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怪夢疑案
餘呈曜眉頭微皺走上前道:“都是大男人怕什麽,劉叔叔說你是做警察的。死人什麽的應該見多了吧,還怕?”
秦澤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神色,隨即便歎息一聲開始敘述自己昏迷這幾天的夢境。
據他的敘述,夢境斷斷續續的並不完整。他說一開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緊接著就墜入了一個黑漆漆的通道裏。
然後他的身體忽然飄**著向前,不多時他看到了一個光點,然後他的身體就朝著光點飄去。
緊接著他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工地,工地上還在打地基。但是有一處民房卻還沒有被拆掉,他看見了一個大鉤機正準備把那棟房子勾掉。
而房子裏麵的人卻不願意出來,夢境中工地的工頭似乎和那個房子裏的人說了什麽,隨後他的表情很生氣。於是就朝著鉤機揮了揮手,鉤機開上前就把房子的房頂給掀開了。
緊接著裏麵拋出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小男孩對著那個工頭罵罵咧咧,然而當他回頭的時候。卻一臉的驚恐神色,隨後他似乎開始呼喊,對著房子不斷的呼喊。
但是他到底說了什麽,夢境中的秦澤卻聽不見。他想要上前查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緊接著畫麵一轉,一個女子的屍體從破敗的房子裏被挖出來。腦袋都被砸扁了,身子也扭曲著。
紅白相間的**濃漿染得滿身都是,他當時就覺得心驚肉跳,不過做了那麽久警察看多了這種畫麵。所以當時並不是非常害怕,然而畫麵再轉。
他看到了房子建好了,但是一個女人彎曲的身體,頭是扁的,臉上的容貌扭曲著。就站在房子的門口,過路的人似乎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邊,忽然她憑空飄**了起來,衝到了天空中。緊接著他又看到,天上似乎下雨了,淅淅瀝瀝的綿綿細雨,是鮮紅的血雨。
雷聲也漸漸的在天空中轟鳴,如同長蛇一般的閃電撕裂了蒼穹。血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淹沒了那片新建的房屋,鮮紅的雨水匯聚成小河不斷的流淌,讓秦澤見識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血流成河。
然而,就在這滿是血水洪流的世界裏。那些走在大街上的人似乎完全沒有感到異常,他們的半個身子都淹沒在血水中,走在血液匯聚成的小河裏,還不時捧起血水喝。
到了這裏,秦澤已經緊張到了極致。他的話音停頓了下來,他不敢在講述下去。看著餘呈曜依舊好奇的目光卻死命的搖頭,他不願意再講下去了,他怕自己的心理防線會崩潰。
這個夢太可怕了,是他這三十多年的歲月裏做過的最可怕的一個夢,那麽真實,就好像發生在他的身邊。
餘呈曜聽到這裏,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拍了拍秦澤的肩膀說道:“二少,你確實被鬼纏身了。那個夢境是它製造給你的,但是你為什麽會招惹它我卻不知道。”
秦澤聽見餘呈曜這麽說,頓時臉色就更加蒼白了。他有些驚慌失措,看著餘呈曜滿臉的緊張。
餘呈曜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聽說你是辦了一件案子之後才染上它的,你能告訴我你辦的是什麽案子嗎?”餘呈曜再次說道。
話到了這裏,房間陷入了安靜中。秦澤似乎在回憶,他的眼神之中雖然依舊很緊張的樣子。但是卻很嚴肅,目光凝視著身前的白色被子上,看著自己手中紮著的營養液輸液針頭。
“八月二十九號,我接手了我妹妹報的案子。事情是這樣的:她開的酒店裏一名洗碗阿姨自動離職,我妹妹不肯給她結算工資。因此發生了爭執,後來那洗碗阿姨動了手,我妹妹自衛殺人!”
說道這裏,秦澤眉頭緊皺了起來:“當時她給我提供了人真和物證,鐵定了她自己是自衛殺人。身為她的哥哥,我當然相信她了,因此就把屍體拉走作完了相關手續她也被無罪釋放。”
“那天晚上我還記得是妹夫請我喝酒的,就在他們店裏。喝了酒回到家,我已經醉的一塌糊塗,而那一夜我似乎就已經開始在噩夢中生活。直到今天,我醒過來……”秦澤簡單的說了一下案子的事情,但是他的言語含糊不清,餘呈曜皺眉連連。
餘呈曜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徇私枉法了吧,如果是這樣,那麽被冤鬼纏身也是正常的了!”
“沒有,絕對沒有,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翻案再查!”秦澤一臉的嚴肅,他朝著餘呈曜下了保證,並且提出翻案一事以表自己的清白。
餘呈曜冷笑一聲道:“翻案?怎麽翻案?現場都已經被破壞,而你妹妹的證人和證據都已經被你們肯定了。你覺得翻案還有意義嗎?”
餘呈曜冰冷的話語,讓秦澤有些不滿,不過他還是認真低頭想了起來。隨後卻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處理的太過於草率了?”
