的斷手已經焦黑,空氣中帶著惡心的焦臭和怪酸味。牆壁毀了一截,許多家具和棉被、枕頭被劍氣割破,房間內外七零八落。
估計外麵有許多威力幫的人在等著給我收屍吧?我走到大廳,正想出去看看,卻看到了柳盈香又走回來。我有些意外:“你還沒走?”
柳盈香不答反問:“他死了嗎?”
“死了。”
柳盈香鬆了一口氣:“外麵有許多人堵著路,看樣子不喜歡讓人出去,而且我也不想走了!”
我有些意外:“為什麽?”
柳盈香道:“我們家族中的高手都被你殺了,已經沒有希望了,而且我是‘謀殺親夫’,勾結外敵的叛徒,回去一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回去幹什麽?”
我更加驚訝:“胡心月說你們家族中有很多高手,怎麽會都被我殺光了呢?還有你們的什麽姥姥應該也很厲害吧。”
柳盈香望向了地上的斷手:“姥姥你已經見過了,她能不能撿回一條命還難說,肯定不敢再來找你了。”
我嚇了一跳:“原來她就是族長!”
柳盈香指著老狐狸的屍體說:“不,他才是族長,但權力和威望沒有姥姥高,青丘門下都是以女人為尊——不包括我,我是外姓嫁入他們家,而且我孤單一人,沒什麽能力,在他們家裏沒地位,甚至經常被懷疑紅杏出牆……”
我點了點頭,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她出身微寒,雖然漂亮也隻能嫁給胡家一個醜八怪,兩人如此不般配,自然容易引人懷疑,而且那個醜八怪還是個醋壇子,肯定沒少讓她受氣。上次我殺了醜八怪卻放過了她,她回去肯定被質問,卻說不出我放她的理由,處境可想而知。她對胡家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現在死了丈夫沒了依靠,還被人懷疑甚至用來當炮灰,心生憤恨,所以剛才不想害我,暗示我逃走。
柳盈香指著白毛狼妖的屍體說:“他是狼王,是胡家最有力的盟友,也是屬於青丘門下。你把他們都殺了,要是我再毫發無損地回去,他們會怎麽想?所以我不能回去了。”
“那你有什麽打算?”
柳盈香瞟了我一眼,臉上略有些紅暈:“你放過我兩次,我欠你人情,要是你需要跟班或者仆人之類,我願意效勞……打架或許我幫不上忙,端茶送水,洗衣煮飯之類還是會的。”
“這……”我有些為難,“我不需要人侍候,也不需要你還人情,你還是天高任鳥飛吧。”
柳盈香道:“胡家要是知道了我沒死又不回去,肯定會派人抓我,我隻能跟著你才安全啊。”
“我真的不需要跟班和仆人,也沒辦法保護你……”
柳盈香搶著說:“你有數以萬計的屬下吧?多我一個也不算多啊,莫非你還懷疑我向著胡家,會暗中害你?”
我連忙說:“不,沒那個意思,如果你有心害我,剛才就不會暗示我逃走了。”
“那就行了,我自願為奴跟著你,我知道胡家的情況,肯定會對你有幫助的。”
我還是搖頭,柳盈香有些俏皮和無賴地笑著:“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我跟著你了,以後就叫你主人。”
我嚴肅地說:“我說認真的,跟著我的人沒有好結果!”
柳盈香攤了攤手:“我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死麽?回去了是個死,不回去也是死,我在這個世界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她的肉身還在胡家,胡家知道她叛逃,肯定會毀了她的肉身,所以無論怎麽選擇都沒有好結果,真的是豁出去了。我開始有些同情她,罷了,就當她是情義幫的成員吧,確實不在乎多一個人,話說我正缺得力幹將呢。
“好吧,你可以跟著我,但不是我的仆人,而是加入情義幫,是我的兄弟、戰友。”
柳盈香大喜:“是,主人!”
我一頭黑線,怎麽還是叫主人?但現在也不能叫幫主,叫什麽都覺得有些別扭,隻能隨她叫什麽了。
我走到門外,看到走廊兩邊擠滿了保安和打手,他們見我完整地出來,全都露出驚慌的表情,前麵的人往後退,推擠成一團。
我喝道:“叫你們經理過來,有歹徒強闖我的房間,打擾了我休息,毀壞了家具,現在我要求換房間,要求精神補償,還要投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