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脈是季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季家定是嚴加看管,但是這次礦工的暴,亂既然連普通的鎮壓都做不到,想必是涉及人數極為龐大,那個監工說的千人左右的暴,亂想必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季家的大型礦脈不止一處,若是每處都有近千人,那最終的人數至少有五千名礦工,這麽大的基數若是強行鎮壓引得人心不滿,那季家會陷入一個十分危險的局麵,特別是這個敏感的時段!
監工並沒有帶季風前往礦洞,而是到了一個小山穀之中,這是礦工們的住所,十分偏僻,在城外樹林中好幾裏外,美其名曰給了礦工一個舒適的休息場地,但是山穀與礦洞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相比於陰森的礦洞露天的山穀確實要好得多,至少沒有那麽陰暗潮濕。
山穀在一座小山峰之下,就像是一個廣場一樣,床鋪、生活用品……不論是吃喝拉撒睡都在這一個廣場上進行,這樣你就明白礦工過的有多苦了,唯一值得滿意的就是較好的夥食與每個月稍微大方的工資。
廣場的四周用一道圍牆橫擋著,高約三米,圍牆之外還有一個象征著警戒的橫排與鐵絲網,十人一隊的巡邏隊伍繞著方形廣場外圍巡視著,森冷的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避讓開來,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大刀,震懾著礦工們,每一分鍾必有一個隊伍經過,可見季家對礦工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雖然這裏少有人來但是季家還是十分重視礦工的生命,或者說是重視勞動力,這是不一樣的概念!
廣場之上約莫有著千餘人,按照監工的說法來看,這千餘人差不多就都是,亂的人了,看來季家平時還真是有點天,怒人怨啊,或者說是策劃的人太厲害了。
此刻,這上千人的目光都匯集到了一處高台之上,這裏原來是哨卡,高約十米,不是木製的而是鋼製,季風站在這裏倒也安全,不用擔心被下麵這群失去理智的礦工們圍毆,在一旁的監工沒背有季風那沒鎮定了,雙腿發顫的站在季風的身邊,看著下麵群情激奮的礦工,監工想得到如果今天這事情不解決,等待自己的下場會是多麽的淒慘,但是卻也不至於尿褲子,畢竟季風與巡邏隊伍不是吃素的。
聞著刺鼻的汗臭味季風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人潮攢動的礦工散發的汗臭味簡直能夠熏死蒼蠅,不禁看向監工快速說道“給我指指,那些人是主謀!”
監工自然之道季風的厭煩,指著下麵礦工中的前麵幾人說道“就是前頭的那三人,平頭的王五,光頭的劉六,光著上身的馬七,這三個人就是主謀,至於華子不知道在哪裏,估計這時候正在睡覺吧,那華子的精神不太好,十分嗜睡
,誰也拿他沒辦法!”
念了幾遍這幾個人的名字,季風看著下麵亂糟糟的局麵與礦工心裏覺得有些厭煩,隻想著盡快解決此事,將靈力凝聚於喉嚨上大喊了一聲。
“閉嘴!”
空曠的廣場繚繞著季風的叫喝,場麵頓時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手上的爭吵的動作,嘴裏罵娘的舌頭都停了下來,秉著呼吸看著哨卡上的季風愣了愣,忽然覺得不認識季風,緊隨著一個個的氣憤的一手指著季風,一手插在腰間,左腳踩著一塊碎石大聲開始叫罵,唾沫亂飛,由於人口過密甚至還吐在另一個人的眼睛裏,惹得對方叫罵不停,隱隱還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傳進了季風的耳中:他,媽的,誰有推薦票的拿過來!
那個平頭的王五隱隱覺得不對,忽然的發現監工居然恭敬的站在季風的後麵,才知道季風的來頭不小,絕不是平常人,轉身對著其餘二人打了個眼神示意,隨即三人一起走到哨卡之下對著季風質問“你是誰?”
“我是來殺你們的人”季風抿著嘴笑了笑,看著王五說道“你是誰派來的?老實交代了吧,免受皮肉之苦,不信可以試試,我有千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王五聽見季風的話目光一縮,閃過一絲慌亂與驚恐,畏畏縮縮的躲過季風逼人的眼神看向劉六馬七,對視了幾眼,又咬咬牙,轉過身麵向礦工大聲喊道“大家聽見他說的話了嗎?”
