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血衣(三)

陳俊付賬完畢。猛然看見走而複返的老朋友。神情慌慌張張突兀的出現在門口。

“怎麽啦。”陳俊疾走幾步上前關切的問道。

“包。落下了。”悶墩邊抹汗。邊答複著陳俊卻也沒有因為說話而停止腳步。

“哦。沒事。劉靜他們還沒有出來。你的包不會有事。”陳俊安慰著。

兩人走到包間門口。瞥見服務員在收拾餐桌。裏麵沒有劉靜他們。就問服務員這裏麵的人去那了。服務員抬手一指禮貌的說道:“過廊過去拐角處。經過一處交叉過廊。再過去幾步就是衛生間。他們大概都在衛生間去了吧。”

陳俊得到指點。就一路找過去。最終在半途遇見劉靜他們。幾個人在說說笑笑的從。衛生間過廊走來。

悶墩緊張的是他那半新不舊的挎包。就那麽定睛一看。在小西肩膀上掛起呢。

小西也有看見悶墩。兩人都心照不宣的點點頭。前者把包遞給後者。沒有多說什麽。就挽住莉莉隨同劉靜他們往出口走去。

“我都說了包沒事的。你看看。怎麽樣。”陳俊抽出一支煙卷掛在嘴上。看著老朋友訕笑道。

“能有什麽事。不就是一破包嗎。對了。你們準備什麽時候動身。”悶墩把包往肩膀上背起。就和陳俊邊走邊隨口問道。

“快了。這不時間也不等人。還有幾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走到門口。陳俊停止腳步說道。悶墩要去醫院。他要去取車子。兩人就此分手。

“嫂子也有好些時候沒有回B市了吧。”悶墩貌似不著急。又一茬沒一茬的問道。

“是啊。跟我受苦了。唉。作為男人。沒有給自己的女人好的生活環境。沒有讓她快快樂樂。那就是咱們的失敗。”陳俊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好了。時間來不及了。咱們就此別過。”然後伸出雙臂抱住悶墩。動情的說道:“老友。你一定要保重。等我下次來找你喝酒。”

悶墩也被對方的情緒所影響。麵色一凝。緊緊的擁抱著對方。眼睛一點濕潤。鏡片隨之霧蒙蒙一片。粗重的聲調說道:“你也保重。”

兩人難分難舍的鬆開彼此握住的大手。各自扭身往要去的方向而去。

陳俊來到劉靜他們身邊。小西神色詭秘的走上前。掩住半拉子嘴巴。湊近俊的耳畔如此這般說了一通。

陳俊點點頭。麵色一沉。劍眉擰緊。貌似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咬咬牙上車……一旁的劉靜看見。兩個大男人咬耳朵。自然知道他們倆一定又有什麽作為。可是莉莉有些不省事。她一跺腳。麵顯嬌嗔神態。從鼻息噴出一絲怒氣。各自賭氣坐到後排座位上。

陳俊駕駛車子一路向西。大方向是往B市而去。

就在陳俊他們的車子離開一會。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身影。慢騰騰的走了出來。最後沉重的歎息一聲。扭頭往去處而去。

張騰伏法。年菊苦不堪言。家裏倆婆婆和公公口裏沒有說什麽。可心裏著急啊。他們是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巴巴望著兒子有朝一日出得精神病醫院。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的過日子了。

春雨淅淅瀝瀝的飄下。年菊從醫院回來。身心疲憊。兩孩子在婆婆的照顧下。倒也省心不少。在院壩門口看見她回來。樂嗬嗬的笑。

公公坐在大方桌旁。悶悶的抽著葉子煙。一口一口濃濃的煙霧從口裏冒出。打著圈圈飄在空間裏。老人渾濁的瞳仁。瞥了一眼媳婦。咳嗽兩聲說道:“張騰情況咋樣。”

“好多了。爸。你咳嗽得去看病。別拖。”年菊欠身對公公說道。

“小毛病。沒啥。你可得打聽清楚了。張騰的病痊愈之後。當真沒事。”

“媽。哥哥打我。”女兒從外麵跑進來。汗珠的淚花花掛滿一臉。口裏喊著年菊道。

“嗯。我打聽來的。他是有精神病史的人。不會給他加重處罰的。”年菊撫摸一下。從外麵跑進屋裏女兒的臉蛋。整定神態。努力遮掩疲乏。故作輕鬆的說道。撫摸在女兒臉蛋上的指尖很無力。她感覺好累。把婆婆家應付了。待會還得去娘家看看母親王氏。

“但願他不是唬弄咱們家。唉。作孽。”張老漢把煙袋在鞋幫上磕碰一下。倒出裏麵的煙灰。歎口氣說道。就走出堂屋。拾疊院壩裏淋在雨裏的家什去了。

拾疊家什的張老漢。忽然發現至家門口的基根道來處。有兩個人急匆匆的走來。在經過岔道時。沒有轉拐。而是徑直往他們家奔來。

張老漢幹咳一聲。直起腰身眯縫著老眼。瞅住來人仔細的看。來的是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他暗自納悶這是誰時。兩人已經走近。

兩個男人來到張老漢麵前。禮貌的把來意一說。張老漢就抬手指了指堂屋裏。待兩人進去堂屋後。他才仔細琢磨著這兩個人好生麵熟。感情是便衣公安來的。

年菊看著進堂屋的兩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是來告訴你。你丈夫可能會重判。”來人正是陳俊和小西。

不是說陳俊倆人已經離開青龍鎮了嗎。怎麽會再次出現在年菊家裏的呢。事情還得從那頓飯局說起。小西在悶墩的挎包裏發現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事關重大。陳俊決定暫時取消計劃。就把劉靜他們幾個安頓在一處隱蔽的農家樂園林裏。他和小西折回。要把心中的幾處疑點搞明白才能安心的離開。

“不可能。你們不會對一個精神殘疾病人重判的。”年菊在聽見陳俊說的話後。驚顫很氣憤的從板凳站起。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法律不會重判你丈夫。莫非已經有人預料到這一切。所以你才敢這麽肯定。”小西利箭似的眸光。逼視著年菊道。

“明白他說的話嗎。也就是說。確信你丈夫是犯了殺人罪。也應該是有幫凶的。他一個人不可能完成解剖、縫合、拋屍的一係列犯罪行為。”陳俊敏銳的語氣。擲地有聲道。

陳俊懷疑在張騰或則年菊背後。有高人指點。說不定這位高人就是幕後主凶。指使有精神病史的張騰。行凶作案案後。利用法律不外乎人情的規律。來逃脫法律的追究。

張騰是大學生。懂法律。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但是他怎麽可能在犯病殺人之後。又自主的控製病情。有條不紊的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