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次進城
一路上，他不斷的鼓勵著自己。讓自己下定決心去和小月表白，因為他明白如果不這麽做或許他會後悔一輩子。
小月是一個好女孩，雖然性子驕橫了一點，像個男孩子。但是她那麽漂亮，又隨和，很容易就能打交道。而且相處這麽久，他也看出來。
小月就算再男人婆，她的骨子裏依舊還有小女人的溫柔和羞澀，嬌弱和矜持。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鄉裏的派出所門口， 時至五點，到岩城市最後一班車是六點半。他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在警局門口徘徊了片刻，心裏依舊還在猶豫。
片刻後他握緊了拳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毅然邁步走進了警局。辦公大廳裏人很少，因為此刻正是下班時間，很多人都已經去吃飯了。
他看到空曠的辦公廳裏，小月還在整理著東西。他快步上前來到了小月的辦公桌前，他沒有呼喚她，而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整理東西的時候很入神，做事情很認真，以至於餘呈曜走來，她都沒有發現。
當她抬起頭來看到餘呈曜近在眼前的時候，她嚇了一跳。拍著高聳的胸前不滿的抱怨道：“你是鬼啊，過來都沒聲音的，嚇死我了!”
餘呈曜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仔細的看著小月。她的臉那麽美，身材又那麽好。
但是她身上的檀香味卻依舊讓他不習慣，還有她那眉心上的黑色霧絲，在開了天眼之後再看那邊似乎更加不一樣了。
隱約間，餘呈曜似乎看到了一個符咒就烙印在小月的眉心，而那絲絲黑霧就是符咒上飄**出來的。
他心中有些不安，看到小月這個樣子，他深深的為她擔心。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小月臉色微紅，她見餘呈曜不說話，一直盯著她看。她有些羞囧，第一次餘呈曜看到她在自己麵前這麽緬甸。
“女孩子，就是要有女孩子的樣子，這樣才會更迷人！”離別在即，餘呈曜也不想在糾結於檀香味和那離奇的符咒。他隻想要和小月表白，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意。
最起碼自己愛著她，她會知道。
小月翻了個白眼，恢複了往常的神色，不過臉上依舊帶著紅暈。
“你到底要幹嘛？”小月有些莫名其妙，今天下午餘呈曜剛走，傍晚他又出來了，還提著個包包。
“小月，我……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餘呈曜本來是想要說我愛你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出來，於是改了口。
“離開就離開唄，你告訴我幹嘛？”小月莫名其妙的看著餘呈曜，不過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也許會很久！”餘呈曜並沒有介意小月的回答，他依舊認真的看著小月，他想在離開的時候把小月的容顏深深的烙印進自己的心裏。
“哦，你，你要去哪裏？”小月抬頭看著餘呈曜，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緊張，臉蛋紅紅的，一直紅到了耳根子上。
雪白的脖頸似乎更加的具有血色了，她害羞了，緊張了。餘呈曜從他的神色裏就能夠斷定，然而他卻不能確定小月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我要去岩城，我來是想和你說……是想和你告個別。”餘呈曜心中一陣翻湧，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孬包。明明是想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的，卻一直說不出口。
小月臉的神色也很緊張，當她聽見餘呈曜的話之後，眼神裏明顯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埋下頭。
也不知道此刻她心裏在想什麽，但是餘呈曜卻無來由的一陣緊張。
“小月，我能要你的電話號碼嗎？”餘呈曜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對小月問道。
小月忽然抬起頭，此刻辦公廳門口走來一個人。她見狀急忙道：“我沒電話，你，早去早回吧！”說著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與餘呈曜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依舊。
但在這一刻餘呈曜卻忽然覺得自己與她的距離是多麽遙遠，餘呈曜內心很痛。小月沒有告訴自己她的電話號碼，這就是變相拒絕自己嗎？
餘呈曜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他很失落，他一邊走著，心裏卻始終掛滿了小月的影子。她和自己的距離是那麽遙遠，看得見抓不著！
