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獲全勝
我以劍訣戳一次,比直接用劍攻擊一次更耗能量,雙手同時狂戳比用劍攻擊快了十倍以上。短短幾秒鍾內狂戳上百次,我真的虛脫了,連邁一步都覺得困難,現在隻要有一個敵人衝向我,就能輕易把我殺死。
飛揚的塵土很快被風吹走,地上的屍塊冒著絲絲寒氣,滲出少量血水。四麵八方都是敵兵,密集的長矛有如憤怒的刺蝟,但是沒人衝向我,安靜得可怕。再過幾秒鍾,敵兵開始**,大部分人都往後退,麵具也遮不住他們的驚恐。沒人看出我的虛弱,而我殺了他們主帥卻是鐵一樣的事實,誰還有勇氣麵對我?
遠方有人大吼一聲:“殺——”
“殺……”千千萬萬個聲音響起,有如悶雷滾動,震天動地。普通人發出的殺氣弱不可見,但數以萬計的人同時暴發殺機,卻能讓天地變色,狂風轉向。數不清的奴隸兵嚎叫著往前衝,如洪水決堤,似海嘯卷地,場麵非常壯觀。
軍無主將,士氣已喪,敵兵爭先恐後撒退,撒退的人都遠遠避開我,就像是我劃了一塊禁止通行的地盤。唯一沒有後退的隻有敵人主帥騎的那匹白馬,它向我走來,低頭去嗅地上已經變成了無數碎塊的主人,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露出了悲傷和不舍的表情。
一匹馬也會有人類的感情?也許是我想多了。
“嗚……”遠方響起渾雄嘹亮的號角聲,伴隨著號角聲一陣整齊的喊殺聲響起,一股輕甲騎兵從山後殺出,切入正在撤退的敵陣中,那是百裏九帶的人馬!
驚慌混亂的敵兵根本擋不住氣勢如虹的衝擊,一觸即潰,四散奔逃,中部被截斷了。數不清的奴隸兵也衝近了,圍堵逃跑的敵人,把人一塊塊吃掉。
之前我以為沒有經過訓練的奴隸兵沒有多少戰鬥力,這個觀點顯然是錯誤的,我親眼看到幾個拿著敵人武器,騎著戰馬的奴隸兵領先殺入敵人群中,接連把迎擊的敵人挑落馬下。
這並不奇怪,被打入惡鬼界當奴隸的人,大多是凶悍之輩,奴隸之中絕對有些像我和車追命的人。他們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擊殺了敵人搶到了裝備和馬匹,現在發揮出驚人的戰鬥力了,比敵人正規軍還要勇猛擅戰。即使是最膽小的人,這時也知道己方必勝,敵人必敗,熱血沸騰奮勇往前衝。
我喘息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轉頭一看,白馬還在主人屍體邊徘徊不肯離去,不時發出刨蹄悲鳴。我有些感動,這匹白馬比許多人類更忠誠,長得又如此漂亮,若是肯跟我就好了。
我慢慢向白馬走去,盯著它的眼睛說:“你的主人已經死了,將軍難免陣上亡,也算是死得其所,你不必悲傷。如果你沒有地方去,就跟我走吧,我會善待你的。”
白馬像是聽懂了我的話,仰頭長嘶一聲,打起精神來了。我伸手去摸它的頭,它立即避開了,但沒有逃開,我再慢慢伸出手,這一回它盯著我沒有再避開。
這匹馬明顯比一般的馬更高更長,全身無一根雜毛,白得像是雪一樣純淨。特別是脖子後麵的鬃毛細密柔順,迎風而動顯得特別飄逸,四蹄上都有一叢毛特別長,顯得與眾不同。它的眼睛很大,黑得像寶石,給人一種溫馴、純潔、忠誠的感覺,沒有一般駿馬的野性。
我越看越喜歡,要是玉瓷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散開一頭長發,騎著它在草原上奔跑,那一定美極了。它不應該在戰場上撕殺,應該載著玉瓷在無邊的原野上自由奔跑,藍天白雲,青草野花……
白馬又一聲長嘶,把我從幻想中驚醒過來,戰鬥還沒有結束,都想到哪兒去了?我急忙撿回火精劍,翻身上馬,一拉韁繩,白馬立即四蹄翻飛奔跑起來,又快又穩。
後半截敵兵完全潰散,消失在奴隸兵人群中,前半截卻沒人能擋得住,衝破前來擋截的奴隸兵,湧向通明城。敵人已經沒有鬥誌,像落水狗一樣好打,我們當然不肯放過他們,騎兵緊追在敵人後麵。
敵人是重甲騎兵,我們的騎兵大部分是輕甲甚至無甲,當然是我們跑得更快,緊咬著敵人不放,把落後的敵人一個個擊殺。如果敵人轉過身來,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他們已經沒有勇氣轉身了,兵敗如山倒,恐慌情緒一產生就再也無法停止。
