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羊入虎口
昏黃路燈之下,餘呈曜和那個非主流男的身影月拉越長。餘呈曜被非主流男推著走向了夜夜嗨酒吧大廈的方向,如果不出所料,那個紅色小鐵門裏應該有什麽在等著自己。
餘呈曜有些擔心,也有些興奮。終於能到敵人的大本營了嗎?終於可以知道敵人是誰了嗎?終於可以知道這件案子背後的陰謀了嗎?
他想得太天真了,紅色鐵門裏等著他的隻有一個更加恐怖的陰謀,也可以說是他的噩夢。
進了紅色小鐵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光明。因為從進門那一刻開始,他的眼睛就被布條遮掩上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餘呈曜不死心,要殺他隨時隨地都可以,但此時身旁的這個非主流男卻沒有殺掉自己。
他一定另有打算,那麽另有打算就說明自己還有活著的價值。隻要還有價值,就還有籌碼!
“你覺得我能帶你去哪裏?試問又有哪裏會比地獄更適合你呢?放心吧,你很快就會上路的!”非主流男得意的冷笑,傲慢的語氣。
他猛地推了餘呈曜一把,下手之重,讓餘呈曜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嘴絕對不是和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冰冷和光滑的質感,和沉悶的轟鳴聲。他能夠確定此時自己是摔在了鐵板上,那現在自己是在哪裏?
有可能是電梯,也有可能是籠子!這是餘呈曜心裏的想法,他一直保持著警惕與冷靜。就算對方對他百般羞辱,他也沒有放棄求生的意誌。
他還有很多籌碼能夠讓他活下去,這就是他此刻的信心。
“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麽才是死亡,什麽又是苟活與死亡之間的感覺!”冷酷的笑聲在黑漆漆的空間裏回**,沉悶的腳步聲傳來。
餘呈曜感覺自己被人從後背提了起來,甚至能夠感覺到他手臂上蘊含的龐然力量。
“胡老大的命絕對不會那麽卑賤,張元旦的命也絕不輕薄!你知不知道,在我們的成員裏,每一個人都是組織的一個必不可少的細胞?就像你們口中的魔鬼病毒一樣!”
“從最具破壞性卻又最為脆弱的海星細胞,到那層橙黃隔膜。他們都相互生存者,不管失去了哪一個,他們都將會痛苦無比,甚至死亡!”
非主流男人的話變得沉悶了起來,語氣也越發的冰冷。他身上的殺氣來源於深深的仇恨,然而往往帶著仇恨的目光裏才蘊含著無盡的邪惡。
“我要讓你飽受煎熬,讓你為胡老大和張元旦償命!也要讓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所做的決定而痛不欲生!”
揪緊的拳頭像是鋼鐵一樣抵在了餘呈曜的後背上,衣襟也因此而緊緊勒著他的咽喉。他感覺有些窒息,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很是難受。
“痛吧,難受吧?哼哼!這隻不過是一點利息,因為你還沒體會到死亡的滋味!”冰冷的話語依舊在耳邊回**,非主流男不厭其煩的宣泄著心中的怒火。
餘呈曜默不作聲,他一直在隱忍著,因為他知道此時還不是反擊的時候。他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也許隻要自己忍了,就離對方的大本營越近一步。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逐漸的變得更加的成熟了。也更加的冷靜,更加能夠看清楚事情。
這是一個不錯的成長,也許應該感到欣慰,但此時的處境,餘呈曜唯有滿臉的苦色。
“砰~”沉悶的響聲傳來,餘呈曜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架了。
重重的撞擊,讓他整個人都與堅硬的鐵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差點沒把自己塞進鐵板裏。
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就岔氣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由於雙手被束縛,他爬得非常艱難。
“你已經倒下了,但是你還是要選擇站起來。你是一個鐵漢子,但尊重敵人從來不是我做人的原則!”
“砰~”又是一聲轟鳴,餘呈曜的耳朵在嗡嗡作響,他感覺自己的頭像是炸裂了一般。鑽心的疼痛傳遍了四肢百骸,疼到他為之抽搐不已。
而此刻,一隻大腳也重重的壓在他的側臉上。那隻腳邪惡的擰動了兩下,鑽心的疼痛不住的從他的耳朵上穿入腦海。
“這是利息,胡八的死這才開始!”非主流男冷笑了起來,他雙目圓睜著,滿臉的猙獰神色。手中一根火紅的烙鐵冒著青煙,紅彤彤的,帶著滾滾熱浪緩緩接近餘呈曜的臉。
“你真以為自己打敗我了嗎?”此刻默不作聲的餘呈曜終於再次說話了,他的話是那麽堅決,那麽高傲。
聽著他冷漠質問的話語,非主流男忽然感到一陣好笑。一個被踩在自己腳下的人,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麵前這麽囂張。
他憑什麽?就憑他此時死狗一樣佝僂在一起的身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好笑,也很……”他的話還沒有說話,但下一刻他便軟軟的倒下了。
紅彤彤的烙鐵滑落在了一邊,餘呈曜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聚力掙開了手銬,摘下了蒙著自己眼睛的布條。
他憤怒的瞪著死去的非主流男,心中已經罵罵咧咧:你剛才喋喋不休的和我說那麽多,是想要告訴我你有多仗義,還是你有多邪惡?狗掉的!