走了，最終她還是沒有接受自己。
他很痛，心很痛。不知不覺的竟然流下了十年來都未曾留下的淚。
他走在人群裏，心裏渾渾噩噩的。他看到有路人看他，又不好意思的抬手偷偷擦拭眼角的水珠。
算了吧，自己配不上她。
餘呈曜買了車票，六點半準時出發。離開了，離開了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三個小時後，他迷迷糊糊的被一陣震動驚醒。車上的人都下光了，伺機從駕駛位走了過來叫道：“小夥子，岩城到了，你還不下車？”
餘呈曜一陣尷尬，急忙道：“哦，不好意思啊師傅，我睡著了，我這就走。”說著餘呈曜提起包包就下了車。
岩城的車站不大，因為這個城市也不大。四處髒兮兮的，飄**著一股汽油味，讓餘呈曜有些不適應。他出了車站，走到大街上，那股子汽油味才總算淡了一些。
他是第一次到城市，他從包包裏掏出了手機，隻見屏幕上顯示著九點半。天上黑壓壓一片，看不到星星，也因此分不清方向。
大街上燈火通明，就算不用手電也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人來人往，繁華無比。
這是餘呈曜第一次接觸城市的繁華，燈紅酒綠他還沒見識過，不過卻在電視上看到過。
他像是一個好奇寶寶的一般四處觀望，此刻一個騎著摩托車的中年男人朝著他騎了過來。
“小兄弟，要去哪裏？座摩的嗎？”中年男人朝著餘呈曜熱絡的詢問了一句。
餘呈曜卻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摩托載客伺機。他沒有回話，而是轉身走開去。
又一個騎摩托的人上前詢問，語氣很客氣，熱絡。然而餘呈曜卻都不理會對方，提著包包走開。
第一次進城，他對這裏很陌生。天色暗了，他甚至不知道要去哪裏住。
看著大街人來人往，他忽然有些迷茫。他忽然感覺自己被師傅給拋棄了，臨走前，他什麽都沒交代自己。
怎麽辦？餘呈曜心裏忽然發起慌來，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使命。師傅叫自己去找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伊川，他還說打的過去就好了。
他摸了摸被盤玲兒藏在包包暗格裏的錢，一疊厚厚的。餘呈曜一陣驚愕，他提著包包走到一個角落裏，比較不起眼的地方偷偷瞄了一下。
一疊的紅票子，那是嫂子給自己的。她哪裏來這麽多錢？餘呈曜伸手進去數起來，竟然有十八張紅色大鈔。他忽然心裏一痛，嫂子估計把下個月和下下個月的生活費都給自己了吧！
他忽然心裏有些難受，他思念嫂子了。離開家之後，他第一次自己獨立，第一次要自己學著怎麽去生存。
縱然一身好武功，卻在生活上不知所措。他鼓足勇氣，要自己冷靜下來。生活也許就是這樣，自己已經長大了必須要獨當一麵年。
他想起了自己的很多同學在兩個月前的中考過後就已經獨自了離開家鄉出門打工了。他們能做到，自己一定也可以。
他在路旁攔了一輛的士，就說是去秦氏集團。也沒有說地址，伺機就踩下了油門。車子上路，伺機問道：“打表不？”
餘呈曜第一次打車，根本不知道伺機的意思，不過他下意識的點頭，隻見伺機把一個散發紅光的顯示屏旁邊的按鈕按了一下。
緊接著上麵就顯示了五這個數字，餘呈曜認真的看了看這才明白，這是計算打車費用的。
06年的岩城市區很小，很多地方都還在開發，街道很多都破破爛爛。當然也有繁華的地方，不過這裏環境不太好，垃圾到處都是，讓餘呈曜心裏覺得城市還不如農村。
不多時，出租車開到了市區邊上的一座大樓前，餘呈曜付錢下車之後抬頭朝著大樓看去，大樓目測有一千平方的樣子。
大樓那邊秦氏集團幾個大字散發著白色光，很亮很醒目。他又看著大樓，直到樓頂已經淹沒在了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好高好大的樓！”餘呈曜心裏有些震驚，他不由感歎一聲。
此刻已經九點五十分了，秦氏集團大樓下的大門已經關起來。
四處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這是一個比較靠近郊區的地方。從外表可以看出，大樓應該建好不久。
樓下的保安亭還亮著燈，似乎還有人。
餘呈曜便走了過去，裏麵一個保安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感覺到有人來他立馬打起精神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他的年紀大概在五十歲左右，黝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滄桑的神色。
“幹什麽的？”保安看了看餘呈曜的一身土包子大半，不耐煩的說道。
“我要找秦伊川董事長！”餘呈曜直截了當的說道。
保安卻眉頭微皺，揮了揮手道：“都幾點了，還找董事長，我看你是來偷東西的吧，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
他的態度讓餘呈曜心裏一陣怒火，但是他想到了離別時嫂子的話，不要惹是生非。
他忍了忍，然後走到了一邊蹲在了一個石墩子上。
看著空**的大街，燈光模糊的黑夜。他心裏很迷茫，他拿著手機在手裏，很想給嫂打電話，猶豫了良久終究還是把手機放回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