“你先說說你妹妹年齡多大,然後再說說那個阿姨的年齡多大。再簡單的介紹一下兩人的體貌特征,我給你好好分析一下!”餘呈曜湊上前,坐在了病床床沿上。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秦澤,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秦澤點了點頭,再次認真的回憶了一番。
然後抬頭看向餘呈曜說道:“林花:性別女,年齡55歲,身高155cm,體重40公斤,長發,額頭上皺紋堆積,眼睛小,鼻子扁平。她麵容蒼老,按道理說應該不可能是動手傷人的肇事者。”
他又回憶了一番然後再次說道:“我妹妹叫秦春華,三十八歲。身高和林花阿姨一樣高,不過他體形臃腫,應該在60公斤的樣子。”
餘呈曜聽到這裏不由冷笑了一聲道:“果然是徇私枉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怎麽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動手。而且兩人的體形懸殊,她哪裏來的勇氣?”
秦澤卻瞪了餘呈曜一眼道:“這可說不定,如果林花手裏拿了武器呢?案發現場還留著一柄菜刀呢,有林花阿姨的指紋,足以證明她是手持凶器動手的。”
“現場可以偽造,證據也可以偽造。事在人為,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你又為何會染上鬼纏身?”
餘呈曜鐵定了不相信這案子是林花阿姨自己肇事而引起的命案,他更相信這背後一定是秦春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難怪那個猛鬼怨氣那麽重,化成了這麽凶猛的鬼魅,白天都能出來害人!那樣的怨氣可不是一般的重,比之普通的惡鬼來說它們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能力遠超它們不止一個檔次。
但是眼下現場已經遭到破壞,而且屍體也已經被警方處理。根本就無從查起了,想到這裏他頓時一陣為難。
有心幫助秦澤化解這一劫難,但是到了眼下卻變得束手無策。因為冤鬼逗留人間都是心中含冤,為了報仇寧可擔負魂飛魄散的風險。
一旦被它們纏上,第一種辦法就是鎮殺,第二種辦法就是化解它的怨氣,讓它自願去他們該去的陰間。
秦澤見餘呈曜皺眉不語,他再次緊張了起來。
“沒有辦法嗎?”秦澤看著餘呈曜問道,他是老靈頭的徒弟。老靈頭,秦澤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了。
他的能力秦澤當然也見識過,自然知道他是做什麽的。而餘呈曜是他的徒弟,自然也應該和他幹的同一行。
“如果能夠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或許還是有希望的,但是你卻那麽草率的處理了這個案子,現在就算想要翻案也難了。但是不為冤魂洗脫冤屈,它是不會離開的!”餘呈曜搖頭歎息,讓秦澤緊張得不得了。
他認真的想了想道:“說起來也未必沒有專機,這件案子是我接手的,證據和屍體應該還沒有被處理!因為我辦理完成之後還沒下達最後處理命令,我就躺著了!”
“哦?難道你病假期間不會有人接手嗎?”餘呈曜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秦澤。
“警局事情很多,每個人都手頭上有案子,要人接手我那爛攤子應該沒人願意吧!”秦澤搖了搖頭說道。
餘呈曜臉上露出一絲愕然的神色,他隨即也安慰了一些。
“如果有專機的話,那就還有希望。你最好快點好起來,否則時間托久了會夜長夢多!”餘呈曜叮囑了一番,看著秦澤臉上的神色很是嚴肅。
“我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就是頭還有些暈,明天應該就能徹底康複!”說著秦澤緩緩躺了下去,他似乎有些累了,閉眼就睡。
餘呈曜沒有繼續打擾他,他也輕輕起身出門,來到了家屬休息室裏。
小娟依舊熟睡著,此刻已經過點了。餘呈曜盤坐了下來,經過和秦澤一番交談,他此刻完全沒有了睡意,便盤坐了下來開始修煉吐納之法。
但是片刻之後他又放棄了,城裏的空氣不好。而醫院的空氣更加的不好,讓餘呈曜不得不放棄修煉。
他又拿出了黑冊子認真的研究了起來,經過兩次與猛鬼惡戰。那個神秘人,還有村裏的詭異命案,一係列的事情似乎已經和他糾纏不休了。
如果那個神秘人就是陰謀背後的操控者,那麽他的最終目標是什麽?他又為何要纏著自己?
餘呈曜越想,就越發覺得壓力。秦澤的事情看似偶然,但在他心裏卻又覺得沒那麽簡單。
具體怎麽不簡單,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完全是憑借著一種感覺做出的判斷。
他決定好好研究一下黑冊子,多學點這些古怪的道術,說不準以後還能派上大用場。
這一夜,餘呈曜重傷了那個猛鬼,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平靜度過的。一直到天明,餘呈曜都在認真研究黑冊子中度過的。
直到小娟醒來,她伸了個攔腰,驚擾了餘呈曜,餘呈曜才回過神收起了黑冊子。
小娟禮貌的對餘呈曜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又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夜,她忽然驚叫著換營養液。
餘呈曜急忙阻止了她,笑了笑說道:“沒事,病人已經醒來了。不用再輸液了!”
聽了餘呈曜的話之後,小娟才安下心。隨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餘呈曜,輕聲說道:“昨晚,謝謝你!”
“小娟姐,那麽客氣幹嘛?”餘呈曜見小娟把自己的衣服遞過來,他急忙接過衣服。
而此刻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似乎是有人在門外鬧事!餘呈曜聽到了渾厚的男人聲音好像在嗬斥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