通明城外黑壓壓一片人擺開陣勢,那是剛出城接應的癡象兵,全部都特別高大強壯,身穿重甲,手持大盾。他們築起的防禦陣形,足可抵擋敵方千軍萬馬衝擊,但是自己人馬亂糟糟衝撞過來,卻讓他們全亂了。這是擋住好呢,還是讓開好?問題是潰敗的騎兵像一盤散沙,旋風掃落葉般卷過來,往哪裏避?擋也擋不住,跑也跑不快,不知有多少癡象兵被踩在馬蹄下。
看騎兵潰敗逃命的樣子,傻瓜都知道大勢已去,後麵的癡象兵爭先恐後往城門逃,這樣就堵住了騎兵逃命的路。一部分騎兵把長矛和鐵蹄對準了自己人,殺開一條血路衝進城內。我們在後麵追得急,來不及進城的騎兵隻好分兩邊繞城而逃,騎兵與步兵衝撞在一起,互相踐踏,死傷無數。
我雖然起步較晚,但白馬跑得快,所到之處自己人都盡可能避開,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殺到了最前麵。我剛才隻是急速攻擊有些脫力,喘過氣來後就恢複了六七成精神體力,拿劍砍人不成問題。實際上敵人看到我追來都四散奔逃,沒有一個人敢攔截我,要不是白馬跑得快我甚至砍不到敵人。我就像是騎著白馬在野草地中奔跑劈砍野草杆一樣容易,紅光到處,盡皆斷為兩截。
城門來不及關上,我在敵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衝進了城內。城樓上有一個敵人將官正舉斧想要砍斷鐵鏈放落重閘,我一劍向他投射過去,正中心窩,前胸透後背。他的大斧無力落下,砍在自己腳上。
敵人已經對我畏之如虎,見我殺進城內,爭相逃命,我手裏沒有劍,居然沒人攻擊我。後麵我們的人馬緊接著進入城門,我放下心來,直接騎馬衝上城頭,取回了火精劍。
數不清的奴隸兵如百川匯海而來,看到白馬紅劍鮮明的我站在城頭上,更加興奮,殺聲震天。來不及進城的人繞城而跑,追趕逃跑的兩股敵人騎兵,此時我的騎兵已經不再是一千多了,而是好幾千,因為敵人的馬裝備了我的兵!
城內的戰鬥比我想像的要更容易,不是敵人不堪一擊,而是根本找不到敵人殺。敵人的主要戰鬥力量是騎兵(怒獅兵),總數約五千,八成已經被我們殺了,兩成正在逃亡中;癡象兵約一千人,被自己人衝散踐踏,再被我們補刀已經報銷;步兵估計也有四五千,但扣除後勤人員後最多不會超過四千,分散守衛四周城牆,城內哪裏還有人?現在守城的步兵已經往另三個城門逃去,幾乎沒人進行巷戰。
我們的目標不是奪城,也不是殺光敵人,而是搶劫,所以能追上的最好,追不上的也就讓他跑了,搶到敵人的錢糧裝備才是關鍵。
這一戰雖然大獲全勝,但卻是混亂得無以複加的一戰,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帶了多少人馬出戰,殺了多少敵人,搶了多少東西,己方陣亡多少人,全都無法統計。反正最後大家都說全殲了敵人,搶到了敵人全部東西,少數逃走的敵人當然不能開個記者會反駁我們的話。
破城之後,我沒有閑著,忙著作一件事——用火精劍把敵人一個個徹底殺死。這是一件非常枯躁、惡心、殘忍、血腥的事,但我必須做,因為用火精劍殺死越多敵人,它就會越強大。另外徹底殺死敵人,是在削減敵人的戰鬥力,也是必須做的。
每殺死一個人,他的精氣或者說魂魄就被火精劍吸入,這是火精劍殺人不能再複活的根本原因。我有些懷疑,殺人無數之後,火精劍恐怕會變成凶器、邪器,這真是我想要的嗎?但這是一個快速提升自己戰鬥力的途徑,麵對強大的敵人,我沒有別的選擇。我沒有一個個計算數量,殺到手軟了還在殺,忙到半夜估計殺了不下三千個。
我的五百飛虎隊預備役幾乎全軍覆沒,他們大多是可以複活的,但他們本來就是訓練中淘汰下來,死了一次會變得更弱,隻能去做一些次要工作了。我把目光對準了有裝備的奴隸兵,不論他們的裝備是搶來的還是撿來的,能拿到手就證明他們有過人之處,是可造之材。
到了天亮,大局已定,附近幾十裏內都找不到一個敵兵了。我叫奴隸兵們互相傳遞我的命令:凡是擁有武器、鎧甲或戰馬的人都到北門外集中,被選中的人將成為我直接統領的飛虎隊。
這些奴隸兵幾乎都是衝著我的名頭來的,聽到這個消息,爭先恐後往北門外集中,不過一個小時,就聚集了上萬人,聲勢浩大。
本來我是想集中這些人後,說幾句鼓勵的話就帶著他們去支援胖子的搶糧隊。不料就在這時有幾匹快馬到達,報告說胖子和車追命帶領的人馬已經在前麵小鎮找到了敵人運糧隊,四麵圍住殺散敵兵,已經把大部分糧車搶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