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困獸之鬥

“住手,那柄劍在我身體裏麵,我可以交給你們!”我徹底放棄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死也要讓溫夫人死得有尊嚴,不能讓她在這些人麵前受辱。

黑衣美女停止了手中的匕首:“拿出來!”

我很無奈:“這把劍我也無法控製,時靈時不靈,想放出來時偏就放不出來,你要給我一點時間試試。”

黑衣美女遲疑了一兩秒鍾,又開始切割溫夫人的衣服,大半個胸部都露出來了。溫夫人用力掙紮,被匕首割傷了,血流了出來,雪白的皮膚上沾了豔紅的鮮血,更是觸目驚心。

“住手,住手……”我肝膽欲裂,大聲嘶吼,“我真的拿不出來,你要是不信就把我切碎了找,也許能找到,求你放過她,她是無辜的!”

黑衣美女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匕首繼續往下割,我氣得胸膛都要炸開了,再也控製不住破口大罵:“X你媽的,你這個臭婊子,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你TMD不得好死……”

眾男人都變了臉色,紛紛叱喝,黑衣美女卻不動聲色,冷冷道:“把她的衣服扒光了,給他們兩個都打一針催情劑然後鬆綁,一起關在裏麵。”

我幾乎當場暈倒,居然有如此邪惡的女人,當真是麵如桃李,心若蛇蠍!要是被他們打了催情針,我神智不清與溫夫人發生了苟且之事,那真的是比殺了我還痛苦千百倍,我的信念和意誌也會被徹底擊垮。如果我能把滅魂劍放出來,麵對這樣的威脅我絕對會雙手奉上,死都認了,更何況是一柄劍?可是我真的拿不出來啊!

鐵柵欄外的男人們聽到黑衣美女的話,全都很興奮,一邊**邪怪笑一邊扯溫夫人的衣服。她的衣服本來就已經被割開了一大半,再一扯上半身就完全露出來了。

我閉上了眼睛,什麽都不想說了,無論我說什麽都沒有用。現在我隻想放出滅魂劍,殺了他們,殺了這個世界所有邪惡的人!

為什麽滅魂劍不受我控製?要說憤怒,我現在比溫仲仁被殺時更甚,卻感應不到體內的劍氣,可見滅魂劍不是用憤怒來控製的,那麽究竟要如何控製?

溫夫人含糊不清的驚叫聲,惡棍們**邪的怪笑聲,有如一把把尖刀刺向我胸口。鐵門被打開了,有人走進來靠近了我,我手腳都被粗大的鐵鏈鎖著拉緊,根本無法掙紮,掙紮也沒有意義,所以我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滅魂劍,滅魂劍,你究竟藏在哪裏,為什麽不聽我的使喚?

手臂上微有些疼痛,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有人把針頭紮進去了,藥劑被推入我體內。接著有人鬆開了我雙腿的鐵鏈,並把我從懸吊的地方放了下來,但他們沒有鬆開鎖著我雙手的鐵鏈,由兩個人扯緊了鐵鏈,以防止我暴起傷人。

注入我身體的催情藥發作得很快,我開始感覺到了心跳加速,身體發熱,身體的一些地方開始產生變化。不過我相信我不會很快就失去理智的,而他們出去之後必定會鬆開我,到時我一頭撞到水泥牆上,死了就解脫了。

決定了自殺,我心中反而平靜下來,眾生大苦,做鬼更苦,如果死了能一切了結,還是死了好。人死了變成鬼,鬼死了應該不能變成人,那就是徹底消失了,如果我已經不存在,無知無覺,那也就沒有負罪和愧疚可言了。恩也好,仇也好,愛也罷,恨也罷,一切都要結束了。

突然間我心裏麵變得空**了,自從我被劉一鳴騙去非法割腎開始,我的心靈就沒有像現在這麽平靜過。思想上的所有負擔都消失了,整個人也像是變空了,在這種狀態下我的心跳和呼吸反而變得明顯,似乎血液在血管內湧動,氣息在體內運行都可以感應到,就像我在人間還是靈體時看到的別人一樣。

在這似空非空,若有若無之際,我突然感應到了滅魂劍的氣息。它的總樞紐在肺部,千絲萬縷分散於我的全身,就像心髒向全身供血一樣擴散開,隻不過血管是有形的,它是無形的。如果不是在這麽空靈的狀態下,我根本不可能感覺到,它已經不再是一股外來的能量,已經與我的氣息血脈融合在一起,所以平時找不到它,使用它時很消耗精神和體力。

我隻是微一動念,甚至沒有用力,劍氣瞬間聚集於胸口,然後沿著手臂到了右手掌,滅魂劍閃現了!我同時睜開了眼睛,雙臂猛地往中間收,兩個扯著鐵鏈的打手一直沒有遇到抵抗,已經放鬆了警惕沒用太用力拉著,我扯動了他們,雙臂收攏身體一轉,一劍砍在左邊的鐵鏈上,鐵鏈立即被切斷。

