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最毒婦人心
聽見外麵有人來訪,林珍急忙把浴室門關閉,擰開水閥門,佯裝在洗澡。
娟子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原本是想弄死林珍,沒想到反而她自己身陷囹圄,間接被電吹風,落入水中觸電昏迷。
娟子掙紮著,抬起酥麻的頸部,相移動身子起來。卻瞥見林珍投以她陰冷的眸光,回身抱起胳膊肘,直勾勾就像看猴子演戲似的看著她,在做無謂的掙紮。
“林珍……我錯了。”娟子此刻的狀況,比剛才她收拾林珍時的狀況還糟糕,之前的衝動在此刻被冷水一泡,迷糊的大腦逐漸清醒,各種害怕,恐懼襲來。
林珍也冒出一絲想放開她的念頭,卻突然做出與大腦思維無法共鳴的做法,她死死的摁住娟子的頭部,往水裏按住。話說,一般人在水裏是根本,無法正常呼吸的,隻要有三四分鍾就會溺死。
林珍可能知曉這一點,所以她才會死命的按住胡亂掙紮,不停滑動在浴缸邊沿的娟子。而不是像娟子對付她,一按一提,至少不會讓人窒息吧!稍傾林手指感覺不到掙紮的力量,她才如釋重負般鬆開手,娟子死樣的仰躺著一動也不動了。
一滴冰涼的眼淚從眼眶裏冒出來,林珍伸手一抹,眼淚……林珍覺得奇怪了,自己沒有哭,眼角怎麽會無緣無故自己流眼淚?
林珍探看從臉龐抹來的眼淚,再看著娟子,溘然驚醒一般,後退幾步,手指急逼迫的想抓住什麽。口裏一疊聲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滾落在麵龐,眸光卻投射出陰冷的神色,林珍歇斯揭底一般仰頭狂笑,忽而又低頭冷漠的站起身,僵直的走到梳妝台前,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博弈用來剃腋毛的刀片,握住在手指間,走到娟子身體旁邊,探手試探她腕上脈搏,似有輕微的跳動。
林珍此時就像一位嫻熟自編自導的導演,劇情就是林珍自殺,為的就是想結束自己糜爛充滿苦味的人生,那巨額保險就輕而易舉的得來。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死也有人來替代,領取保險卻是林平。
林珍把刀片摁住在娟子手指間,抬到她的脖頸處,稍稍帶力一劃,血珠從皮膚表層冒出一顆血珠,接著是第二顆……血珠滴入浴缸裏,就像顫開的血色玫瑰花骨朵,暈開一點點紅色,間隙化為血紅融入水液中。
林珍用毛巾挨個把娟子身體抹了一遍,把刀片夾在她的指縫中,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像做了一個噩夢似的,呆呆的盯著浴缸裏的這具不停滲出血液的屍體,猛然揪住自己的頭發,失聲哭泣起來。客廳裏的音樂聲,從浴室門的下部傳進來,巨大的音響效應掩蓋了哭泣聲。
吳長明送走梁物管,納悶林珍在浴室裏幹什麽那麽久還沒有出來。
小傑因為剛才的驚嚇,不停的哭鬧,林平不能分身,隻好看著吳長明在敲擊開浴室後,探頭進入,隨即聽見裏麵傳來吵鬧聲。
一句從史書上流傳下來的歌謠,‘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歌謠流傳,世間還真的有此事發生,吳長明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浴缸裏這個和林珍形同孿生的女子,仰躺在浴缸裏,頸部細細的血線還在緩緩的滴入浴缸水裏,浴缸裏的水液已經染紅,一具美麗的屍體在冥冥之中誕生。
林珍跪伏在地,口裏呢喃著什麽。麵龐掛著亮晶晶的淚珠,任由吳拉她起來,她就是倔強的跪伏在地,對浴缸裏的娟子磕頭,贖罪。
吳長明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麽過結,但他卻比被林珍殘忍的心性差點給跪了,話說他可是在社會上打架鬥毆的主,刀光血影的也經曆過,卻也沒有這麽殘忍的把微有氣息的人給,活生生的弄死。
吳長明,第一次感覺女人的可怕,他木訥的接受著林珍對他的安排,卻認真的要求對方,把那份承諾給記載在紙片上。
現實中的林珍死了,而在吳長明的心裏,她的確死了,要是把這麽個心毒如蛇蠍的女人留在身邊,無疑是把一顆定時炸彈放在枕頭上。他隻看中是她的錢,錢,錢!錢!
林珍連夜租車出了市區,孩子讓林平暫時故意丟在屋子裏,讓吳長明通知琚,告訴說林珍自殺死了,所發生的事情就隻有他們三人知道,琚,梁,吳長江,包括林家父母都不知道,林珍死亡的真相。
但是據主任心裏卻感到不安,因為林珍自殺後,那個曾經神秘出現在麵前的女人也間接失蹤,所以她疑心一切都是林珍搞的鬼,是她假意矯情想侵進吳家,結果就在當天就出事了,事後她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是怕牽連到丈夫。
當然在林珍自殺後,琚心裏釋然,覺得少了一個狐媚男人的禍害,心裏暗自感到高興。
而林珍對於吳長明的承諾,則是騙來的保險五五分成,沒想到當劉靜仔細給林珍化妝時,發現死者眼珠布滿血絲,同時發現左眼珠沒有灰褐色的胎記,她暗自發短信把這一情況告知老同學羅大偉。
羅大偉即刻召開緊急會議,把林珍自殺的案列,悄悄的立為可疑型案列。
並且針對林珍的個人檔案,以及最近的其他相關信息進行取證,隨即就有人壽公司來和他聯係,指正出林珍在三年前,購買了兩份死亡壽險,一份是兒子小傑的,另一份則是她本人的,兩份保險的受益人是林平。
“你還有什麽遺漏沒有說出來嗎?”劉靜冷冷的看著林平問道。
“講完了。”林平有點害怕看劉靜的眼睛,他覺得她的眼神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眸光存在,這種令人畏寒的眸光就像死神的勾魂法眼。
“小傑是不是你送到新利苑的?”
“不是的,不是我姐幹的。”林平堅決的否認道。
“不是?那你姐最近有回家嗎?”
“沒有,隻是偶爾短信問一下小傑,爸媽都不知道她還活著,所以不敢貿然回家,怕把他們嚇到。”林平一直把頭低得幾乎跟桌麵呈平行線,給劉靜的視角就隻能看見他的頭發和頸部。
“你把頭抬起來說話。”劉靜說著話,突然感覺有點莫名的不安,好像渾身毛孔敞開灌進涼颼颼冷氣,整個身子都婉如侵泡在冷水裏那種冰涼感,是空調溫度調低了嗎?屋子裏就是他們倆,沒有第三者存在,根本就沒有人會去動空調。憑她敏感的直覺,覺得此時的空氣裏似隱隱有一種,不可預見的另類氣息存在,酷似有一個隱身人就在立在某一處,發出那種輕微的呼吸似的。
劉靜伸直脖頸,抬起肩膀,她的不安讓十指大動手足無措,意識支配著驚疑的眸光,本能的四下掃視。她的問話,好像是對空氣在說一般,沒有人答複,隻有那詭異的氣息讓她感覺很壓抑。
林平就那麽一動不動的低頭,沒有答複劉靜,隻是他佝僂的姿勢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就像一個人突然得了急症,腰部直不起來,必須要弓起身子才舒服似的。
“林平……”劉靜覺得不對勁,她大聲喊著,就急忙跑到林平身邊。
同時在另一處屋子裏,羅大偉和其他人,也覺得蹊蹺,都紛紛從另一間屋子裏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