剛才那麽吵鬧季風又隻對王五說話,別人又怎麽聽得見季風在說什麽呢,而王五在礦工之中明顯極有威望,聽見王五在說話都不由的側耳傾聽,廣場的吵鬧聲不由得小了許多。
“他說要殺我!”王五悲戚的說道“大家的日子過得比牛苦,睡得比雞少,吃的比豬壞,我們隻不過是在追求自己的權力!”王五用極為悲涼的聲音說著,顯得極為煽情,說出的話又是為了礦工們著想,想著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挖礦,心裏頓時產生了悲傷之情,聽見季風要殺死王五情緒立刻就被激怒了起來了!
“奶奶的,老子為季家挖了這麽多年的礦,恐怕還沒季家的一條狗過的暢快!”
“拚了,橫豎不過一死,死又何妨!來啊,龜孫們,你的爺爺在這呢”
“有本事就把俺們全殺了,否則老子用咬的,也要咬下你的一塊肉!”
“媽的,這是人過的日子嗎?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季家就是白眼狼!就是婊,子”
…… ……
各種狠話,咒罵層出不窮,比的就是惡毒,說的就是暢快,平日裏的怨毒牢騷一次性的全像是天上的雨,瞬間就傾瀉了下來,說的沒完
沒了,更有甚者跑到哨卡之下挽起袖子開始攀爬,有了第一個人的帶頭,就像是疊羅漢似的,一個接著一個也跟向上爬著,踩著下麵的人的頭向上爬,目光凶狠,雙目赤紅!
平靜的俯視著這一切,季風在心裏不屑的冷哼一聲,對著下麵的巡邏隊的一個隊長指著礦工揮揮手,畫出一個圓圈,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悠閑的哼著小曲,看著下麵毫不知情的礦工。
那隊長的眼裏立刻湧出一種恐懼、震驚、不可置信的神色。
殺,是一定的。殺多少?怎麽殺?象征性的示威還是毫不留情的屠戮?不可抑製的寒意讓那名隊長不由得呆滯了,他不討厭殺人,對殺人這種事甚至還帶有絲絲的狂熱,但是他卻做不到視人命如螻蟻。可是這又如何,他隻不過是一個隊長!
片刻之後才終於艱難的回過神來,拍拍略顯堅毅的臉頰對著身後的隊員與其餘的幾位隊長揮揮手,指了指瘋狂的礦工,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首當其衝的揮氣手中大刀。
噗
手起刀落,不過眨眼之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走向了生命的終點,噴灑出來的猩紅的鮮血點點濺落在麵頰上 ,他第一次覺得殺人讓人感到厭煩,第一次覺得的弱者的目光讓人感到恐懼,第一次覺得血的溫熱讓人感到冰涼的,第一次覺得高高舉起的屠刀也……如此沉重!
其餘的巡邏隊員與巡邏隊長均是目光帶著震撼,他們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季風的手勢與隊長的手勢終歸有些區別:那個圓圈。
季風的圓圈指的是整個礦場,全部礦工,而巡邏隊長不是,所以隻當是尋常的示威懲戒,殺雞儆猴的把戲,於是,一麵倒的殺戮開始上演了!
可憐可悲的哀嚎、憤怒痛苦的咆哮、痛失親人的悲戚,以及足以燃燒世界的怒火,亂了……一切都亂了!
礦工們開始反抗,小範圍的殺戮,到波及整個礦工的戰火,礦工的親人死了,所以礦工怒了!舉起手中的鐵鏟,抓起腳邊的石塊,撕下身上的布條,搬起地上的馬桶,勒、咬、砸、錘……一切用的上的用不上的,可笑的危險的武器,在千人的廣場上演了一處全武行。
沒人知道這是怎麽了,迷迷糊糊的加入到了戰團之中,雖然巡邏隊很強,可以一個對十個,甚至幾十個呢?漫天的‘刀槍棍棒’夾雜著廁紙內衣,到處亂飛!
隻有哨卡上的季風依然麵色平淡,甚至帶著點微笑:
Z國政府的手段,也讓你們嚐嚐味道,憑什麽?李剛他兒子撞死人還隻關了幾年監獄呢,這就是Z國的法律!特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