左邊的打手正用力往回拉,突然脫力立即跌倒,我左手扯住了右邊的鐵鏈,讓右手能夠行動,再一劍把右邊鐵鏈也砍斷了。

“快抓住他!”黑衣美女驚叫,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

囚室內還有兩個打手,丟下了溫夫人向我撲來,我揮劍砍倒了一個,卻被後麵的打手扣住了雙臂和身體。我用力甩了幾下甩不開他,心念一動,滅魂劍收入體內,再次出現變成反握狀態,劍尖伸長自然刺入了他的大腿,再經過我掙紮扭動,他的大腿幾乎被完全割斷了。打手經不起這樣的劇痛,鬆手想要逃走,我轉身一劍把他劈成了兩半。

“哐啷”一聲,黑衣美女把鐵門推上了。

不殺了這個賤貨,怎消我心頭之恨!我揮手把滅魂劍投射出去。她反應很快,一見我抬手做出投射狀態,立即退避並扯過身邊的中年男人擋在身前。滅魂劍的飛行軌跡,其實是以我的意念為主導的,雖然我這時還不太清楚也不能控製它,但因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黑衣美女身上,滅魂劍在中途還是自動產生了微略偏轉,追蹤向她射去。

劍光從中年男人的臉刺了進去,後腦勺透了出來,躲在他後麵的黑衣美女飄起的頭發被切斷了一蓬,漫空飛揚,臉上有鮮血飛濺。

這點傷應該死不了,我以意念收回了劍,想要再投射,另一個中年男人已經用麻醉槍對準了我。我大吃一驚,立即改向他投射過去,劍光有如流星奔月,直沒入他胸膛。

“呯!”

槍響了,但槍口已經歪斜,沒有打中我。黑衣美女轉身狂奔,我急忙收回滅魂劍向她射出,投出的瞬間我感到眼前發黑,一陣眩暈,沒有射中她。我收回劍再次投射,她的身影已經在拐彎處消失了。

說來話長,其實從我放出滅魂劍到現在不過兩三秒鍾,間不容發,驚心動魄。我本來就已經很虛弱,經過這番劇烈戰鬥,消耗嚴重,所以頭暈眼花。隨著精神和體力的衰弱,催情劑的效果變得明顯,我感到了全身燥熱,似乎全身每一根血管都在突突暴跳,雙腿間一柱擎天,更是鼓脹得像要爆炸了。

回頭一看,溫夫人雙手攏在胸前,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衣物,露出來的半邊臉上像是喝醉了一樣紅。她比我更早被注射入催情劑,情況一定比我更糟糕……雖然我對她沒有半點邪念,但是在猛烈催情劑的作用下,看到她我還是像火上燒油了一樣,心中的燥熱和渴望更加強烈。

也許那個賤人身上有解藥,我必須追上她拿到解藥才能再回來求溫夫人!我衝到鐵柵欄邊,奮力劈砍,砍斷了兩根鐵條,鑽了出去,咬緊牙關奔跑。

拐彎之後是一條通道,再往前不遠就是向上的階梯,我跑到階梯盡頭,一扇鐵門擋住了去路。這扇鐵門很厚實,是那種內鑲的鎖,隻能用鑰匙打開,無法直接用手拉開。我雙手握劍,狠狠向鐵門砍去,這時我又感到了頭暈眼花,甚至是天旋地轉。劍砍到了鐵門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並且滅魂劍消失了,變成劍氣自動進入我身體裏麵。

不是鐵門太牢固,是我太虛弱了,我靠在鐵門上,想要休息一會兒恢複體力,但是一靜下來,可怕的欲望就席卷而來,身體的難受無法形容。我明明知道不該亂想,卻總是情不自禁想到裏麵有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再這樣下去我不能恢複精神和體力破門而出,反而會瘋狂,變成一頭野獸,怎麽辦?怎麽辦?

對了,剛才給我注射的是幾個打手,也許他們身上會有解藥——作為一個曾經的醫生,我知道催情藥是沒有解藥的,不是因為它無法解除,而是不需要解除,發明它、生產它就是為了使用它的效果,藥效越強烈越好,誰還會研發它的解藥?但我現在隻能相信它是有解藥的,否則我現在就會崩潰。

我扶著牆踉踉蹌蹌往裏麵走,走到裏麵我低垂著眼光不敢看向溫夫人那邊,在幾具屍體上翻找,一具具找過去。他們身上東西不少,其他東西都能肯定不是解藥,隻有一支便攜式的針劑和兩小包粉末不能確定。雖然我沒什麽經驗,也能猜到裝在小塑料袋裏麵的粉末是某種毒品,而針劑與地上用過的那一支是一模一樣的,這說明它是催情劑,不是解藥。

真的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