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川鬼事
看著秦澤臉色煞白,張永春更加好奇的看著秦澤和趙功明。
趙功明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車外。此時他背向著眾人,氣息變得有些急促。
他頓了頓神,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十五年前,藏區邊界的原始森林裏,一支攜帶有正規槍械的部落對我們藏區發起了一場狂猛侵略性攻擊。”
“那時候是我帶著部隊過去鎮壓那場外族侵略戰爭的,當時去了八萬的軍隊。但是那時候國家還沒有現在這麽富裕,軍火方麵完全跟不上歐美的步伐。”
“去的八萬人死了一半,也就我們國家才有這麽強大的人肉盾牌了!”說著,趙功明的聲音沉重了幾分,他滿是自責的歎了口氣。
“那麽多的同胞啊,那都是我們大華夏的兄弟!”
“司令,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吧!”秦澤也滿臉沉重之色,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那場戰爭,我們的火力已經完全的壓製了那個部落。所有的叢林土著人都被我們逼到了邊界線外,當時我的意思是要剿滅這支部落!”
“以此立威,震懾藏區邊界的那些土著人!”
“那一晚,漫天的星鬥,月亮是那麽圓,那麽亮。正是正月十五的日子,八萬兄弟本來可以在家陪著家人吃著月餅賞月的。但他們卻都跟著我,抬著槍杆子,邁進了大雪山。”
“那片鬆針林,小澤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一片薄冰,覆蓋了一條冰川河!”
秦澤雙眼赤紅,一字?一頓的說道。沒說一個字,他的牙齒都咬的吱吱作響。
“對,沒錯,就是那個地方!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那個地方被藏區的人稱之為雪域牢籠!”
“而在中亞地區的外國人口中卻又有著另外一個名字,雪神禁區!隻要敢靠近那條冰川暗河的人都會死在那邊,甚至連屍體都打撈不到!”
“怎麽會這樣?難道那條冰川暗河下貫通了其他河道?”張永春若有所思的問道,他那雙賊眼滴溜溜的轉動了起來。
“部隊就是為了抄近路,包抄那個部落。因此走了那條路,結果沉河兩萬多人!目擊者逃回來的時候被嚇得沒了人樣!”
“當我帶著人過去查看的時候,遠遠的我就聽到了一種古老的琴聲和手鼓的聲音。”
“並且看到了冰川暗河周圍圍著一大隊的人,他們每一個都渾身黝黑,沒有穿衣服,腰上掛著用樹枝和樹葉編成的裙子。”
“他們手中或者拿著猶如弓箭一樣的二玄琴,或者腰間掛著帶著玄的手鼓。排成一排圍著那條暗流又歌又舞,當時我感覺他們的動作極為滑稽。”
“我以為是那個土著人部落以為他們勝利了而在那邊歌唱舞蹈慶祝,因此就帶著大隊人馬持槍上前想要伏擊他們。”
“然而當我們靠近到他們隻有一百米的距離的時候,那一排長長的人影卻忽然間消失不見!”
“那些土著人常年生活在雪山叢林裏,身體素質非常好,抗寒能力也很強。我當時以為他們跳進河裏躲起來了,誰知當我帶著人去河邊查看的時候。”
“整整一條暗河,足足有五丈寬的暗河。河麵上已經沒有冰層掩蓋了,浮在水麵上的卻不是冰塊,而是一顆顆森白的人頭骨!”
“我記得那時候,我手下的戰士就如同小澤一樣,嚇得麵無人色,一個個驚慌失措的逃跑。就我和十幾名膽大的戰士還不信邪,依舊繞著河岸尋找。”
“越走,我們就發現越不對勁。那條河的水由起初的深綠色,變成了深紅色。如血一樣的紅,在明亮的月下顯得是那麽詭異。”
“我當時以為是那個土著人部落在搗鬼,就朝著河裏扔了一塊大石頭。石頭落水之後,並沒有水花濺起,也沒有水聲發出,那石頭就像是陷入沼澤一樣緩緩沉下去。”
“看到這個情景,我也是嚇得手腳發軟了。這時候,那音樂聲再次響起來。是在上遊,我們準備打伏擊的那個地方!”
“此時,手下的人再大膽,也被嚇得沒了膽子。但是他們都怕我,硬著頭皮和我隱藏在叢林間的棘刺叢裏朝著上遊潛伏過去。”
“從側麵我們終於看清楚了那些樂手,根本就不是什麽土著人。從背麵看他們和人無異,但是側麵看,卻能夠清晰的看到他們臉上沒有肉,隻有一個沒有五官的人頭骨,四個黑漆漆的洞在月光下冒著一絲絲霧氣。”
說到這裏,趙功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眾人都緊張的看著他,等他說完。此時他緩緩轉過身,他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煞白。
他顫抖著嘴唇道:“當時我們看到了它們,它們也看到了我們!”
