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蔭屍

往後幾天,在喂飼料時,都看見魚兒在水裏遊來遊去,然而,到了漁產季節,下網一打撈。

天哪魚池裏竟然沒有半條魚

老方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怎麽在意,可是接連幾年,一直到今年,都發生同樣的事情。

而且,到了第三年開始,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先是老母親一覺沒醒來,再是媳婦重病纏身,老方的弟弟得了癌症晚期,現在還在化療,半死不活,生不如死。

一個接著一個出事,不過,幸運的是自己的小女兒沒事。

老方覺得這一定有事,這才想起了當年的挑貨郎事件。

在本地找了四五個道士風水家,看陽宅及陰宅,可是來了幾個,都不知道事情出在哪,去池塘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方現在是筋疲力盡,這幾年家裏情況好不容易好了起來,這一連這麽多事,家裏早沒幾個錢了,還到處借錢。

用來賺錢的魚塘也是一個魚兒也不產。

聽村裏人說,老方家是被下了詛咒。

老方一直尋求天下名仕解決,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看到了牛山雲牛道長的小廣告,就打電話來試試。

我聽了後,也覺得這樣的人家是應該被折磨折磨,人家挑貨郎招你惹你,這都是自取的。不過,話說回來,咱就是給人解決問題的,總不能見死不救,有失節操。

我接過來說,“你離這遠不遠”

老方嘿嘿一笑,“其實我是來深圳找找我魚塘的拯救方法,這不就找到你了,你看你要有什麽方子告訴我就行了,我家您就別去了。嘿嘿嘿,嘿嘿嘿。”大黃牙都不知道刷一下,真是為了賺錢刷牙都忘了,這剛吃了不知道什麽東西,一股蔥花味。

“行行行,我不去你家我咋知道是咋回事,你還是請回吧,我沒這個本事。”

老方看來也是實在沒辦法,就問我,“那去一趟家大概得多錢啊。”這老方我估計和媳婦是一個德行。

陳傑伸了三跟手指頭。

“啥,三千”

“不不不,三萬。”這種人你讓他痛一次,也是對他的一次警戒,我也準備沒打算留這筆錢,要真的是賺到了,我準備資助一些孤兒寡母,可別胡思亂想,我可沒有什麽彎彎繞。

三萬可真嚇到了老方。

老方跳起來,“什麽,三萬塊錢,我滴乖乖,咋還要這麽多呢”

陳傑瞅都沒瞅他一眼,“就這麽多錢,你看能不能幹,能幹我們就現在走,我過兩天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老方靠在門口抽了一根煙,思來想去,這三萬塊錢心疼哪,“這敗家婆娘,要不是你沒事找事,我能花這麽多錢嗎家裏都給你敗光了。”

“方先生,你到底有沒有想好。”陳傑不斷催促著,老方看來讓我妥協少點是不可能了,一拍大腿,“奶奶個熊,三萬就三萬,隻要你給我把根除了,我就給。”

“那行,陳傑,收拾東西,咱上路,三天之內回來。”

剛開年,我兩就找到活幹。

九成沒跟我去,一是他現在有工作,二十文愛還得他照顧,他現在就是文愛的半個爹。

告辭了文愛九成,我和陳傑收拾好包袱,坐火車去,比較離的不是很遠。

到了老方家的鎮子,老方直接帶我們去魚塘。

在魚塘周圍打了一掊土,聞了聞,這也沒什麽異味啊。聽老方說,那挑貨郎給池塘裏扔了一根繡花針,這是什麽意思呢,我一時半會也搞不明白。

來到老方他父親的墳前,他父親的墳就在魚塘跟前。

“方先生,我要在你老父親的墳上打抔土,你不介意吧。”其實我就是客氣客氣,那事由不得他。”

老方不太願意,當地人有些講究,動先人墳上的土,倒黴三年。

“咋地”陳傑問。

“嗨,我們這有忌諱,我就是怕這忌諱。”

陳傑哈哈一笑,“你都倒黴成這個樣子,還怕忌諱,真是笑死我了。”

老方也沒辦法,都這球樣了,還能倒黴到哪裏去,牙一咬,“行了行了,打吧打吧。”陳傑掏出打龍鏟,站在人家墳上,朝下打了一米左右,打出土。

我拿在鼻子上一聞,果然有問題。

一般土壤味道大家都知道,而這個土壤的味道卻是特別的酸,酸的牙根都快掉了。

“方先生,來,你聞聞。”陳傑拿了點讓方先生聞了聞。

“哎呀,咋這麽酸呢”

“看來你老父親死了不安穩了,變成蔭屍了。”方先生一聽這話,嚇的還沒從人家墳上滾下來。

“什麽,蔭屍,你可別嚇我”這小子才是個屁蔫。

“蔭屍又稱養屍,屍體葬後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化,有的甚至百年不化如木乃伊、肉身菩薩,有的表皮完好骨骸已化,有的棺內入水屍體浮在水上,腐而不化。蔭屍有兩種一為乾屍,一為濕屍,乾屍為恨性八煞,濕屍為惡性八煞,墳墓開中門雙放輔弼水。”這個跟我當年到西川村接的第一單活非常像,但是不是一個類型的,上次那個是乾屍,這次這個是濕屍。