宣泄了心中憤怒之後,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裏完全就是一個刑場。無數種酷刑工具全部整齊羅列在一邊的鐵架子上,在那些鐵架子旁還有一個鐵質的十字架和一個燒的正旺的火盆。
餘呈曜感覺自己就是從地獄爬到了天堂,他沒有想到進門的那一刻非主流男會給自己來那麽一記重手,讓自己緩不過氣來。
更加沒有想到對方會縷縷下重手,如果不是最後關頭。金蛇蠱成功的咬穿了他的脖子,或許自己的臉上將會多出一個刻骨銘心的標記!
就在他案子慶幸的時候,這間屋子的鐵門卻被人給推開了。吱呀呀的尖銳響聲把他驚醒過來,他急忙朝著不遠處的十字架後麵躲去。
半蹲著,用十字架底座上那一層厚墩子遮擋自己的身體。門後緩緩邁進四隻腳,分別穿著拖鞋和皮鞋。
進來的兩個人中,穿著拖鞋的那個人衣衫襤褸,和乞丐一樣。而他身後跟進來的是一個渾身穿著西裝的胖子,此時兩人都吃驚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非主流男。
“怎麽回事?”那個胖子顫聲問道,臉色大變,恐懼無比。
那個衣衫襤褸的高瘦男人,抬手把自己蓬亂的長發撇到耳窩子上,順手撿起了烙鐵。
他探手在暗紅的烙鐵上探了探,然後把烙鐵扔在了一邊:“人逃走了,不過應該沒有走遠!”
“我早就說了,你們非要這麽任性。這回好了,他要是暗中給我們一人一下,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那矮胖西裝男臉色煞白,神色驚恐,滿眼責備的看著高瘦男子。
“膽小鬼,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知道雜毛不是他對手,他之所以會被抓進來,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想進來!”衣衫襤女的那個高瘦男人,一言道破了餘呈曜的心思,讓暗中竊聽的餘呈曜不由心驚。
“那,那你還讓他進來?我告訴你,如果誤了我們的好事,你的那一份就別想拿了!”矮胖男立馬就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他怒發衝冠的指著高瘦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把你的髒手拿開,否則我讓你少一根手指!”高瘦男人不屑的斜了一眼矮胖男人,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冷聲說道。
那矮胖男人臉色嚇得更加蒼白,急忙縮回手。但是他就是個賤骨頭,武力上不是高瘦男人的對手,嘴巴上卻不願意輸:“你,好,你竟然威脅我。是你自己撕破了協議的,你們的那一份別想得到了!”
說著他憤怒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此時,那高瘦男人卻忽然轉過頭看向了十字架。他冷笑一聲,詭異的笑了起來:“還不出來?難不成你以為貓捉老鼠的遊戲很好玩?”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了!”餘呈曜從鐵墩子下麵站了起來,他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
“知道為什麽我會讓你進來嗎?”那個高瘦男人冰冷的掃視著餘呈曜,他的目光遊走在餘呈曜的渾身各處,冰冷的就像一個錐子,歲時隨刻要刺入餘呈曜的肌肉裏麵。
“因為你有把握把握殺掉!”餘呈曜毫不示弱,同樣以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對方。
兩人針鋒相對,僵持的對視並不是好狀況的兆頭。餘呈曜的擔心是對方的支援感到,但是對方遲遲不出手的原因他卻摸不清楚。
從對方的眼神裏,他看到了自信。說明對方並不懼怕自己,既然不懼怕自己,那他就沒有必要和自己拖延時間。
那麽他就是有絕對的把握和自己戰鬥,也許這就是自己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吧。
“你很聰明,也很有勇氣。不過你太年輕,也可以說你太傻!”高瘦男人看到了餘呈曜眼裏的擔憂和疑惑,他忽然冷笑了起來。
“虛張聲勢!”餘呈曜冷哼一聲,打架自然有氣勢上的講究,動手的時候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對方,沒動手之前自然更加不能。
餘呈曜主動出擊,他打算試探一下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讓他值得驕傲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