“那人頭骨轉向我們藏身之處的時候,我們徹底的看清楚了,他們的臉一點肉都沒有,隻有白森森的骨頭和四個黑漆漆的洞孔。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齒在不斷的打顫,撞擊出一連串的嘎嘎聲。”
“當時戰士們都嚇得失去了意識,他們隻顧著顫抖了。但我卻還算鎮定,眼看著那些東西朝著我們緩緩走來。”
“他們還一邊走一邊手舞足蹈,我立即就朝著天空開了槍!”
“槍聲一響,那些東西再次消失了。戰士們驚魂未定的左右觀看。卻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當夜我就帶領部隊撤回了邊防駐地。”
“那一夜誰也沒有睡著,直到第二天,中央發配了專業人員對那條暗流進行檢測,並且嚐試打撈戰士屍體。”
“但是那些地質學家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條冰川暗河與普通的河流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那屍體打撈上來了嗎?”張永春緊張的問道,聽了趙功明的口述,他的臉色也嚇得煞白。
“沒有,我們從事發地點開始偵查打撈,一直到了下遊幾百個公裏都沒有找到,並且河流又一處被人建造了水壩,按道理說屍體是不可能不被水壩擋住的!”
趙功明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餘呈曜沉思了起來,他心中反複琢磨。這條河流確實很蹊蹺,但是屍體衝到水壩或許是被那些土著人連夜打撈走了也不奇怪。
“我們當時也懷疑過被土著人打撈走的情況,但是我們找到那個部落的老巢,並且剿滅了他們,也沒有在他們部落找到關於死去戰士的蹤跡!”
沒等餘呈曜說出心裏的猜測,趙功明就補充了一句。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一個個被趙功明這樣的經曆嚇得臉色煞白。特別是秦澤,已經徹底嚇破了膽,渾身顫抖得厲害。因為他當時也是在場的,他也是趙功明手下那十多個膽大戰士之一。
“事到如今十多年過去了,那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趙功明歎息一聲道:“隻可惜我這個做司令的,隻能幫這幫兄弟爭取到一些撫恤金,卻不能為他們收屍立碑。”
“司令員,別說了!”秦澤顫聲說道。
此刻,車子顛簸了一下。開車的小戰士神情緊張的看向前麵,一個岔路口差點就撞到了一旁的綠化樹了。
趙功明當即就冷叱了一聲道:“好好開車!”
“是……”那名小戰士被嚇得不輕,急忙擺正了方向盤,緩緩開動車子。
不多時,車子進入了福城榮盛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眾人下車後,在泊車小弟的帶領下進了電梯上到一層大廳裏。
迎賓迎了上來,帶著眾人去了貴賓房裏。
此刻眾人的心情都稍微放鬆了一些,趙功明笑了笑。抬起身前的一瓶茅台揭開瓶蓋,然後端起了杯子說道:“小澤是多年沒見的老部下了,張永春和龔鬆國兩位同誌還是第一次見麵。還有這兩個小兄弟,來我先敬大家一杯。”
說著他倒了一杯白酒,咕嚕嚕的就喝了個精光。然後又滿上了一杯對著眾人舉杯道:“大夥兒放鬆一下,一起喝個痛快!”
眾人舉杯回應,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讓餘呈曜感到胃裏一陣翻雲覆雨。
他皺了皺眉頭,想要拿筷子夾菜,卻又怕壞了規矩。隻好尷尬的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秦澤,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
老趙是什麽人,他可是帶兵打仗了大半輩子的人,見過的人比餘呈曜從電視裏看過的都更多。
他看到餘呈曜這個表情,不由會心一笑,然後微微點頭。抬起筷子夾菜,又熱心的招呼道:“吃菜,吃菜!”
眾人都動了筷子,餘呈曜急忙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菜,總算是讓嘴裏的辣味緩和了一些。
“趙司令,對於這件案子,您有什麽計劃沒有?”張永春一邊夾菜,一邊問道。
趙功明笑了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靈異案件是不會有線索的。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等那個鬼魂再次動手!”
“如果它不出現了呢?”龔鬆國皺眉問道。
“不出現,那就隻能不了了之了!”趙功明笑著抬起酒杯對著龔鬆國敬了一杯。
龔鬆國本來還想著說什麽,卻被他的舉動給阻止了,他隻好無奈的端起酒杯回敬。
兩人的酒杯剛剛放下,包廂裏忽然響起一串急促的滴滴聲。眾人都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的手機,卻見趙功明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
上麵的警報器響了,並且閃爍起了紅色的警示燈。
“有人偷車?”秦澤驚愕的問道。
趙功明沉著臉,皺眉起身道:“我去看看!”