“牛師父啊,你說什麽話,我爹好好的咋能變成你說的什麽蔭屍了,還這麽可怕,你可別嚇我了。”

“這應該就是那個挑貨郎扔繡花針的作用吧,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繡花針是你家的。”

方先生越聽越迷糊,“我家的,我家的繡花針他怎麽拿去,他又沒進我們家門。”

“嗬嗬嗬,這你就不懂了,這繡花針上封印著你們家的福分,扔進池塘,這些魚身上就帶著你們家的福分被你老父親的屍體吸收,久而久之,你們家的福分會被越吸越少,直到沒有,你現在還算找,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老方聽著提點吊膽,不過還是認死理,想不通,“那我家的針他怎麽拿去”

“他會在你們家的圍牆下種下一根針,做法把你們家的針給吸出來,拿著你們家的針才能做到,不然做不到。”反正老方想不通,愛想得通想不通,天下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我還能都給他解釋了。

“那大仙下來我們應該咋辦呢”

“挖墳,火化。”

老方趕緊召集人馬,按照我說的,在池塘邊上架起柴火,挖出來就少。

“陳傑,起壇布置一下,一會我要催心,讓它走的快一點,別把晦氣留下。”

“好嘞。”現在陳傑給我混的似乎啥都會了。

下午三點開始挖墳,終於把屍體挖出來了。

這丫的果然是吃魚長大的,一具屍體死了這麽多年,竟然沒有腐爛,張著嘴巴,棺材板裏全是魚刺,老方大叫一聲,“爹啊,感情這麽多年的魚讓你一個人了啊,你害的我好苦啊。”

陳傑掄起巴掌朝這老方的脖子就是一巴掌,“混蛋玩意說什麽呢這還不是你們闖的禍,你老父親在這躺的好好的,怪你父親,你這人,我真還想給你一巴掌。”

“師父啊,別打了,錯了錯了。”

“行了,大家都回避一下,我起壇做法。”招旗呐喊,手裏大鈴鐺咣啷咣啷想,一遍催心咒走起。

“天地如蓋軫,覆載何高極。日月如磨蟻,往來無休息。

上下之歲年,其數難窺測。且以一元言,其理尚可識。

一十有二萬,九千餘六百。中間三千年,迄今之陳跡。

治亂與廢興,著見於方策。吾能一貫之,皆如身所曆。起,點火。”這句屍體就這樣劈裏啪啦被燒掉。

老方問我,“我爹下葬時嘴是合著的,咋現在張開呢。”

我沒回答,陳傑替我回答,“他是要吃窮你,讓你摳門,讓你有兩錢就嘚瑟,當你嘚瑟,回家好好管管你媳婦。”牛山雲的名字一下又打響了福建省某一個鎮子。

大家沒人不說我的本事高,現在沒以前那麽愛顯擺,做完法事,解決完麻煩,悄悄的走人,不留下一朵雲彩,不帶走一絲絲風雨。

到了老方家,老方執意要看看家裏的風水,同村的認識的都來看看熱鬧,我就想耍把戲的。

我覺得這個風水沒必要看了,首先要改變的是人。

大家都擁擠進來了,我正好給大家講講,走到哪,講到哪,讓更多的人悟道,讓更多人明白,這才是功德,而不是抓多少鬼怪,那玩意根本抓不完。

“大家知道嗎,一個人的風水首先在臉上,再是在家裏,再是看風水。”

村民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給大家講,易經裏麵有一個卦叫做渙卦,什麽是渙卦,風水為渙,渙然冰之將釋,也就是說,你要懂得渙,冰都能讓你給溶解了。我的意思是什麽,不是讓大家學易經,有一句話說的好,口乃心之門口,相由心生,如果,我們每時每刻都能保持一種喜悅心,寬容心,那麽你走到哪都是一尊活菩薩,你的微笑就像渙卦一樣把冰都消化了。你走到哪,帶去的都是雲彩,走到哪,帶去的都是樂趣,都是歡迎。可是,我今天來處理的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做人,最忌諱的就是一臉死相,你沒有一個像渙卦一樣的心,那麽你隻能去得罪一些人,做錯一些事,你走哪帶來的都是打鬥,走哪帶來的都是悲傷,都是別人的唾罵,給自己帶來的隻有痛苦。我覺得今天這件事就是個例子,我希望大家能夠相互熱愛,相互團結,你今天造下的孽,遲早會還的,隻是時間問題。謝謝,方先生,你的家居風水不用看了,你給我付賬,我就先走了。

“來都來了,吃過飯,坐會唄。”

沒想到,我這句話把幾個人感動的流淚了,也許他們開始反思開始自責吧,農村很多虐待老人,不孝子還是很常見的,希望能給他們有所啟發,將功德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